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間再戀上你 - 《咫尺之間再戀上你》#15 血案沒發生

「嗯，」小藍含糊地說：「如果書架子上有綠凝和你的書…」

「我的書？」阿赤別過頭來看見小藍累得就這樣睡過去了。

他輕輕地把小藍移到他兩腿上，讓她睡得更安穩。

然後，他想起了。

就連他自己也忘掉，原來自己曾經也有夢想。也是那個夢想讓他當年參加聯校徵文比賽，然後把他跟綠凝拉在一起的。

小藍竟然還記得！

而且，也是因為他的夢想，她十年多前才會想要開書店！

營營役役的在金融機構工作了那麼的幾年，那個昔日的夢想還是不是他想要追求的？

阿赤不知道，也大概沒有勇氣像綠凝一樣傾盡一切的去追尋那個不知仍是否存在的夢了。

他只是感到絕對的窩心。

自己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的事，懷中的女人卻竟然一直為他牢牢的記在心內！

雖然明晚才是小藍起程回鄉的時候，但阿赤發現自己已經在掛念她了。

不，大概應說他捨不得讓她從他身邊離開兩星期。

花了整個早上，阿赤為小藍把行李打包妥當。再上網查清楚有關航班的登機時間，直通往機場的巴士班次和其他出發前必須一清二楚的資料後，他才把睡相像初生嬰兒般可愛的小藍喚醒。

在他面前的小藍，就是如此這般，十年如一日，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然而，見識過她在外人面前的能幹和那點點的成熟之後，阿赤知道跟十年前一樣的小藍是他獨享的專利。

阿赤坐在床緣，真想告訴眼前的她，自己有多捨不得跟她分別十四天。然而，有些事始終需要解決的，更何況她的孩子也會很想見到她。

所以阿赤只能輕輕在她耳畔說：「要起床了。行李都給打包好，你洗個澡後，我們一起去吃點甚麼吧。」

「就知道阿赤最疼我了。」從充足睡眠中醒過來的小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阿赤伸手輕拍小藍的頭，沒好氣地說：「說了十多年的對白，妳不厭悶？」

「你十多年來也對我那麼好，你覺厭了？」小藍理所當然地反問。

「有多好？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對妳特別好。」阿赤抓抓頭。

小藍兩手纏上阿赤的頸背，拉著他一起倒臥床上，吃吃地笑說：「要不要做些甚麼？將會有兩星期見不到面呢。」

「睡足十二小時，妳不餓？」阿赤迷戀地吻遍小藍臉上精細的五官，然後撐起身子說：「快洗澡！」

小藍喜孜孜地跳下床，一蹦一跳的走進浴室去，然後探出頭來笑嘻嘻地說：「要不要一起洗澡？」

阿赤沒好氣。

待小藍走進浴室關上了門，蓮蓬水聲自裡面傳出來後，阿赤走到書桌前把他給她買回來的手提電腦和相應配件都放進電腦套裡去。

雖然小藍不是出外公幹，但阿赤很想就算二人身處不同地方，也能透過網絡聯繫彼此。

如果讓朋友甲乙，又或者多事的同事知道，大概會訕笑一番了。

活了二十八年，阿赤還是到現在才知道，縱然年紀已一大把，自己卻還可以像初次談戀愛的小男生般，幾天不見，甚至還能看得見對方的這一刻，便已感到患得患失…

但話說回來，小藍本來就是他初次戀愛的對象呀！

想到這一點，阿赤就這樣抱著有點重量的手提電腦，跟自己笨笨的笑起來。真是，如果那份不捨和患得患失是病的一種，看來他已病入膏肓了。

到達機場的時候，離預定登機時間尚有兩小時，航班的登記櫃檯已經開放，沒有等候得太久，小藍要寄存於機艙的行李便從她的手給送進航空公司的運輸帶去。1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VDS9CgJV
千篇一律的程序，在阿赤和小藍的眼中卻成為他們暫別的引子。

明明只是分開十四天，就像剛過去的兩星期一樣，理應一晃眼便過去了，相對往後半生的日子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上甚麼。又不是初次面對分離的小孩子，幹嗎把這種暫別看得如果沉重？真傷腦筋！

「放心吧。你已親身見證過，我已長大成人了。」小藍緊緊的依偎在阿赤身邊，笑說：「才不會走失呢。」

「放心吧，妳已知道我身邊可以長時間沒有女人的。」阿赤本來想打趣的這樣說，但話出了口，臉上的笑容卻不太由衷。

「只有你，我是絕對相信的。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傷害我。」小藍重複當日重聚時所說過的話。

「小笨蛋！」阿赤捏了捏小藍的鼻子。

兩小時有一百二十分鐘，但原來百多分鐘可以快得叫人無所適從。分別在即，擁抱過後，阿赤竟然發現自己流下眼淚！幸好，跟他一樣的，還有小藍。

「真誇張呢。」阿赤邊替小藍拭淚，邊為自己抹乾臉上的水點，自嘲似地笑說：「十年前知道妳離開本市時，我也沒有這樣子。」

「不誇張呀！這是你給我的補償。」小藍哭著笑，說：「當年明知你來不了送機，我也有哭出來呀！」

「早去早回。」阿赤在小藍眼皮上輕輕一吻，擠出笑容，打趣的說：「等不到妳回來，我可能會去召妓哦。」

「討厭！」小藍呶呶嘴。

「我記得自己答應過妳的一切。」阿赤笑說：「放心好了。」

小藍再重重的抱了抱阿赤，然後帶著未乾透的淚水和最燦爛的笑容轉身走進禁區。

才剛從視線中消失，阿赤已開始期待下次再見。

在阿赤取出手機，準備給小藍發個訊息告訴她自己此刻的心情時，禁區內的她已先發制人似的送來她的說話：『阿赤，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阿赤回覆了同一句說話：『小藍，謝謝妳為我做的一切。』接著，補充：『已經在想妳了。』

