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我依然愛他 - 第七話我喜歡的人，卻不願成為那個可以的人

鈴蘭搖搖頭，把腦中的那些不該有的幻想甩開。

她側過身去，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

坐在她身旁、正專注幫她修改報告的君嶋航一。

……如果我今天不是「大小姐」的話，早就告白了吧。

她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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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明白，就算真的鼓起勇氣說出口，他大概也只會淡淡地拒絕。

會說什麼「服侍大小姐是我的責任」、「我還要報答老爺的恩情」之類的話吧。

他總是這麼端正，這麼克制，連情感都能整理得井然有序。

一如他的領帶永遠筆直、皮鞋總是擦得發亮——像一堵完美到無從下手的牆。

所以……我的心思，他真的會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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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不容忽視的清晰。

鈴蘭嚇了一跳，背脊立刻繃直。

「我在幫妳改報告的同時，妳是不是也該，好好念書？」

「啊？我有啊！！」

她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低頭翻開桌上的解剖學講義，手忙腳亂地亂翻一通，動作超級不自然。

君嶋偏頭看她一眼，眉梢輕挑，語氣平靜又帶點無奈：

「……妳書拿反了。」

「喔、我只是……只是想倒著看圖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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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硬撐，臉卻早已紅得像被熱水澆過一樣。

「你也知道嘛，解剖考試的標本方向不一定一致……我、我這是在訓練應變力！」

君嶋沒說話，只是視線在她的講義與通紅的耳根之間停留了兩秒，然後淡淡收回。

「嗯，那妳繼續訓練吧。」

他語氣如常，淡定得像什麼都沒發生。

但嘴角——卻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浮起了一點淺淺的、沒說出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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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航一。」

鈴蘭忽然抬起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睛閃了一下光。

「我們過幾天要考表面解剖學，你……可以借我練習一下嗎？」

君嶋停下手中的筆，抬眼看她，語氣平靜卻一如既往地銳利：

「妳是說——拿我當人體模型？」

「嗯哼。」鈴蘭點頭，一臉理直氣壯，「你身體結構標準、肌肉線條清楚，比課本好理解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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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嶋看著她，眉頭輕輕皺起，

像在判斷她說這話到底有幾分是出於學術，幾分是出於胡鬧。

「我不脫衣服。」

「我、我也沒說要你脫啦！」鈴蘭臉「騰」地紅起來，拍了一下桌子，語氣也慌了。

「只是想摸摸看鎖骨的位置、肋骨走向什麼的！那又沒什麼！」

但君嶋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大小姐。」

他的聲音低了一度，語氣比平常還冷靜，卻帶著一絲難以忽視的壓迫。

「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請妳——自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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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鈴蘭一愣，瞪大眼瞪著他，耳根紅得快冒煙。

「一點都不可愛！」她氣呼呼地轉過頭，「你明明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嘴巴嘟得高高的，語氣裡透著委屈與一點撒嬌。

「最後一次……一起睡覺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她低聲嘀咕，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刻意讓他聽見。

君嶋沉默了一下，眼神變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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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比剛才還要低沉，像是刻意壓住了什麼：

「大小姐，妳也已經到了可以談戀愛、可以結婚的年齡了。」

他轉過頭，不再看她。

「這種事——要留給妳真正喜歡的人。」

話說完後，房間裡忽然靜了幾秒。

只有窗外風輕輕搖著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鈴蘭的心跳，卻一下下落在耳膜裡，響得驚人。

她沒有回話，只是咬著唇，眼神不知該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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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歡誰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成為那個「可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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