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成為渣男教畜這回事 - 章九七　　那些年那些事那次該死的竊聽風雲

章九七　　那些年那些事那次該死的竊聽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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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病房外燈火通明，燈光映照下昔日風流倜儻的董晉早現老態，兩鬢隱若出現一絲斑白。

　　冠玉一般的臉上有著幾條不易察覺的皺紋，身為醫護人員的他早被近年的疫症搞得焦頭爛額，畢竟他也自願調動到門診部協助，在我入院後才申請成為我的主診。

　　「安仔……」董晉嘆道︰「其實是我們都老了吧﹖」

　　「對啊……」我嘆道︰「我們這夥人可是十七年的友誼了。」

　　「是吧﹖」董晉道︰「我們一起經歷過這麼多，總就甚麼都不怕了吧﹖」

　　「嗯。我們這一代人見證了香港由盛轉衰，如今也碰上了這該死的疫情。」我嘆道︰「明明想組織一個英國旅行來著，現在大家都跑到英國去了，是該由他們組織香港旅行了嗎﹖」

　　「世界還是很大的，安仔。」董晉笑道︰「我們可以組織歐洲遊吧﹖」

　　「不然去迪拜玩玩也很不錯了。」我笑道︰「聽說那裡啥都貴。」

　　「如果你是杜拜人，那你除了知命還能娶了懿芯柳絮和穎思，這你煩惱會少得多。」董晉笑道︰「不過莎莎就慘了。」

　　見董晉又用她們來開玩笑，在手機裡的霍耀興笑道︰「我可是把下半生幸福貢獻了給香港的。」

　　「少來了。」我笑道︰「你那肉山般的身形在香港誰受得了﹖還是在英國找個同款的試試吧﹗」

　　「他們近年流行素食。」董晉笑道。

　　「董晉你呢﹖你又怎麼了﹖」霍耀興笑道︰「現在千人斬了沒﹖」

　　「沒有你那麼變態。」董晉笑道︰「我可是將感情都投放到醫護工作的單身漢。」

　　「噢耶……早陣子不是有個女朋友﹖」我笑道。

　　「早分手了。」董晉道︰「我工作太忙她受不了了。」

　　「你覺得薛寶清怎樣﹖」我笑道。

　　「別……」董晉苦笑道︰「當同事都夠我頭疼了……」

　　「是嗎……我明白了。」門外突然出現的薛寶清失落道。

　　「糟了……」我道。

　　「寶清你聽我說……」董晉急道。

　　「對不起董醫生我給你添麻煩了。」薛寶清道︰「我還以為調過來這邊董醫生會留意到我，看來是我想多了。我會申請調走的，對不起。」

　　沒有語氣和表情，更沒有眼淚。薛寶清這是徹底絕望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似乎忘記了自己本來是要進來的。

　　病房裡氣氛有點尷尬，手機裡的霍耀興道︰「這可咋整了﹖」

　　我道︰「你還不去追﹖」

　　「算了吧安仔。」董晉嘆道︰「讓這丫頭死心也好，比開始過再失落更好。」

　　「這樣嗎……」我道︰「那到底你喜歡人家不﹖」

　　董晉笑道︰「重要嗎﹖」

　　「不重要嗎﹖」我跟董耀興異口同聲道。

　　「我已經忘記了到底怎樣喜歡一個人了。」董晉無奈道︰「當你見一個愛一個每一晚床上躺著不同的女人，然後你就會迷失了到底自己需要的是性還是愛。」

　　「這兩者沒直接關係吧﹖」董耀興道︰「無論你愛不愛你最終還不是把人家給吃掉了。」

　　「我就是不想吃她。」董晉嘆道︰「這樣一個天真可愛的姑娘，我吃了她的話我能保證自己願意負責一輩子嗎﹖」

　　「說的好像吃了還真的是要吃進肚子裡似的。」我苦笑道。

　　「我不想褻瀆了她。」董晉無奈道︰「但如果跟她在一起不吃她也不行。」

　　我有點無法理解董晉的哲學，還在思考著他的思路藝術。霍耀興卻爆出一句道︰「你覺得她不好吃嗎﹖」

　　「這話題就有點下流了吧﹖」董晉苦笑道︰「性與愛、靈與慾、連結、交合、分離、分開，這是人天生的情感，我們會把這兩者分開思考因為我們是人。我們會考慮後果會考慮過程，進而得出是否行動的結論。而我覺得如果我褻瀆了寶清我吃了她就走，我跟禽獸沒有分別。可是我不敢說自己能給她幸福，你們明白嗎﹖」

