前情提要:
卡赫巴的故事結束了。亞瑟也拋出一個勾引西爾克雅的誘餌,果然,那傢伙上鉤了。
三人終於起身回到波哈沙納,接受歡呼的那刻,斐克斯特帶著人馬前來……
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tKxQ4Y2J2
一陣笑聲與拍手聲中,斐克斯特緊握亞瑟的雙臂:「亞瑟!看到你們平安回來,真的太好了!你們真的辦到了!」
「功勞不是我的,還有他們兩位呢。」
亞瑟回應,目光掃向卡赫巴與西爾克雅,三人的微笑在月光下相映成趣。
他揚起嘴角,眼神示意地甩向一旁,這一舉動令斐克斯特愣住。斐克斯特看向西爾克雅,面帶歉意地揮起斗蓬,準備單膝下跪。但在那之前,亞瑟和西爾克雅早已讀懂他的心思,提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西爾克雅微笑搖頭,率先跪下。
「我的蘇曼斯王。您的心意,我已明白。這樣的決斷並非逾越凡常,而是國王應有的抉擇。請原諒在下我當時實在沒有力氣回應您,那責任應該在我。」他說。
「可是……」斐克斯特面露憂容,趕緊將西爾克雅扶起。「西爾克雅使者,如果我做錯了,本來就該承擔。」
亞瑟攫住斐克斯特的手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自責。西爾克雅朝亞瑟微微一笑,隨後將目光回到斐克斯特身上。
「沒什麼可是,我很堅持!」西爾克雅說。
斐克斯特微微揚起嘴角,目光滿是歉意。
「那等會,請允許我以酒代罪,我也很堅持!」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西爾克雅輕笑一聲,微微頷首。他捧腹恭敬地說:「然後……我必須介紹這次的巨大功臣。如果沒有卡赫巴大人,恐怕這仗還得打上好一陣子。」
「卡赫巴大人?」
在西爾克雅的引薦下,斐克斯特將目光從他手上延伸到旁邊披著斗蓬的人物身上。
「還記得天空上那條紅色的巨龍嗎?」亞瑟開口,頷首示意。「也許你們對卡赫巴大人並不陌生,那正是愛菲斯深藏在大深谷的真相。」
斐克斯特驚得嘴巴張開,短時間無法合攏。
「巨龍?大深谷?噢,我的女神……」他扶著額頭,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卡赫巴大人……會變身成天空中的……?」
斗蓬下的人微微點頭,他準備扯下兜冒的那刻,西爾克雅快速將手搭上卡赫巴的手臂。
「卡赫巴大人……這樣好嗎?」他說。
兜冒下發出一聲哼笑。「西爾克雅,別擔心。」卡赫巴輕拍西爾克雅的手背。「我隱藏了無數歲月,如今,無須再有隱藏的必要了。」
他說完,將兜冒往後一掀,此刻,眾人為之一震,發出短暫且驚訝的呼聲。然而,斐克斯特並不再訝異,而是抬起雙手,相互擊掌。響亮的響聲帶動所有群眾與士兵,使得他們接連鼓掌起來。
斐克斯特總是禮貌得體,走向前,撥開垂落身前的披風,準備屈下單膝,可卡赫巴提前一跨,一手抵住斐克斯特的胸膛。
「你無須這樣。」卡赫巴說。
「卡赫巴大人……」斐克斯特抬頭,眼神輕輕一亮,帶著一瞬的顫動,「您拯救了波哈沙納,在下無以回報……」
「我知道你,小子。」卡赫巴輕握斐克斯特厚實的手掌,拍了兩下,「斐克斯特──北方的赫辛納之子,赤喀達洛時期來到波哈沙納(註),能使喚太陽神劍的人──『蘇曼斯王』。」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vewhYb2h
斐克斯特驚得張大嘴,往昔記憶再次浮現,眼淚在眼眶打轉。
「卡赫巴大人?您怎麼知道赫辛納……我以為這名字只停留在我這代。」他說。
「這可不是幾句話能說完的事。」卡赫巴揚起嘴角。「或許,我也有些故事想與你分享。」
斐克斯特猛然點頭,嘴角忍不住往上翹,眼角的光也亮了起來,也許他心中暗自竊喜,如果能牢牢困住卡赫巴,也許能從對方口中挖出那些奇幻的傳奇。
亞瑟看著斐克斯特閃爍的眼神,然後看向卡赫巴,嘴角露出狐狸般的暗笑──斐克斯特抓到新的目標了。
「當然!」斐克斯特說。「但那些有趣的故事,讓我們留到餐宴上細說。今晚的晚宴將會持續到天明,希望大人能滿意在下的珍藏。」
語落,斐克斯特頷首,欣然轉向亞瑟,一手重重落在他肩上,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下唇在齒間輕撥。
「亞瑟,我不知道該怎麼表示──」
亞瑟心知他意,甩手一掌,重重打在斐克斯的手臂上。
「別說了。」他挑了眉,目光微微瞟向一旁圍觀的眾人。「在我回去我的地方之前,你還是可以邀我去花園,但……不是在這裡。」
