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版】魔型娜 - 犇末篇-16

外頭的狂風喧囂，在魚嘴裡只能細聞，但也許因為這地震魚畢竟是娃娃變的，不時仍有雨水從上方滲入，滴在家威的脖頸上。

「咿！好冰！」家威一縮，整個人像被電流竄過似地顫了一下，肩膀緊繃，慌忙伸手去抹，卻只讓冰冷的雨水順著鎖骨滑進衣襟。

在魚嘴裡能依稀感受到牠游動的起伏，但整體來說並不會太顛簸，甚至在鬆軟的舌腹加持下，還有些過於舒適。

至於味道，家威仍分不清楚究竟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腥味，也許只是雨霉味吧。

啪！

娜娜雙掌一合，掌心間竄出細小的火花，啪嗒啪嗒作響，像是電蛇在皮膚下遊走，火花旋即凝聚，帶著滋滋聲懸浮半空，光暈照亮了魚嘴內濕潤的牆壁，一顆兵乓球大小的穩定光源完成了。

「那是什麼？魔法？」家威不禁讚嘆。

「電漿球，溫度很高的。」她輕描淡寫地故意讓電漿球推向家威的臉旁，溫度迫人得像隨時能灼燒上去。

「喂喂！」

「你身上還濕的嗎？」藉由光線，娜娜俯身端詳著家威，鼻尖幾乎擦過家威的臉，狐耳顫了顫搧了些風在他額前，兩人近到家威能清楚看見她微翹的睫毛，以及毛茸茸耳尖輕顫的細微動作。那股像剛曬乾布偶般的暖香，混著潮氣和淡淡野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尾巴在身後繞了一圈，竟下意識搭在了家威的腿上，隨著她呼吸而輕抖。

「痾⋯⋯嗯。」家威盯著她看得分神，也許是因為總算有時間，也許是因為總算是兩人獨處，此時的娜娜看起來格外清晰迷人。

尤其是那偶爾抽動一下的狐耳。

藉由難得的燈光，家威仔細端詳了她的嶄新模樣，白色的毛皮遍佈了她的全身，包含手、腳、臉，毛髮末端在逆光下有些透明纖細，看著就很鬆軟。

不只如此，五官與四肢都有些變化，除了手腳更接近獸足之外，眼睛也更為銳利、眼眸更大、瞳孔變成紡錘狀⋯⋯雖然平時【降世】時本來就會是這型狀，但是意義想必已經不太一樣了。

另外，鼻樑看起來似乎有些尖，鼻頭像動物一樣沒有毛髮而且是肉色的，橫跨鼻樑的長疤被毛髮些許蓋過，而雙唇形狀則有些像貓咪嘴角的W型彎曲，臉頰的毛還有些分岔。

簡單來說就是個超濃起司。

娜娜原本只是用掌心的熱浪烘乾水氣，隨著距離愈來愈近，她本來想索性抱在家威身上用全身的熱量將其烤乾，但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她注意到了家威那不尋常的眼神，以及特殊的氣味。她的尾巴忍不住一緊，幾乎纏上自己的小腿，心頭一震，猛地收回手，強裝若無其事地往旁坐去。尾巴環住腰際，像是臨時築起的屏障，故作鎮定地將電漿球移到他的正上方。

「這個給你慢慢烤吧。」

家威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拉了拉領口，將衣服內的溼氣與熱氣搧出「妳⋯⋯為什麼會變這樣子？」

