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曉,山谷中雲霧翻湧,濕潤的晨風帶著一絲寒意。墨狐身著簡樸的青衣,背上沉甸甸的行囊,金刹長刀在背後靜靜閃著內斂的光,仿佛一抹金色的孤星。他的身影筆挺而沉穩,與十幾歲的年紀並不相符,更像一位久經戰場的少年將軍。
柳素清立在門前,手中緊攥著一條早已磨舊的青絲布帶。那是墨狐還在襁褓時她繫在他手腕上的護符,如今她細心地將它重新綁在他的右手上,指尖微微顫抖,生怕綁得不牢。
「狐兒……」她終於忍不住出聲,聲音低得像一縷晨霧,「娘……真想永遠把你留在這山裡。」
墨狐低下眼,靜靜任她收拾衣襟,感覺那雙溫柔卻冰涼的手在他胸口輕輕拍著,好像要將一切牽掛都拍進他的心裡。
「可是娘知道,這世上……總有些命運是逃不掉的。」柳素清終於紅了眼眶,眼淚在長睫間滾落,打濕了墨狐的肩頭。
墨景天站在屋外,神色沉靜如山。他的背影高大,像一棵紮根山巔的孤松,任憑山風吹拂,卻不動如鐵。他沒有回頭,因為一旦對上妻兒的眼神,他怕自己的決心會在那瞬間動搖。
「狐兒。」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記住,你是我墨景天的兒子。這條路雖險,但你不該低頭。」
墨狐抬起眼,那雙清冷的瞳孔中,倒映著父親堅毅的身影與母親淚光閃爍的面容。他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平穩卻透著滄桑:「孩兒記住了。」
柳素清終於放開了手。她的指尖一寸寸鬆開時,彷彿割裂了她十幾年的血脈相連。她取下一枚隨身佩戴的青玉簪,遞給墨狐:「這是娘唯一的嫁妝。狐兒,若有一日你心寒疲倦,就握著它想想家裡……娘會在這裡等你。」
墨狐小心接過玉簪,指尖一陣發酸。少年面容冷靜如冰,卻在這一刻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唇角。他默默將玉簪別在懷裡,將一切情緒埋進心底深處。
墨景天轉過身,眼神沉如深潭:「走吧。」
山道蜿蜒,薄霧如海。墨狐背影孤挺,在晨霧中一步步遠去。柳素清追到門外,緊緊攥著衣襟,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卻強忍著不哭出聲,只怕那聲音會讓兒子回頭。
「狐兒……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她哽咽著低語,聲音被風帶遠。
墨狐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抬手,像在默默應允娘親的叮囑。
山風吹過,白霧翻湧,這座隱世十幾年的山谷彷彿在此刻封存了所有溫柔與安寧。墨狐的身影漸行漸遠,孤獨卻堅定。他將背負父母的深情與血脈的宿命,踏入那座森嚴冷漠的京城——一個將要決定天下興亡的戰場。
然後,墨景天和他在京城前分別了,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祈禱這從未學過任何能力的孩子能在上京城活下來。
為何他們不教墨狐任何一丁點能力呢?
因為,天脈者,擁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能力。
墨狐的腳步在街道上停了一瞬,微涼的晨風卷起他的衣角,他的心中卻掀起了更大的波瀾。前世的記憶、母親的叮囑、父親的警告,所有聲音彷彿同時在腦中響起。他突然想起昨天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我們用''脈''來區分等級,一脈最低,五脈原本是最高......」
「後來呢?」
「後來......有了''天脈'',那是最與眾不同的等級,無法經由任何人傳授,只能經由旁人點悟,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
墨狐的心猛然一顫。天脈——這個名字如同雷霆劈下,他忽然明白,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格局有著根本性的不同。他不是普通人,卻也沒有任何能力訓練的基礎,此時忽然說他乃是人世間最強之人,沒有之一,他忽然想到:難不成是因為那時將戰鬥力調整至極限?
然後又想起件事情,問道:「您說外頭的人都有能力,但我沒有,該如何是好?」
墨景天微微頷首,像早已預料到這個問題,聲音沉穩卻帶著一抹溫柔:「爹和娘認識個人,幾年前從京都出逃時,他也幫助了我們許多。昨日我以飛鴿傳書過去了,你到京都後,可以去找他。」
「是誰?」墨狐十分好奇這位一聽就知道是要教自己能力的老師到底是誰?然後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他前世的幼稚園老師,那是自己生命中除了家人之外,最讓他安心的存在。那份熟悉感與親切感湧上心頭,讓他一瞬間恍惚,彷彿回到了那個單純而溫暖的時光。墨狐很喜歡他,重點是......她那兒還不錯......
然後他猛然回過神來,因為他聽到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他十分訝異父親說的那人名因為這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彷彿有種回到自己熟悉的現代的感覺,然後,很怪,他父親口中的名字正是......「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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