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的門一推開，熱氣與香味就一起撲了上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Mub3d4Uj
油脂落在烤盤上發出細碎的滋滋聲，像一整屋子不安分的小火花。
「這家真的很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kCV2izeC
陸遠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滿滿的簽名板，語氣興致勃勃，「聽說要排很久。」
柳楚杉把圍巾解下來，掛在椅背上，視線卻已經被桌上的烤爐吸引走：「味道……好像真的不錯。」
他們被安排在靠牆的位置，暖黃的燈光落下來，把人影拉得很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dabZrznu
菜單攤開，照片一張比一張誘人。
「你點。」陸遠把菜單推過去，「你比較會選。」
「我只是比較不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m1RARv0l
柳楚杉嘴上這樣說，手卻很認真地在頁面間翻動，眉頭微微皺起，像在解一道很難的題。
陸遠看著他，忽然覺得這畫面比任何遊戲畫面都耐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4siDMhGp
柳楚杉指了幾樣，「肉不要太油，會膩。」
「聽學霸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1Fw1P8Nl
陸遠笑著按下服務鈴，語氣自然得不像在調情，卻偏偏讓人心口發熱。
點完菜後，短暫的空檔降臨。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7ZNvGDACE
烤爐裡的火還沒旺起來，桌上只剩下兩杯冰水。
「你今天怎麼會約我來這裡？」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zT7uCQjo
柳楚杉低聲問，視線落在杯緣的水珠上。
「慶祝。」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zpybSzaq
陸遠想也沒想。
「慶祝什麼？」
「慶祝我終於不用再假裝只是你同桌。」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Juq3PELI
他說得輕快，眼神卻很認真。
柳楚杉手一頓，水杯差點沒拿穩。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pNmBvjzW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突然這樣……」
「哪樣？」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or6W2I8P
陸遠歪了歪頭，「太直接？」
柳楚杉耳尖慢慢紅起來，沒有回答。
肉很快就上齊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CI7F8eoV
薄切牛肉、醬燒豬五花、雞腿肉整齊排開，像等待登場的主角。
陸遠自告奮勇接手烤夾：「我來。」
「你會烤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JXOQWhLz
柳楚杉有點懷疑。
「放心。」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ylazEvAZ
陸遠把肉一片片放上去，動作比想像中穩，「這種我有練過。」
油脂滴落，火焰竄起來的一瞬間，他下意識伸手擋了一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DYnuAn8Y
那動作很自然，卻讓柳楚杉愣了一下。
「小心燙。」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1dba1iuy
陸遠說。
柳楚杉心裡某個地方，被那句話輕輕碰了一下。
烤好的第一片肉被放進他碗裡。
「你先吃。」
「你不吃嗎？」
「等一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6cDNrXu7
陸遠看著他咬下一口，才笑了，「怎麼樣？」
柳楚杉慢慢嚼著，點頭：「很好吃。」
「那就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XQPsx0Fa
陸遠低聲說，像是鬆了口氣。
桌上的煙霧慢慢升起，把兩人的距離包進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小圈。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B9NmVasj
外面人聲嘈雜，這一桌卻安靜得剛好。
吃到一半，陸遠忽然開口：「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麼那麼吃醋嗎？」
柳楚杉抬頭。
「因為我發現，」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4R7JTBhP
陸遠用烤夾翻動肉片，語氣看似隨意，「我其實很怕失去你。」
柳楚杉怔住。
「你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自己扛。」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yhMGVgQm
陸遠停下動作，看向他，「如果有一天你被別人帶走，我可能會很晚才發現。」
柳楚杉的心跳亂了一拍。
「我不會那樣。」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4bi2yThF
他小聲說。
「我知道。」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n83wEtnL
陸遠笑了笑，「所以我現在要說清楚。」
他把烤夾放下，手肘撐在桌上，微微前傾。
「柳楚杉，我不是只想陪你打遊戲、吃飯、走回家。」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2lz34mRp
聲音不大，卻很穩，「我想站在你旁邊，站很久。」
柳楚杉喉嚨發緊，煙霧讓視線有點模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mjpH8T0k
他低下頭，又抬起來，像終於下定決心。
「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tqgFiN5S
他說。
「你說。」
「不要因為我慢，就自己往前衝。」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BFXEvD5d
柳楚杉看著他，「我可能反應慢一點，但我會跟上。」
陸遠愣了兩秒，然後笑得很真。
