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成為渣男教畜這回事 - 章九四　　那些年那些事那條該死的司徒昭祥

章九四　　那些年那些事那條該死的司徒昭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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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我以前所想的，開學禮是一場不用死的大型槍斃儀式。

　　而現在我以老師的身份坐到台上，感覺更加像後來熱播的魷魚遊戲的既視感。

　　因為孟秋的退休，我們空降了一名校長來，名字叫司徒昭祥。

　　他人沒甚麼，校長而言四十多歲年紀算年輕有為了，而且身體很強壯，也許因為本身是長跑冠軍的關係。

　　他說話也人如其名，超長。

　　當然，我沒差，我坐在台上最後排，我是來觀摩槍斃儀式的，然後可以裝作低頭悄悄睡覺。

　　可是如果我是學生，我會選擇裝暈。

　　「噢﹗暈了﹗」一個女同學的身影隨著身邊同學的驚呼聲中倒下。

　　下面忽然亂成一團，有些學生圍成一團，也有人指揮著其他同學給暈倒的人保留空間。

　　好幾個老師跑了下台，也有同學嘗試開出一條道路。

　　我也跟著下台看看是否有用得上的地方，可是當我去到，卻是發現那同學在偷笑。

　　嗯，果然這些招數都還在有效地傳承著。

　　當然，那幾個老師也很合作地嘗試喚醒，然後那同學也很合作地說自己沒有吃早餐之類云云。

　　反正大家都知道病因。

　　昭祥的講話超長。

　　老師不想聽、同學更不想聽，所以大家很合作，只是把人扶出去休息，然後循例通知家長，開學禮也草草完結。

　　當然，我們這些老師也是深受其害。

　　我從澳門回港後第二天，就已經要回校開始準備開學的事。

　　實習期間也要開會，可是實習期間孟秋主持的會議跟現在參加司徒昭祥的會議，那時間比是用倍來做單位。

　　他總能不停重覆再重覆、檢討再檢討。

　　我覺得如果開會有比賽，他可以代表咱們教育界跟商界的大佬們決一死戰。

　　或者會比起他在長跑上更具成就。

　　當然，對於原校生回來擔任老師的我，校方其實也很不錯。

　　我是一個初中三年級的副班主任，而正班主任，是王彩娟。

　　而剛才暈倒的那貨叫鄧可盈，正是我班裡的學生。當然，想得出來這種招數的她絕不是省油的燈。

　　她現在正在抽屜裡玩手機呢，而我知道的原因，是因為我聽到了Candy Crush的音效。

　　「玩挺厲害的。」我走過去她身旁道︰「不過玩完這局收起來吧……」

　　鄧可盈白了我一眼，然後我看到她已經輸了這局。

　　她很合作地收起手機，而王彩娟已經在派發書簿了。

　　這時，司徒昭祥卻敲了敲課室的門道︰「各位同學好﹖」

　　「仇家尋仇了。」我忍不笑道︰「你當心點。」

　　鄧可盈「嘖」了一聲，不情願地跟著大家站了起來向校長鞠躬。

　　司徒昭祥道︰「那個……鄧可盈同學，身體有好點嗎﹖」

　　我緩緩將身子轉了過去，慢慢走到課室最後排，想要掩飾住自己等著看好戲的微笑。

　　鄧可盈站起來，聲音卻變得很虛弱，彷彿隨時會再倒下來道︰「我可以的，謝謝校長。」

　　我由衷佩服鄧可盈的演技，同時想起了安知命。

　　雖然她的志願是模特兒，可是她的演技每次都能騙到我。

　　也許在安知命同年紀的時侯，演技已經與鄧可盈不相上下。

　　司徒昭祥關切道︰「或者我通知你家長來接送﹖」

　　鄧可盈不慌不忙，迅速入戲，按著桌子道︰「別……我坐著就可以了，不要讓我的家人掛心。」

　　這時的我已經走到了課室的另一頭，一看到鄧可盈的樣子立時嚇了一跳，明明剛才還在玩Candy Crush玩得非常出色精神爽利的她已經一副是臉青口唇白的樣子。