「蛤？」

「我、我是說，變成有獸耳、尾巴這些⋯⋯就像獸人一樣。」

「⋯⋯」

「而且妳說我們緣分已盡，這又是什麼意思？」家威的頭是乾了，但電漿的高溫反而讓他頭皮有些緊繃，身體倒是還冷著。

「就是契約之鎖在王船結界中已經被扯斷，僅此而已。」娜娜伸出爪子，仔細地端詳著。

「真的是這樣？」

她的眼神閃爍，回想剛才混亂之中的談話，知道不可能輕易的蒙混過去。

「我是妖狐。」娜娜搖了搖尾巴末端。

「蛤？」

「妖狐喔，動漫常常出現的那個。」

「蛤！？」

「⋯⋯」

「ㄏㄚ⋯⋯」

「再蛤信不信我就讓電漿球掉下來？」

「不、不是啊，妳不是魔神仔嗎？怎麼突然連品種都換了？妖狐不是日本的妖怪嗎？」

本來不是走台灣本土靈異路線嗎？現在要走日式妖怪會流失讀者的吧！？

「⋯⋯妖狐並不是來自日本。」娜娜又抽動了一下耳朵「你知道妲己吧？最初的妖狐，是來自於商朝。」

家威緩緩點頭，這名字還是聽過的。

「後來被趕出中央大陸，才輾轉到了日本，期間為了逃離追殺，不停的斷尾求生，才會有了那麼多的妖狐傳說。」

「喔⋯⋯所以這跟妳有什麼關係？妳是妲己？」

「⋯⋯不算是，我是其中一尾。」

「蛤？」脫口而出後，家威嚇了一下，連忙抬頭看電漿球有沒有下墜，好在它仍在原位。

「我說的斷尾求生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因為妲己的道行已經太高了，每一個尾巴都有獨自成妖的能力，而我是第一個被斷的尾巴，也就是最弱的那一尾，才以朽葉這名字稱呼我。」說到這裡，娜娜的耳朵明顯垂了下來。

「但妳不弱啊。」

「也許吧，至少紅豆的記憶是這麼說的。」

「紅豆的記憶？」

「是呀，紅豆死前跟我融合了對吧？現在有一部份的她活在我體內，所以⋯⋯」尾巴輕輕滑過大魚舌腹。

「所以？」

「我現在對你的感覺很微妙。」娜娜將視線落在家威的臉上，那眼神有些複雜，既熟悉又有些疏遠「我同時有對你的親近感，以及紅豆對你的陌生感。」

「⋯⋯這樣啊。」不明所以的失落感在家威心中浮現，但也同時理解了一些娜娜不同於以往的舉動與態度的原由。

查覺到了家威的情緒，娜娜抽了抽鼻子，決定換了個說法。

「我剛剛說的這些都是來自於紅豆的記憶，至於我為何會是以魔神仔的型態封印在溪流中那顆石頭中，以及更之前的記憶，我都沒有頭緒，所以──」

她挪動身子，往家威靠近一些，伸出毛茸茸的手將肉球貼上他的臉。

「不要想太多。」

也許是下意識，家威也順勢伸手蓋上她的掌背，用臉蹭了蹭肉球那柔嫩的觸感。

「咿！你幹嘛！？」娜娜被嚇了一跳，猛力將手抽回。

「太軟了，一不小心就⋯⋯」家威語氣半真半假，臉卻還貼在她手背蹭著。

娜娜雙耳豎立，尾巴啪地一聲拍在魚舌上，紅暈卻已爬滿臉頰。

「氣氛都被你破壞了。」雖然這麼說，臉上還氣鼓鼓的，但搖擺的尾巴出賣了她。

「話說耳朵是怎麼回事？原本的耳朵的位置變怎麼樣了？」這一點家威一直很好奇，每次看到動漫中的獸人角色都很在意「我能看嗎？」

「不行。」尾巴揮過來打掉家威的手。

「⋯⋯好吧，那這我能摸摸嗎？」手比嘴快，家威已經伸手輕撫著那蓬鬆的尾巴。

「⋯⋯隨便你吧。」畢竟稍早都幫她梳毛過了。

摸著摸著，家威把臉整個埋了進去吸了一大口氣。

「你又幹嘛！？」

「好香，這就是妲己的魅惑之力嗎？」家威持續往尾巴根部嗅去。

「才沒有那種東西！起來啦！變態！要說香味，你比較香啦！」娜娜捶著他的背，氣不打一處來。

「我自己又聞不到。」說著，家威總算探出頭，發現自己剛剛在聞的地方已經不是尾巴，而是娜娜的腰，頓時有些尷尬。

「既然如此──」娜娜伸手掐住家威的臉「你吸了這麼多口，也讓我吸幾口不為過吧？」她話語未落，便把家威的臉往旁邊一挪，將自己毛茸茸的臉埋進了他的脖頸中，大口大口地嗅著。

