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間再戀上你 - 《咫尺之間再戀上你》#17 一手造成

阿赤自然反應的，想起兩星期前的那一夜。那一個他跟小藍再次走在一起的晚上，小藍便是因為背後太吵耳兒掛斷線了。

預計小藍會像那次一樣轉頭便會發來訊息，阿赤耐心等候。

兩分鐘後，行動電話沒有響起小藍的「叮噹叮噹」聲。

五分鐘後，阿赤想起網絡也是有可能發生延誤的。

七分鐘後，阿赤自己先行給小藍發送一堆訊息。

十分鐘後，仍沒有收到回覆，阿赤恍然，小藍大概有甚麼事正在忙著吧。

十三分鐘後，阿赤失笑，怎麼自己又開始看掛鐘，默算秒針擺動的次數？

十六分鐘後，「叮噹叮噹」的，阿赤模仿小藍的錄音，輕叫起來。但兩眼卻沒有離開過手機屏幕。

二十分鐘後…

阿赤仔細打量手機。

沒有甚麼不妥呀！幹嗎不懂響起來？他的眉頭不禁皺鎖起來。

發生甚麼事了？

他拿起家中的室內無線電話，再次致電給小藍。

聽見的是之前已給播放過的英語錄音，意思是說機主在訊號接收不到的地區…

阿赤沒有聽下去，大概也不需再聽下去吧。手機跟固網電話不一樣，不是停止電話錄音機便可以接上線直接通話的。

更何況，那是電話網絡不能有效運作下由網絡供應商插入的錄音訊息，而非小藍的電話留言信箱。

小藍才不會這樣子不理他，大概是真的正身處網絡沒有覆蓋的地方，既不能收接電話，也不能發送訊息吧。又或者是沒電了手機給關機了…

阿赤是這樣告訴自己，但心內一隅，卻不知怎的，往壞處想。

那討厭的思緒告訴他，小藍可能遇到甚麼事令她不能即時聯絡自己。

是她丈夫阻止嗎？阿赤知道小藍跟那個人約定了今天到律師事務所商討離婚的事。但也記得她曾提及的那個人，雖然曾很多次因情緒問題向她動粗，可平常時間還是懂得尊重女性的。

情緒問題…可能就是談及離婚，正在研究孩子應該跟誰生活，小藍堅持孩子要由她撫養，所以那個人發飆了？

阿赤愈想愈心慌意亂。他想致電誰去問一下，卻沒有想起誰能夠即時告訴他有關小藍現在的情況，他連她現在的準確位置也不可能知道呀！

小藍的媽媽！阿赤突然想到這個最佳人選，立即拿起電話想要鍵進號碼。

但卻停住了。

真不細心！怎麼在小藍出發前沒有問她其他可以聯絡她的方法？只有小藍在那邊的手機號碼，還要是她昨晚凌晨時分下機後換過電話卡才發送給的！

把那個號碼記得再牢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一樣的茫無頭緒，手足無措，只是想知道她現在身處何方，也完全不能討好，力有不逮？

阿赤的思緒很混亂，不停迫令自己想出可行的方法。但愈是這樣，他便愈想不出來。

心焦了，他急得完全忘記電腦上的網絡通訊軟件，也沒有抬一抬眼看餐桌上那幾十封藍信。

時間是如何的過？他一概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如此不冷靜，慌亂得日後回想也不能把此刻的他看成是他自己。

一時聯絡不上，明明就普通不過吧。可他就是有難以形容的不好的直覺，那感覺快把他迫得瘋了。

「叮噹！叮噹！」

「小藍！」聽見手機響起來，阿赤不自覺的低呼一直纏繞他思緒的這個名字。

他一直緊緊的握著手機，用力得手指竟然有點點僵硬起來。

他不禁苦笑起來，以另一隻手幫忙，查看息訊。

他失望得從喉頭間發出了低吼聲，發短訊來的不是小藍。那只不過是網絡供應商在平常日子也能讓人抓狂的廣告訊息！

阿赤不禁罵了句髒話。

然而，當他把廣告刪除掉後，屏幕上顯示了真正可以在這時候幫到他的名字！

最新一則訊息，來自息綠凝！

他自然反應下抬起頭來，看見了餐桌上的那些信，不得不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真笨！綠凝是小藍的筆友，而且還持續了很多很多年，當然知道小藍在家鄉的地址。以她們相交的情況看來，也應該早已知道那地方的聯絡方式呀！

