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西爾克雅因為太陽塔的真相而將自己鎖在房間內,斐克斯特找了亞瑟探問到事情的真相。而此刻阿格司也接收到要回國的訊息,忿忿不平。
斐克斯特與亞瑟正在討論局勢時,亞瑟忽然想到西爾克雅,也許他能解決目前的困境。是故,亞瑟在談天結束後前往西爾克雅房間……
「那就好。」亞瑟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那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曾經難以接受。我知道你是真的愛著芙拉雷爾,那場悲劇的始作俑者才是真正的兇手,沒有人能預料到黑影會在那時襲擊你們。」
話音剛落,西爾克雅彷彿補抓到了什麼,瞳孔瞬間劇烈收縮。
他猛地睜大眼睛,手中的書本瞬間被甩開,還沒落到地面的瞬間他一腳已踏上茶几,身影如疾風般撲向亞瑟,冷冽的白光從他的腰間發出。
那抽刀的動作又快又流利,冰冷的短刀幾乎是瞬間貼上亞瑟的喉間,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你是誰!」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透著強烈的敵意。「你真的是守護者嗎?」
亞瑟不為所動地聳肩。
「你不是感受過我發出的原魂脈動嗎?」
西爾克雅冷竣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這幾天我一直有疑惑,誰幫你繼承的?」他語氣越說越凌厲,「我根本不認識你,而你卻似乎對我瞭如指掌?除了聖安克多,沒有人知道芙拉雷爾遇害的真相……說!」
他忽然愣了一下,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等等,你怎麼會知道聖安克多這名字?」他試著以冰冷的眼神掩蓋內心的不安,但縮起來的瞳孔騙不了人,「你究竟是誰?是他們派來的嗎?」
「他們?哈!」
亞瑟沒有退縮,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面無表情,甚至語氣平靜得可怕。他內心始終抱持著那樣的西爾克雅──他若真的要傷害自己,那天大可在太陽塔以咒術相向。
「我不認為你真的會這麼做。你等等,我想你應該看一下這東西。」他說。
亞瑟無視於脖子上銀白的鋒刃,手微微動了一下,那把刀已經貼在皮膚上,甚至壓出一道尚未滲出的血痕。
「放心,我不會拿任何東西傷害你。」他眼神微瞇,神情穩定,「真的只是個東西,而且你應該很熟悉。」說完,他從口袋內中取出一顆晶石,在西爾克雅面前晃了晃──那是聖安克多親手製作的記憶晶石。
短短一瞬,西爾克雅的表情僵住了。他的瞳孔微微顫動,原本緊貼著亞瑟頸側的短刀也不自覺地緩緩下移,最後停在亞瑟的胸口。
「你應該認得這個吧?」亞瑟語氣淡然,「這是聖安克多替我做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拿給他檢驗看看。」
西爾克雅的目光從晶石移回亞瑟身上,嘴唇微微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知道聖安克多在哪裡?」
「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我現在的處境,但我始終覺得這是你套下的陷阱……」
亞瑟簡略陳述自己怎麼來的之後,隨後又補充了幾句:「在我的世界裡,『那個你』交付給我的。而且……」他語氣放緩,「替我繼承的是『你』!」
他話音一落,西爾克雅的臉色更加難看,彷彿瞬間被人放掉了所有的血,如同紙張一樣慘白。片刻後他終於回神,緩緩收回短刀,慢慢坐回躺椅,雙肘撐在膝蓋上,深吸了一口氣。
「該死!」他緊咬牙齒,雙唇微微顫抖,「我終於知道到你身上的違和感從哪來的……」
「你曾教我如何使用原魂的脈動;你曾告訴我,守護者之間應該相互信任……」亞瑟抬起頭,眼神正視著對方,「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原本是我答應愛勒凡要保密的,但現在,我認為只有你有能力解開這場僵局。」
西爾克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說來聽聽。」
「這就是你當時交給我的記憶方塊。」亞瑟看了看手中的晶石,隨後朝西爾克雅輕輕拋去。「聖安克多知道我的不甘,跟你一樣,於是將它製成這顆屬於我的記憶晶石,來證明這不是用來復活的物品。而你的那顆,已經破碎不堪,他想留下作為紀念,我就留給他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西爾克雅的手指顫抖地撫過晶石表面,瞬間,一股狂亂的情緒洶湧而來。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茶几,雙眼血紅,再度衝向亞瑟,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神情幾近瘋狂。
「一下要我接受太陽塔的現實,一下又要我相信這種時光回溯的荒唐話……哈!你知道聖安克多怎麼跟我說的嗎?這一切根本不可能!」西爾克雅的手顫抖著,卻依然緊扣著亞瑟的衣領,幾乎將他整個人從沙發上拎起來,怒氣與痛苦交織在眼中。
「這些……全都根本不可能發生!」他的聲音近乎嘶吼,「你們到底想怎樣!」
亞瑟也徹底不耐了,猛地推開對方的胸膛,語氣中帶著壓抑許久的煩躁。
「嘿!我是無意間捲進來的!我怎麼知道會這樣?你倒是去問問你自己,問問這座城前的那灘湖水!」
「少跟我扯東扯西!」