半秒不夠，小藍的回應便給送到：『阿赤說了我的對白呢！會一直想你。』

阿赤失笑。

不到一分鐘後，又一個短訊給送來。

發訊者卻是綠凝。

『我剛下班，也跟小藍見面了。要跟我和亞木吃頓晚餐嗎？小藍有東西想送給你。』

阿赤二度失笑。剛才兩小時也不親手送給他，小藍在他面前果然仍是十年前的她。

『不會有血案吧？』阿赤發出了回應。

才剛把短訊給送出，他便遇見了一直形容會製造出血案的主人翁。

這是第幾次跟亞木見面？大概不多於五次吧。阿赤不懂述說這一次看見這男人的感覺，但可以肯定跟第一次同樣在機場中見面的時候，是徹頭徹尾地不一樣了。

「綠凝說約了你。」雖然感覺已變，但語氣卻仍沒變呢。

阿赤笑了笑，跟亞木一道走，來到他們初次遇見的麵館。

「你跟綠凝在澳洲認識？」一陣靜默後，阿赤打開話閘子，隨口問。

「我們是青梅竹馬。」亞木理直氣壯似地說：「比你跟她認識得更早。」

「噢！」阿赤不禁低呼。

他竟然從來不知道亞木這個人，跟綠凝一起的九年來，她從來沒有提起過。

如果她跟亞木的感情一直要好，那為何可以九年那麼的一段長時間，竟不曾找對方？雖說他跟綠凝一直也很尊重彼此的私隱，可是一個朋友，還要是兒時好友，有必要不讓他知道嗎？

很奇怪吧，不是嗎？

「那時候，她怕你介意。」亞木像看穿阿赤的心思一樣，臉上漾起帶點苦澀的笑容。

「對不起。」阿赤也苦笑起來。

「而且，我跟她和你跟小藍的情況有點相似。」亞木繼續說：「我們也是十年沒有見面了。最初，原本就期待她跟家人一起來澳洲的，沒想到她竟然選擇留在本市。」

「對不起。」阿赤再說。

「綠凝還是很了解你。」亞木換上寬慰的笑容，說：「是她要我把這些告訴你的，她就是知道你一定會跟我道歉。」

「我不知道…」阿赤抓抓頭，說：「一直也像甚麼都不知道，對不起。」

「三次！我猜中了，這頓飯由亞木請客。」綠凝出現在阿赤身後，笑逐顏開。

「一頓飯換一個終生伴侶。」亞木笑得更燦爛了。

「你想得美！」綠凝白了亞木一眼，卻甜甜的笑，自然不過地坐到他身旁。

像在看著唱拉丁語的歌劇一樣，阿赤感到眼前情景不錯是很好看，可是他卻完全聽不明白這一男一女所說的對白。

亞木聳聳肩攤攤手，跟綠凝說了聲，然後往外頭的洗手間走去。

「你的樣子很迷茫。」綠凝笑嘻嘻的，很開懷。

「就是聽不明白你們在說甚麼。」阿赤無奈。

「你跟他說對不起，就是代表了你有歉意。」綠凝理所當然地說：「大部份男人也絕不會在情敵面前示弱的，你會道歉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把他當成情敵了。」

「我為甚麼要當他是情敵？」阿赤仍是不明所以。

「赤，你這樣說，我會很傷心的。」綠凝苦了口臉。

阿赤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終於恍然大悟，尷尬一笑。

「清楚知道你已不喜歡我，他是樂翻了。」綠凝的表情，阿赤完全不懂得形容。

有點甜，也有一些酸溜溜，然後也滲進一絲絲的苦，最終是回到甜蜜中。耐人尋味，大概可以用來解讀眼前這女人吧。可阿赤以前卻從來沒這樣的認知。

「綠凝變得很厲害了。」阿赤有感而發。

「才不，只是你一直沒有細心留意我罷了。」綠凝嘆了口氣。

「我相信亞木會對妳很好。」阿赤尷尬地岔開話題，說：「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大男孩，妳說得沒錯呢。只要讓他知道有多被重視，大概他會傾盡一切去好好的對待妳吧。」

「放心，他一直也對我很好。」綠凝的表情添進更多更多的幸福感。

「當然不會輸給你。」阿赤的肩膊給重重一拍，是亞木回來了。

說話內容似不大客氣，可亞木的語氣卻變得異常的友善，就像跟好朋友嬉笑玩鬧一樣。

綠凝向阿赤比了個「看見了吧」的表情，得意地笑。

不哭的綠凝，就跟小藍一樣可愛，倔強背後的她心思細密得令人驚嘆。或許這就是寫作人應有的特質吧。阿赤慶幸自己仍能看見這樣的綠凝，而不再是被他害得鬱鬱寡歡的她。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笑聲多得令阿赤可以暫時把對小藍的思念之苦放在一旁。

看見亞木跟綠凝，分別十年，然後重聚，而且兩人之間的空氣都溢滿歡樂幸福的粒子，阿赤就像看見小藍跟他的未來。

回到只得自己一人的家中，阿赤習慣性地開啟電話錄音的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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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1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D0YSI2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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