或許只是他理所當然的想法，然而，綠凝的確是此時此刻最有可能知道小藍家鄉的家電話號碼的人吧。

阿赤急忙搖了通電話給綠凝，接聽的是亞木。

他連自我介紹也忘了，電話一接通便問：「可不可以把小藍家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你是阿赤吧？」那邊的亞木似乎來不及反應。

「是…是的，我急需找綠凝，她在嗎？」阿赤繼續急問。

「小藍在家鄉的電話號碼，我知道…」亞木淡淡的說。

「你知道？」阿赤不知道自己是否緊張過度聽錯了。

「找到了。你記下吧…」亞木在那頭讀出了一組數字。

國家號碼，區號…阿赤知道那的而且確是小藍家鄉的號碼組合。

道謝過後，阿赤立即撥進他寫在手上同時也已給記進腦袋的數字。

然後，接通了。

接聽的是小藍的孩子。

小男孩說的是英語，稚氣的語音說得不太清楚，阿赤要用心的聽，才聽出小男孩在說甚麼。

好不容易，阿赤才能夠以調節好的聲音跟小男孩交換了幾句。原來連小男孩的祖母也剛剛出門去了，家中只餘下保母傭人和這孩子。

最後，阿赤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請這孩子轉告他的媽媽或祖母。又請孩子叫來傭人重複多一次那組數字…

現在，他能夠做的只是等侯吧。

他把餐桌上的信疊好，在想既然寄信和收信的人也希望他細看這些信件，大概他真的應該看一看了。

他隨手抽出一封，正想打開時，忽然想起既是兩年之間的書信來往，自然有先後之分。

於是他把五十二封信全都拆開來，然後把它們翻轉，依據小藍名字下的日期，順著次序排列。

雖然他沒有去看那些內容，卻發現令他不得不驚訝的事。

縱使字體歪歪斜斜的算不上秀麗，但卻全部以中文書寫！

小藍對中文，聽的說的甚至看的也還騙到人，對答如流得跟道地中國人沒兩樣，可是書寫用的中文詞彙，以他對她十多年前的認識，可以肯定地說，見不得人。

怎麼可能這幾年來，竟一直以中文寫信給綠凝？何況綠凝也算是半個澳洲人，英語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問題，為何要捨易取難？

阿赤感到莫名其妙，卻沒有深究。反正待小藍回來再問她便可以了。

順序排好了，當阿赤想要開始閱看那有關兩個女孩子說及自己的信時，電話響起來。

知道可能是小藍，又或者小藍的媽媽，阿赤急不及待的立即飛撲接聽。

「赤，」來電者是綠凝，沒有停頓的繼續說：「你打電話到小藍家了，對嗎？知道了？」

「知道甚麼？」聽見綠凝不尋常的語氣，阿赤不禁緊張起來。

「那個人和她一起去過了律師事務所，然後送她回家，車子在公路上失控跟貨車相撞…」綠凝在那頭邊說邊哭起來。

阿赤給綠凝的反應感染，腦袋裡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事，也不敢想。

聽覺似是一瞬間失去作用，所有聲音似都給隔絕了，他只清楚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阿赤，你聽著！」電話另一頭換來亞木的聲音，堅定而鏗鏘，似乎想要透過聲線穩定阿赤的情緒，「在聽嗎？阿赤！」

「…你快說呀！」阿赤不自覺的，近乎怒吼。

「聽著！放心，小藍沒有生命危險。剛才伯母來電說，小藍已經醒轉過來。」亞木迅速的說：「身體看來應該沒大礙，只不過需要留院觀察。但那個人卻昏迷不醒，聽說情況嚴重。」

「可否先把伯母的電話號碼告訴我？」阿赤沒耐性的說。

「赤，伯母知道你之前打電話去她們家了，但你知道，她們在忙…」那頭的聲音換成稍稍冷靜下來的綠凝。

「嗯，明白，那我明天再聯絡小藍好了。」阿赤嘆氣說。

掛斷線後，他呆呆的坐在餐桌前。要等到翌日才可以聽見小藍的聲音，等待的時候從來也是如此這般的磨人…

他檢起日子排在最前頭的一封，那是三年前的某月某日，接下來每兩星期小藍也會寄來一封給綠凝的信。

兩年來，幾十封信，每一封也提及阿赤，依照小藍的回覆，也能推想綠凝寄出的信中，也同樣訴說著有關他的一切。

一直一直的看，阿赤的過去就像給翻來覆去一樣。

慢慢地，他發現…

曾經他以為美滿非常的日子，原來在綠凝眼中卻是千瘡百孔…

曾經以為給背棄的初戀關係，原來是自己一手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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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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