兩人怒目相對,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靜得可怕。
亞瑟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
「冷靜點。」他語氣放緩但仍透著無奈,「無論這是過去,還是你創造出的記憶空間,你這個時間點的聖安克多根本還不認識我,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發生的事。」
「聽著,西爾克雅。」他神情嚴肅地看向對方,「我很難理解目前的狀況,沒人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只有你可以。而且我會這麼懷疑的原因是──我是跟著你的記憶、你的腳步才來到這裡。我想不出除了你以外,還會有誰。」
「簡直荒謬!」西爾克雅憤怒地將手中的晶石狠狠甩出門外,語氣裡滿是抗拒與憤恨。「滾出去!」他指向門口,目光冷冽,「別再跟我提這些荒唐的事,我不想跟你一起瞎攪和!」
亞瑟盯著他,沉默了幾秒,最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略顯柔和。
「西爾克雅……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那我也不勉強你。」他的眼神變得堅決而深邃,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無奈,「我只想讓你知道,我被困在這裡了。但我喜歡這地方,我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突然回到我的世界,或從這場詭異的幻境醒來。如果你真的願意放任這裡迎來毀滅,那我也沒辦法。」
他微微一頓,低聲補充:「無論如何,只要我還在這裡一天,我會獨自面對這一切──」
話音未落,亞瑟站起,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準備離開,卻未料一陣壓抑的喘息聲從門外傳來。
亞瑟皺起眉,猛地轉頭,卻對上了一雙熟悉、因憤怒而顫抖的眼睛。
門外站著愛勒凡,雙拳緊攥,身體微微發顫。
「愛勒凡?」亞瑟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該死!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
「亞瑟,你說夠了沒!」愛勒凡的怒吼幾乎震響整個房間。「你的承諾就這麼膚淺、這麼隨便?」他大步向前,指著亞瑟,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你那張大嘴巴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閉上?」
他氣極反笑,雙手狠狠地攤開。
「好吧!現在你滿意了?隨便去破壞這個時空吧!我真是傻了,居然還會相信你,真是無可救藥!」
語落,他猛地甩上門,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亞瑟下意識地想追上去解釋,腳步剛邁出一步,卻被西爾克雅一手抓回。
「別追了。」西爾克雅語氣冷靜,現在的眼神卻格外堅決。「現在,不管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亞瑟咬緊雙牙,緊握的拳頭隨著愛勒凡離去的背影微微顫抖。
「不過……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西爾克雅的視線從亞瑟的表情掃過,語氣低沉。亞瑟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點了點頭。
「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過去是,現在也是。」他語氣微頓,視線沉著地鎖定西爾克雅,「我知道現在做什麼都像在攪和,但如果能拯救這個地方,就算讓我背上惡名也無所謂。如果你不幫我,那也不勉強。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快點離開這裡。否則,按照我的劇本演下去,以後背黑鍋的就不會是我,而是你。」
「背什麼黑鍋?」
「我來的時候,所得到這裡的訊息都是──」亞瑟頓了頓,隨後無奈的看向西爾克雅,「你是造成這裡毀滅的元兇。」
「哈?我?」西爾克雅忽然一愣,隨後不由自主地發出哼笑。
「聽起來的確如此,雖然我自己也不太信。」亞瑟聳了聳肩,語氣淡得近乎無波。「你的『優良』名聲因此被傳頌開來,而且,你還在阿克斯納克的登基典禮上揍了他。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
西爾克雅眉頭皺得幾乎與山巒一樣高。
「我為什麼要揍他?」
亞瑟再次聳肩。
「我也不清楚。你的記憶裡只剩下那個片段……」他頓了頓,抬手輕拍西爾克雅的肩膀。「聖安克多說過,你對記憶動了手腳。也許那件事還沒真正發生。不過──得稱讚一句,你那拳揍得漂亮。」
「這些……全是你在記憶碎片裡看到的?」
亞瑟點了點頭,卻不再細說。
西爾克雅的眉頭越皺越深,神情中透出對自身未來的質疑。他的視線微微飄移,沉思片刻,最終只是將疑問暫時壓下。
「你說,來這裡多久了?」他轉回頭,語氣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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