「好,我等你!」
斐克斯特揚起嘴角,伸出食指戳向亞瑟胸口,隨後向西爾克雅與卡赫巴躬身敬禮。
「兩位大人,請原諒在下無法親自帶你們前去。」他說。「接下來得親自慰勞這群辛苦英勇的士兵,他們將與我們一同歡慶。晚些,我會親自接待你們前往宴會。今天有兩位大人和亞瑟的幫助,真是整個波哈沙納無上的光榮與幸運。」
語落,三人頷首回禮。斐克斯特吩咐侍從帶領兩人前往城堡方向,亞瑟本想一起離開,但被他拉下。吩咐完將領準備城內宴會後,眾人陸續退去,盛宴的消息在傳令的宣達下,很快傳遍城區。
僅剩他們兩人時,亞瑟忽然想起腰上的物品,解下皮扣將武器交給斐克斯特。
斐克斯特皺眉,深深嘆了一口長氣。
「哎──不是這回事。」他將太陽推回亞瑟手上。
「即便不是,它也該回到自己的主人身上。」
「可是,如今你──亞瑟,才是最有資格擁有它的人。」語落,他又見亞瑟將武器一鼓作氣推向自己胸口。對方眼神微微瞇下,發出冷淡氣息。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亞瑟重重嘆了鼻息。「我喜歡的是那位滿褲子血跡、亂談條件、氣勢凌人的蘇曼斯王。這些都不是──因為他擁有這把劍、或是掌握了這個國家……所以,除非有一天,這把武器離開你,否則不要再跟我說你不夠資格擁有它。」
他戳了戳斐克斯特的胸口。
「如果你已經休息夠了,那就該向前走。即便我可能被送回去,也不願看到我心目中的斐克斯特成了那副軟弱模樣。」他說。
斐克斯特沉默片刻,凝視手中的武器,然後抬起頭,毅然收下。
「亞瑟,也許你說得對。我應該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他將武器掛回腰上,再度摟住亞瑟,「我不能期待在花園裡談天的那一日。我聽愛默兒說了,也許你會回到自己的世界,而且是無預警,是嗎?」
亞瑟聳了肩膀,一開始像是在出神,後來卻一點一點黯了下去。
「那就是我無法掌控的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他說。
「如果……」斐克斯特低下頭,語氣有些顫抖,「如果在那個未來蒞臨之前,你依舊會信守我們之間的承諾嗎?我期望這次不會令你失望。」
亞瑟微笑,拍了拍他的手臂。
「我會在意你那陰晴不定的想法嗎?」他揚起嘴角,「只要我在的一天,你上哪我就跟到哪!」
「聽你這麼說,那你就更加可疑了。」
「哈,就是這樣。」亞瑟往後退了幾步,打量斐克斯特身上幾秒,「應該配個皮褲,要有黑色血漬的那種。」
斐克斯特撇下嘴,依舊努力抑制情緒,但還是緊緊摟住亞瑟,低聲輕語:「謝謝你,亞瑟。這輩子,我最高興的就是──愛默兒把你撿回波哈沙納。」
亞瑟在他胸口露出得意的笑容,想反擊幾句,但這樣的氣氛下,又算了。他想推開滿身是汗的斐克斯特,然而那環抱的雙臂卻越勒越緊。
「嘿、嘿,我……親愛的蘇、蘇曼斯王,給、給我一點、一點空氣……」
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NBaMHadR
兩人道別後,斐克斯特留在原地整理。片刻,他與侍衛一同回到城堡。等到盛宴正式開始時,已經是半夜。此時的波哈沙納,或許防禦最弱,卻也是整個城區最熱鬧的一夜,遠勝過任何節慶。
過往深夜沉睡的街道,如今幾乎每條暗巷都點燃火把。使者奔向各區,宣告年度賦稅免除的消息;居民們在高聲歡呼中蜂擁而出,協助士兵卸下內城儲物庫的糧食。
家家戶戶走出門外,有人用散落石塊搭起簡易爐架烹調食物;有人拿出家中珍釀與大家共享。部分酒館將酒桌搬到戶外,排成長列,擺滿各式美酒。整個城區上下,無處不熱鬧,歡騰聲幾乎掩蓋了夜色的寂靜。
沿路上,街道兩旁擺滿各式美食,香氣四溢。旅居的吟遊詩人拿出樂器,輕快的旋律在空氣中流動,藝人隨著音樂擺動身姿,曼妙舞姿引起圍觀人群的目光。幾杯酒下肚後,部分居民也加入歌舞行列,那股熱情像導火線般迅速蔓延整條大街小巷,齊聲高唱的歌聲甚至傳進了城堡。
註:過去多貢拉王國尚未成立時,赫辛納曾是該區的最大家族,也是促成多貢拉成立的主要推手之一。然而,隨著版圖擴大,赫辛納意識到強大背後的代價,停止征戰。此舉,令其他聯合勢力不滿。是故,現任哈羅隆納王的父親作為鼓舞者,煽動那些勢力,用計將斐克斯特的祖父逼上退位之路,接著追殺該家族所有成員。
被迫南逃的赫辛納家族,來到南方的波哈沙納,當時該地的國王──赤喀達洛。愛默兒的曾祖父──知道北方發生政變,不計前嫌,接納殘餘的赫辛納族人。
該篇在這裡-->4-12危機四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