　　「我從來沒被女生追過我怎麼會明白﹖」董耀興抱怨道。

　　「這話來自一個自走炮好像有點……」門外人影一閃，我定神一看，卻又是薛寶清。

　　「薛姑娘你這大半夜的不能這麼扮鬼嚇人的吧﹖」我道。

　　「我……我只是在巡房……」薛寶清的語氣有些腼腆，卻沒了剛才的失落感。顯然剛才董晉的話她已經全部聽見。

　　董晉無奈地道︰「安仔你早點休息……老霍我掛了。」說罷直接把老霍的視像電話掛線，卻沒有理會愣著的薛寶清，自己走出病房。

　　我有點茫然地看著病房，薛寶清卻沒有說話關上了門。

　　「怎麼現在的私家醫院服務態度這麼差的﹖」我抱怨了一句，掏出了手機在看。

　　打開了FB，首當其衝的是殷雪婷的照片，她跟項似冰和敖凱玲這三人組在吃大閘蟹。

　　而我好像吃過早餐之後連個屁都沒有吃過。

　　項似冰在出獄後協助我打理女僕咖啡廳，然後又去了幫沈懿芯的公司打工，儲了一筆小錢後在網上開了家食品公司。

　　我敢肯定這三傻吃的是她家公司的貨。

　　再下面一條，是陸友龍領了台新車，他老婆送的，還附上一堆撒狗糧的文字。

　　肚子餓都算了，看完大閘蟹還得吃狗糧，我很無奈想叫人給我去買食物，但想起了董晉和薛寶清，還是算了。

　　再往下刷下一條，是安知命發的，她和沈懿芯、柳如絮、金莎莎、冼穎思高興地拿著酒杯合照，桌上放的全是我的珍藏名酒，包活我波爾多五大酒莊和勃艮地羅曼尼康蒂的藏品，她們喝了我接近一百萬﹗

　　酒是安知命拿的，挑是沈懿芯挑的，照片是冼穎思提議貼的，拍照的是家裡的傭人，這點我幾乎可以肯定。

　　還有一張照片是詩詩抱著狗狗在笑。

　　「怎麼能這樣……」我無奈地滑著手機，下一條是屠飛龍的，他在控訴被王彩娟罰做全屋家務，然後下面讚好的人當中有楚曼的一個大心。

　　還有的是MISS鄭和獅身人面像去郊遊碰到了司徒昭祥……

　　說起司徒昭祥，我又再想起了那時侯剛執教鞭。

　　那是2011年10月的事。

　　成為教師的我一個月，放學後在教員室批改學生的週記，忽然聽到教員室的廣播電話，是來自校務處的通知︰「各值日老師請注意，有街坊反映學校有學生在富東籃球場與校外人士發生爭執並有肢體推撞。」

　　因為是值日的關係，我立即站起身來，同時袁古祿和一個名叫裴新華的老師站了起來。

　　這個裴新華在我從母校畢業後兩年入職，而我成為老師後也沒有機會與這名生物老師有太多交集，因此彼此並不熟悉。

　　相反，袁古祿我就熟悉得多了。至少當我入讀這所學校第一次在校外跟人打架，就是他把我撿回來的。

　　「明老師，待會不用怕，這情況我處理多了……」裴新華擺出一副老屁股的模樣，開始指導起來。

　　我並沒有太多興趣理會他，只好敷衍著，袁古祿卻是嘴角含笑道︰「明老師，會緊張嗎﹖」

　　笑話﹗當年被撿的可是我﹗

　　「不會緊張啊﹗」我道︰「畢竟當年……」

　　「坦白說你緊張也沒所謂啦﹗」裴新華笑道︰「畢竟這種場面不是常常遇到的，到時你配合著我就行了﹗」

　　「嗯，好的。」我敷衍著，看到袁古祿強忍笑容的表情，我也不再說甚麼。

　　我們三個趕緊到了籃球場，五個穿著便服的少年正在圍毆兩個我們的學生。

　　而被毆的，正是舊違了的何偉揚和馮振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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