「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fsLZ0mHn
他伸手，隔著桌子，輕輕碰了一下柳楚杉的手指，「那我們一起。」
火焰再次升起，照亮兩人靠得很近的影子。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21MBy2BE
烤肉的香氣混著煙，變成一種溫暖的記憶味道。
結帳時，陸遠搶著付錢。
「下次換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PJXWbJxH
柳楚杉說。
「那我就期待下次。」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CgahfWHM
陸遠回頭看他，笑得像夜裡的燈。
走出店門，夜風帶著一點涼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rBPVs1P0
街燈一盞一盞亮著，像指引方向的路標。
陸遠自然地牽起柳楚杉的手，這次沒有猶豫。
柳楚杉沒有掙開，只是輕輕回握。
夜色在街道上慢慢沉澱下來，烤肉店的玻璃門在身後闔上，把喧鬧與油煙一併留在裡頭。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p1qB0NsQ
外頭的風帶著一點涼，卻不刺人，像是特地替剛吃飽的人準備的溫度。
陸遠沒有立刻放開手。
柳楚杉走了兩步才發現，指尖還被牢牢牽著。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2w5sFs4B
他低頭看了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耳尖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明顯。
「……很多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2UeZ056O
他小聲提醒。
「我知道。」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KoIkOStp
陸遠語氣淡定，甚至還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所以更不能放。」
柳楚杉心臟狠狠跳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跟著他走。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1TfECYNs
鞋底踏在地上的節奏慢慢一致，像是不用約定就對齊的步伐。
他們沿著街走，經過便利商店、關門一半的服飾店，還有幾家亮著黃燈的小吃攤。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MJgovJZ3
世界很普通，卻因為身邊的人變得不一樣。
「要不要買點喝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XeyuZuQU
陸遠忽然停下腳步。
「你不是才喝了兩杯可樂？」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fGfsQGf3
柳楚杉抬頭。
「那是配烤肉用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7VHxoqD3
陸遠理直氣壯，「現在是散步用的。」
最後他們一人拿了一杯熱可可。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0iaOF5yG
紙杯暖暖的，剛好捧在掌心。
走到河堤的時候，人少了很多。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ABCuMVta
遠處的燈映在水面上，被拉成一條一條的光。
柳楚杉靠在欄杆旁，低頭喝了一口可可，嘴角沾了一點泡沫。
陸遠看見了，卻沒有立刻提醒。
「你在看什麼？」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26BsTsJX
柳楚杉察覺視線，抬眼。
「在想一件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Yl4szqTQ
陸遠伸手，用拇指輕輕替他抹掉嘴角的泡沫，動作自然得不像第一次，「原來你也會這麼不設防。」
柳楚杉整個人僵住。
「你、你不要突然這樣……」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eFENxF70
聲音小得快被風吞掉。
「可是你沒有躲。」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wCYGVLBn
陸遠低聲說，語氣裡帶著一點笑意，一點確認後的安心。
柳楚杉沉默了幾秒，才慢慢開口：「因為是你。」
那四個字很輕，卻像被夜色放大。
陸遠的喉嚨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又忍住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iJB1QDfW
最後，他只是靠過去，額頭輕輕碰了碰柳楚杉的。
「學霸。」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4T7KnVNX
他笑得很低，「你這樣犯規。」
「哪裡犯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mdBXFWOV
柳楚杉嘴上反駁，手卻不自覺抓住了他的袖子。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感覺彼此的呼吸。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ghSbBlDO
卻誰也沒有再往前一步。
那不是猶豫。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6n2VoLBl
更像是珍惜。
夜慢慢深了，風從河面吹上來，帶走多餘的熱度。
「走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5lpDnhH4
陸遠最後說，「送你回家。」
「嗯。」
他們並肩往前走，影子在地上交疊又分開，再交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VHCD5J9L
像未來的很多天，很多夜。
有些關係，不需要說出口就已經成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2bgkiKKj
有些喜歡，慢慢來，反而走得很遠。
而這一晚，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CJJTXDIv
只是他們故事裡，一個很溫柔的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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