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計程車》 - Chap.34 - 自欺欺人

習慣是很可怕的一種存在，6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XUMvlmrv
有時候，6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8Y4ZcxOZ
為了拼命留住一種習慣，6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RTR56u4l
我們會做出許多傻事，6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9A5XnLqn
培養出另一種叫「自欺欺人」的習慣。

小風波過去，期終考試來臨。

校園內一片肅殺，學生臉上都彷彿蒙着一片愁雲慘霧，頭垂得低低的，人人眼底下懸着一雙黑眼圈，簡直蔚為奇觀。

余文禮把自己的圍巾拿下，細心地圈到芷瑤頸上，嘀咕：「穿得這樣單薄，不冷病才怪。」

芷瑤張開雙臂，好展示她的厚大衣，「我這樣還算穿得少？都臃腫得像個雪人了！」

余文禮替她拉緊衣領，「要是穿得夠，雙手怎會冷得像冰條？」

芷瑤忽爾想起姚文信。

那天，他雙手也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現在呢？他雙手還是冷的嗎？有沒有誰去給他一點溫暖？

照說父母的婚禮最終沒有辦成，那麼姚文信無論在名義上或法律上也不再是她的哥哥。

她應該高興嗎？她應該高興吧，兩人之間的屏障與枷鎖終於消失了。可是為甚麼芷瑤卻只感到淡淡的無奈在心湖一圈一圈的化開？

待姚志民的後事結束，芷瑤與姚文信之間的一切連繫也就真真正正的告一段落。也許他會自此淡出她的世界，回到從前的生活吧？畢竟兩人的生命已再沒有甚麼交集的理由。

她甚至已經不是他的妹妹，連待在他身邊唯一的借口也沒有了……

看到芷瑤這種迷惘落寞的神情，余文禮知道她又在想「他」了。

余文禮不由自主地用力抱緊她。

「怎麼了？」芷瑤掙扎，「大家都往這邊看了，快放手喇。」

余文禮苦笑。

再不願意，還是有不得不放手的時候吧？

「你怎麼了？」

「沒甚麼。我就是愛看你窘困的樣子。」

「神經病！」芷瑤瞅他一眼，「我才沒時間在這裏跟你耗，明天還要考數碼邏輯系統。」

「那你先去圖書館吧，我要到系室跟教授討論畢業論文，完了再跟你會合。」

「嗯。那我先替你留個位置吧。」

留個位置？那麼芷瑤心裡那個位置呢？到底會留給他，還是留給姚文信？

看着芷瑤一步一步遠去的身影，余文禮終於下了決定。6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8hzvR8zS

期終考試結束，紫藤與文禮雙雙考獲獎學金，文禮更成功擊敗多個對手，取得當耶魯大學交換生的機會。

「月底起行？」紫藤輕輕倚在門框，雙手抱在胸前。

「嗯。」余文禮赤着上身，把手中的毛衣輪流往身上比，「哪一件比較好？」

紫藤嗤笑，「你不是一直認為自己擁有黃金比例，穿甚麼都好看嗎？」

「今天是特別日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改變主意，突然申請到美國當交換生。」

余文禮把手中的毛衣推向紫藤，「以女性的眼光看來，哪一件印象比較鮮明？」

紫藤拿他沒法，上前取過毛衣比併，然後把左手那一件塞回去，「穿 Marc Jacobs 吧，A&F 那件感覺太休閒了。」

「還是女生比較細心。」

「別岔開話題。」

「你知道我從不在你跟前做這些無謂的小動作。」余文禮就這樣當着紫藤面前套上毛衣。

紫藤一臉的幸災樂禍，「我倒有興趣知道是甚麼樣的勁敵可以迫使你走到這一步。」

「我不過把原訂的計劃推前些。」余文禮不以為忤，「反正早晚要到那邊升學，先去探探路也無妨。」

「是嗎？不是為着芷瑤嗎？那就當我自作聰明吧。」紫藤逼視文禮，「不過還是要提醒你，別把她逼得太緊，當心弄巧反拙。」

余文禮耍壞地笑，「你知道我一向最富冒險精神。」

「隨你喜歡。」紫藤負氣地走開。

余文禮匆匆駕車離開殷宅，按計劃提前一小時來到校園電台的會室作準備。

台長丘嘉瑜早已在現場指揮佈置。

「今天麻煩大家了。」余文禮朝各委員欠欠身。

「小意思。」丘嘉瑜上前拍拍文禮肩胛，「能參與意義如此重大的一場遊戲，大家不知多興奮！」

「待會加油吧！」副台長小樂笑說：「我們等着你倆成為校園電台流傳後世的佳話。」

節目監製徐子澄戲謔：「依我看，乾脆拿這事作下一期的節目題材，保證收聽率暴升！」

這番戲言引得會室內的委員鬨笑。

余文禮拱手致謝，「無論如何，多謝各位兄弟手足支持。」

余文禮留學歡送會暨除夕慶祝晚會在芷瑤踏進會室那一刻正式揭開序幕。碰杯過後，眾委員即時舉起膠叉紙碟，在放滿冷盤點心小吃的長桌上展開一場目標明確的「殺戮」。

慶祝會接近尾聲，台長丘嘉瑜上前宣佈：「東西吃過了，遊戲玩過了，接下來又到了一年一度最緊張的環節。」

「抽獎！」眾委員起鬨。

「我知道大家急不及待，不過在抽獎之前，先要鳴謝我們的外務副台長。」丘嘉瑜朝余文禮欠欠身，「因為接下來送出的所有獎品，全數由文禮捐出。」

芷瑤意外地望向正被掌聲包圍的余文禮。

丘嘉瑜高舉雙手示意大家安靜，「還有就是，恭喜文禮讓我們全體人員大跌眼鏡，竟成功考取獎學金負笈美國。」

「祝文禮前程似錦！」丘嘉瑜身旁的小樂帶頭舉杯。

芷瑤跟大家碰杯，笑得比誰都燦爛。然而在那個自左耳拉到右耳的笑容之下，卻隱隱透着那麼一點點寂寞。

沒想到一個學期下來，文禮的存在已經變得那樣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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