　　司徒昭祥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

　　看到這裡，還是伸手幫她一把吧﹖

　　「校長，要不我送她回去吧﹖」我道︰「反正我放學後還行。」

　　「明老師，這情況還是家長來合適啊﹗」司徒昭祥道︰「要是她中途暈倒了監護人送院總比較好。」

　　好吧……我盡力了。

　　「好的。」我應道，心裡卻是哀悼著鄧可盈的放學時間。

　　司徒昭祥似乎非把她留著等家長不可。

　　此刻氣氛有點尷尬，鄧可盈也是騎虎難下。

　　看著一臉關切的司徒昭祥，王彩娟忽然道︰「對了校長，你是想來看看我們上班務課嗎﹖」

　　司徒昭祥一聽，如果他再留著，就顯得對我和彩娟的不信任。

　　他尷尬道︰「我也回去校長室處理別的事務了，那鄧可盈你先坐坐，我給你家長打電話去。」

　　王彩娟看了我一眼道︰「明老師，你去打﹗」

　　我當即會意道︰「好﹗我去﹗」

　　司徒昭祥卻在課室外道︰「明老師，班務的事你得跟王老師一起處理才行，鄧可盈那邊就交給我吧……」

　　唉﹗愛莫能助了。

　　我只好回去處理班務了。

　　畢竟我在這所學校可是鬧了兩個風波挺大的開學日，現在以老師身份回來，也自然格外留神。

　　「同學們，因為我都不認識大家，所以今天由我來分配座位。」我道。

　　臉上回復血色的鄧可盈第一個被我點名坐到最前排，然後同學們一個接一個被安排。

　　而王彩娟則在旁邊看著，似乎對我的分配不以為意。

　　這時，班上有個看上去打扮不怎麼在意校規的男同學道︰「明老師，我想坐最後排。」

　　「為甚麼﹖」我說著，卻沒有理會他，繼續分配別的同學。

　　「我遠視﹗坐太前看不清楚。」

　　學校每年每班都有一張貼有全班學生照名和姓名學號的文件，通常教師們第一課都會帶到課室裡，而此刻我就拿著那份文件在翻弄著。

　　「你叫馮振發吧﹖」我道。

　　「就是我。」馮振發道︰「有從別的老師口中聽過了吧﹖」

　　「沒有。」我不理會他道︰「視力有問題叫你媽帶你去配眼鏡，我讓你坐哪就坐哪。」

　　「哈﹗」馮振發笑道︰「老師你挺拽的。」

　　「嗯，我也這麼覺得。」我繼續翻著文件道︰「坐下，或者出去站十五分鐘冷靜一下﹖」

　　「你真不怕我以後跟你對著幹﹖」馮振發問著，卻是坐到我安排的座位上道。

　　「得了吧，開學日鬧事。」我嘆道︰「我在這學校開學日鬧的到現在還有老師會提起呢……喂你，坐那邊﹗」我指揮另一個學生坐下。

　　大家見馮振發佔不了任何便宜，倒是一陣訕笑。

　　馮振發老羞成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笑夠了沒﹖」

　　我很造作地「哈﹗哈﹗哈﹗」了三聲，然後目無表情地看著他道︰「我笑了，所以﹖」

　　馮振發隨即站了起來，挺起胸膛就要向我撞過去，口中還喃喃道︰「拽是吧﹖囂張是吧﹖」

　　「怎麼了﹖」我目無表情道︰「想跟我說你有暴力傾向所以想跟我打架然後不用負上任何責任﹖」

　　笑話﹗我跟人家打架的時侯你還在幼稚園呢﹗

　　「對啊我有暴力傾向的啊﹗咋的﹖」馮振發雙手舉起就要來推我。

　　可是當他雙手推到我的時侯，卻是紋風不動。

　　我也沒有動作，只是微笑道︰「以後上學前記得吃早餐。」

　　「喂喂喂﹗」王彩娟制止道︰「這裡是學校，你敢對老師動粗我們只好通知警方處理了啦﹗」

　　馮振發聽到，只好收手坐了下來，雙眼卻滿是怨毒地瞪著我。

　　這時，司徒昭祥卻走了進來，微笑道︰「咦﹖鄧可盈，你氣息好像好多了。」

　　那一刻，我懷疑這貨一直站在外面。

　　司徒昭祥笑道︰「那我就不通知家長了。對了，剛才是有同學情緒失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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