當娜娜埋臉進他脖頸時，柔軟的鬚毛一下一下撩過他的鎖骨。她鼻尖貼得極緊，深吸時整個胸膛都起伏著。尾巴不受控制地纏上家威的腰，動作近乎本能的佔有。

「⋯⋯！?」家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感受著熱氣順著脖子與肩膀之間撫過背部，那毛茸茸的觸感貼在肌膚上微微摩擦，以及娜娜不同於以往的體重壓在身上，兩人幾近抱在了一起。

她指尖深陷在他背後的衣料裡，像是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會撕裂他。家威屏息不敢動，卻又忍不住反手摟住她的腰。兩人的呼吸在狹小空間裡交纏，熱得令人心慌。

伴隨著一股炙熱的感覺，家威感受到自己心跳異常的鼓動，還有娜娜的心跳也一同在胸前震盪。

這次的感覺，與以往單純的害臊⋯⋯似乎不太一樣。

娜娜大口嗅著家威的體香，也許是太久沒有品嘗，又或著是大戰之後的放鬆，這次的味道格外的有誘惑力，她不自覺地抱住了家威，將鼻子緊緊地貼住肌膚，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輕咬幾口，又伸出犬科特長的舌頭舔拭。

他的體香混著熱氣鑽進喉嚨，她下意識顫抖，差點發出低低的喉鳴。尾巴緊緊勒住他的腰，卻又瞬間鬆開，像是在掙扎是否該逃開。

『啊，糟糕，一不小心就⋯⋯』娜娜被自己的舉動驚醒，下意識後退，可腰卻被摟得更緊。她僵在原地，雙耳顫抖，心口砰砰直撞。此時娜娜側坐在家威的腿上。

「家威？」

兩人在電漿的光影下璀璨的雙眼相視，彼此呼出的鼻息吹拂唇尖，濕氣在唇上浸潤又蒸發，呼吸急促得吹亂她唇邊的毛鬚，不停暗示彼此的距離。貼緊的胸口傳來鼓動的心跳同步共鳴，震耳欲聾地屏蔽了世界。

要接吻嗎？

過去已吻過數次的兩人此時躊躇了，意義已完全不同，契約已斷，且也不需要【降世】便能以妖現世，如今再也沒有任何理由需要接吻。

真是這樣嗎？

如果真是如此，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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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現在仍如此渴求？』兩人同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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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喉嚨滾動，舌尖不安地舔過唇瓣，耳尖豎起又倒下，顯得既渴望又膽怯。尾巴顫顫巍巍地往上抬，最後竟搭在家威手背上，像是默許他再靠近一分。彷彿心意相通般，相擁的手微微緊扣，四目緩緩閉合，娜娜悄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潤濕有些乾裂的表面，緊張地微微抬起下巴。

家威能感受到她唇邊的毛鬚已搔到自己，有些癢，但更讓他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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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米米輕咳幾聲，打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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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雙眼一張嚇得猛力一顫，家威險些摔倒，娜娜耳尖炸開般豎起，立刻跳開一點，尾巴卻還緊緊繞在自己腿邊，遮掩著尚未散去的顫抖。

四周已相當明亮，魚嘴已經打開了，而米米坐在嘴外盯著兩人瞧，看來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裡並沒有成是那樣的狂風暴雨，只是相當的寂靜。

「很抱歉打斷你們，但我不知道還要等你們多久。」米米抬起眉毛。

聽起來牠已經看著他們兩人很久？兩人頓時面紅耳赤，家威鬆開了手，手足無措地揮舞。

「下次請不要選在別人的嘴裡，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把你們吞下去。」米米調侃著。

