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風雲籙 - 九、虛無戰八荒——1. 雨中鏖戰

　　外面下著大雨，邵風把車停在路邊，往鱗片飛的方向過去。雷神打開門，往地上重重一踩，濺起一片水花。

　　水窪不淺，雨下好段時間了。

　　本來是被雨水淹沒的，卻筆直的往前飛，飛到邵風要它們飛的地方。

　　振筆疾書的西海龍王敖緒停下動作，站起來一手抄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走，不忘帶上傘；進了電梯手上多了一柄長劍。

　　早知道會來尋仇，當然要多點準備。

　　外面雨在下，敖緒開傘，水珠被傘面反彈，打掉方才邵風踩上來的水花，一旁的大理石牆面被打穿了幾個洞，連旋轉門都打穿了。

　　雷神嘖嘖兩聲，朝空中推傘面，啪咑幾聲，碰到傘面的水珠往祂要的方向過去，汎金鐧已上手，今天不需要金竹。

　　風起雨正大。

　　敖緒轉起傘身，傘面上的水珠循著圓弧滑出去，旁邊的樹枝被砍掉，落在地上，長度一樣；劍鋒有雨水，隨著敖緒的前進滴在地上。

　　風趨緩，雨未歇。

　　到了紅燈路口，邵風等待綠燈，一台車疾行右轉，輪胎濺起大片水花，他後退，用雨傘擋住水花，往身邊一甩，路燈柱多了一道口子。

　　敖緒開始往前走，眼前的雨勢有加大的趨向，他反而以劍擋雨，劍身一個彎曲，地面多了一道刮痕，西海龍王挑眉。

　　雨勢穩定，空氣中的水氣意外沁人心脾。

　　雷神還在往前走，鐧隨手在地上劃。倏地往樹上一打，沙沙幾聲落下大堆樹葉，和雨聲相應成章；那幾片樹葉全往敖緒面前飛，沙沙聲之急有如索命，劍尖指地一劃，樹葉被切成兩半，地上都是殘葉。

　　雨打溼了鮮綠的落葉，被邵風打下來的落葉。

　　看來這鐧是來索命的，比冥界勾魂狠又急。

　　敖緒抬眼，邵風在眼前。雨勢讓眼前模糊，西海龍王知道對方來意不善，沒讓祂付出一點代價是不會離開的。

　　還好在雨中敖緒還能佔一點上風，雨季是龍王的主場。

　　雨再度大起來。

　　邵風腿一蹬直接飛到敖緒面前，手上的鐧咔咑咔咑響，接口處快速轉動，上面的雨滴落在地上。

　　「所有比賽向來都是客場先攻，你同意吧？」邵風第一次開口。

　　「請。」敖緒不置可否。一句請字開口鐧就朝傘面打下，敖緒快速退後，但傘面閃避不及，被打到凹陷，傘骨也歪了；腿一蹬拉開距離，敖緒往前一挑一刺，撐住邵風另外一次打擊，不過祂持劍的手虎口被瞬間一震，登時刺痛。龍王眉頭一皺，祂沒吃過這種攻擊，不知道邵風力氣非比尋常。

　　雨勢又緩了。

　　邵風往敖緒的左腰打擊，對的位置是汎金的打擊甜蜜點，白龍心裡驚呼，這一擊要是正中，祂不死也剩半條命。敖緒試圖冷靜，腳跟一頂先退上數步，劍尖擋住邵風的鐧，轉動的鐧繼續咔咑作響，循著劍身往前，逼近敖緒。

　　然而邵風的攻擊卻暫停了，他收手，冷眸看著敖緒。

　　雨絲細了不少。

　　停下攻擊只是假象，錚的一聲雨珠朝敖緒的方向急速飛來，敖緒心一驚，這下只能用傘擋，還不能保證一定擋的下。

　　但雨落在地上，沒攻往龍王。

　　「你怎麼這麼慌張啊？我看你只差沒打119叫警察來抓我了。」汎金真的收起來了，邵風戲謔的問。

　　「靠，」敖緒也收起長劍，「你動真格的我當然會嚇到啊！」

　　「膽子被海水泡壞了嗎？」雷神揚起嘴角。

　　「你才腦子被泡壞了！」武力不及，西海龍王只能逞口舌之快。

　　「好啦別氣，」邵風上前拍拍敖緒的肩，「我請客，咱們去喝點酒消消氣？好久沒一起喝了。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居酒屋，那家最近剛進一批清酒，你一定會喜歡。」

　　敖緒斜睨著邵風，「看在酒的份上原諒你。」說完跟邵風一起走。

　　雨還在下，估計要下整夜了。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l90G2zEz

　　西海龍王滿足的享受雷神特地準備的清酒，蒸發的乾冰白煙裊裊，妝點著酒瓶的擺盤。邵風自己裝了一杯喝起來。兩神閉眼，覺得有如置身家鄉，沒有什麼時候可以比上喝酒了。

　　「邵風，你知道虛無的事嗎？」敖緒打開話題。

　　「聽師父說過，怎麼了？」邵風喝完杯中剩餘的一點酒。

　　「連人界都有了，黑龍跟紅龍捎訊息給我，說打到我家了，我才回去看，不然我這次的行程還有咧。」白龍斟酒。

　　雷神冷哼，對敖緒在意的事不感到意外。祂就出了名的蹺家小孩，出門像丟掉回家像撿到，如果祂的兄姐北海龍王跟南海龍王沒通知，西海被虛無掀掉估計敖緒都不會發現。

　　「你真該感謝你姐跟你哥，聽大師父說西海簡直像它們的遊樂場，說有多放飛就有多放飛。」邵風又倒酒。

　　敖緒托腮，看著好友，「言下之意，眾神要再大開殺戒了？」

　　「先等等，」邵風說：「大師父跟我說首席們正在跟它們談條件，開疆六皇會議開始討論修律，但我已經遇到有虛無不滿，直接來跟我打，看來談的不太順利。」

　　白龍貼上邵風，斜睨著雷神，「我知道你很想動手。別客氣了，說不定偽娘已經開打了，你豈能輸他？」

　　雷神把白龍推開，「宥宇有沒有跟虛無對上我是不知道，但你捎訊息來的時候我剛打完一隻。」

　　真黏，才剛被推開又貼回去，雷神白眼不停。

　　「喔喔喔……這麼準？」敖緒眼睛一亮。

　　「就這麼準，你要不要跟人類報幾個彩票號碼賺點橫財？」

　　敖緒咂嘴，「發財是蘿莉控的工作，我才不承攬業務。」

　　灰爐燒著碳火，白酒被煮的溫熱，溫度控制適宜，入喉的酒暖中帶沁涼，這種獨特的酒是邵風介紹敖緒來的主因。

　　「聽自大醫生說湘柔恢復記憶了。」這酒齒頰留香，敖緒毫不猶豫的再叫了一壺——反正東道主會買單。

　　「誰跟你說的？」

　　「當然是那隻白目公雞。」

　　「本座一定要把他抓去烤。」邵風背後冒出熱氣。

　　白龍嘖嘖兩聲，口中喝酒，心裡為那隻雞默哀。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4jHjFm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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