「痾⋯⋯啊⋯⋯」家威只能含糊回應。

兩人跳下魚嘴，尷尬的別開視線，電漿球也隨之熄滅。

家威感到惋惜，但娜娜卻有些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將因靈魂香味而高漲的食慾導致伸長的利齒縮回，恢復了理智，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在食慾的邊緣，若果真吻了下去，也許會忍不住將家威吃掉。

意識到這點後，娜娜有些後怕。

周圍是一片墓地，離城市已有相當的距離，腳下的小徑往前延伸則能看見一道圍牆，中間有個中式大門。

「這就是羅巧雯家嗎？」為化解尷尬，家威向米米提問。

「是的，不過⋯⋯妖狐，我只能帶妳到門口，結界會傷到妳。」米米起身緩步領著兩人。

「蛤！？怎麼不早說。」從思緒中回神，她自然地回嘴。

「即便我說了，妳還是會跟來的吧。」牠語氣仍帶著調侃的味道。

「⋯⋯也是。」娜娜不由自主地看向家威，接著想起了接下來的主要目的。

要到因果之外接回羅巧雯。

這代表著會發生什麼？並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如果這一切是因羅巧雯拒絕了家威的吻而引起，那是否⋯⋯要拯救一切⋯⋯就是要讓羅巧雯接受家威呢？

這又是否代表，家威必須選擇羅巧雯？

想到這裡，娜娜的心沉重了起來，心想也許這樣也好，畢竟剛剛自己就差點將他給吃了。

很快就到了門口，接下來她只能守在這裡。

「家威。」娜娜伸手捏住他的衣角，流漏出些許不捨。

「哼？」

「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明白。」

「嗯哼？」家威轉過來面對她。

「老實說剛剛⋯⋯為了你好，我覺得你應該選擇羅巧雯，請不要顧慮我。」她放開了衣角，後退了一步。

「蛤？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也許我們只是一時的衝動，也許你只是因為我外貌的變化感到興奮，我想⋯⋯其實現在的我並不是你熟知的我，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你知道的，現在的我有一部分是紅豆，而且其實我並不叫娜娜而是朽──」

噠！

家威在她額頭上彈了手指，清脆地連米米都嚇了一跳。

「你幹嘛！？」

「在我眼裡，妳就是娜娜，我認識的娜娜就在這裡。」家威語氣篤定，手指在她額頭停留片刻，又順勢撫平凌亂的毛髮。動作輕柔向在安撫小孩子「我會回來的，在這等我。」

「⋯⋯嗯。」

家威眼神示意，米米推開了門，跨步就要踏入。

「等等！」娜娜忽喊。

「？」

家威側身轉回，娜娜猛地一把抓住他領口，指尖微微顫抖，腳尖踮起時甚至險些失去平衡。她將唇湊近，伸出舌尖輕舔而過，留下濕潤而曖昧的觸感，才飛快地退開。尾巴在身後急促甩動，掩不住心慌。

「！？」

「剩下的就等你凱旋而歸吧。」娜娜莞爾，往後一跳，耳朵整個貼伏下來「不論發生什麼，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喔⋯⋯嗯。」他楞著出神，摸了摸自己的嘴，跟著米米踏進大門，直到門關上前娜娜都一直目送著。

看著他消失在門的另一側，娜娜才抬手摸著自己唇角，心中沒有說出的那三個字她悄聲複誦著，無人知曉的話語從娜娜開闔的唇型洩漏出了端倪，吞沒在墓地的靜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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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經過了庭院與幾個走廊，宅內寂靜如廢墟，雖然生出了羅巧雯是否獨自居住的疑問，但考慮到可能是這災害導致家人也處於昏迷中的可能性，家威並沒有問出口。

「就是這裡。」米米在一間貌似倉庫的小屋前坐下，在牠巨大的比例尺下，這房子顯得相當渺小。

這屋子沒有任何窗戶，唯一的出入口只有一道斑駁的木門。門楣上掛著一塊木牌，墨跡早已斑駁，仍隱約能辨出【牛之屋】三字。

「進去吧，真正的入口在房間正中央，接下來要靠你自己了。」米米用鼻子推開了門。

灰塵的氣味混著冷空氣一股腦撲面而來。地上幾根幾乎燃盡的蠟燭在氣流灌入後，竟奇異地復燃起來，火苗搖曳如同迎接闖入者的眼睛。昏暗的室內隱約散發出一股壓抑感，彷彿空氣都變得比外頭更濃稠。

「入口裡有什麼？法器？」

「【牛之首】。」

「蛤？那是什麼？」

「不知道，我沒見過，但據說聽過它故事的沒人活著。」

「喔⋯⋯感覺超危險⋯⋯」

家威嚥了嚥口水，緊張地踏入屋內，裡頭比想像中寬敞，但四壁死寂，沒有任何家具與擺設。那種空曠並非自在，而是令人窒悶的荒涼感，像是專為囚禁某種存在而建。

倒是地板中央意外的乾淨，靠牆的則佈滿灰塵，似乎還有不少腳印，彷彿最近有在使用。

「那位貓鬼殭屍近期都是被關在這的。」看出了家威的疑惑，米米覺得讓他知道也無訪。

「嘿──」有點驚訝，但好像也無法做出什麼反應，只有覺得這幾週晚上溜出家門搜索殭屍都是徒勞，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想法「你說真正的入口在中間？我沒看到。」

「我頭探不進去，所以沒辦法明確告訴你，但就在地板中央，仔細找一下就會看到的。」

「嗯，好吧。」家威深呼吸一口氣「好吧，我找。」

「⋯⋯」突然，米米將濕潤的鼻尖貼上家威的後腦杓。

「怎、怎麼了！？」家威不敢動彈，擔心是不是牠又回心轉意，要趁現在將自己給殺掉。

「抱歉。」米米少見地輕聲細語，低沉聲音竟帶著一絲顫抖「抱歉給你造成了這麼多麻煩，我向你保證，不論發生什麼，我會確保你生命的周全，不會再動殺心。」

「痾⋯⋯喔，謝謝。」

「希望這樣能讓你安心一些。」米米稍微蹭了蹭他的頭。

「嗯，謝謝你。」說安心是有一點，但如此龐然巨物的嘴巴就在頭上實在讓人難以放鬆。

「那我關門了，記得中央有真正的入口。」米米抽出鼻子，緩緩把門帶上。

「好的。」

在門完全關緊前，米米停了下來，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請把緣⋯⋯巧雯帶回來，她對我很重要，拜託了。」

家威轉頭望著姿態軟下來的犬神，意識到，無論牠如今是吞噬妖力的巨犬，抑或自稱活了數百年的古怪存在，骨子裡仍舊是那隻總黏在羅巧雯腳邊的小博美。牠的聲音裡，有著無法偽裝的真摯，絕對不是薄情的神靈。

他往門口走去，伸手抱住了那冰涼卻顫抖的鼻尖。

「我答應你」家威低聲卻堅定「我會盡我所能把她帶回來。」

「⋯⋯謝謝。」

門關上了，家威蹲下，仔細查看地板中央的接縫。手指在縫隙裡摸索，終於勾到一個粗糙的繩結。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抽。

灰塵瞬間如煙霧般揚起，嗆得他咳了兩聲。木板翻開，一道往下延伸的石階顯露而出，漆黑的深淵像在靜靜凝視他。

「原來世界上真有這種地道啊⋯⋯」家威喃喃，胸口的鼓動越發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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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圓滿達成

雖然狠狠地鞭策了自己一下

但還是拆了不少文才達標

希望明年能做好更萬全的準備，減少拆文的情況

接下來~下一回將會是這犇末篇最難寫的一回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4eXpgh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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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

先畫一張妖狐娜娜！

太久沒畫畫

而且GPT、Sora都生不出我想要的感覺

決定自己畫心目中最不獸控制的娜娜出來！

但可能會畫很久就是了...

希望不會延誤小說進度

修訂版將恢復更新

連載版配合日更活動的的限時免費也好好把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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