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軍首部曲 - 傳奇伊始 / Apolar Armed Forces (A.A.F.) Part 1 - 【交心】

體能上的懲罰對古澤來說，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晚飯時份，他已能準時與比爾來到飯堂。

倒是那兩個罪魁禍首，仍有三幢大樓的洗手間未清潔完，而且要得到長官滿意，他們方算完成，正是偷雞不着蝕把米。

下午的事情有很多人耳聞目睹，眾人一見古澤進來，紛紛指指點點，揶揄的目光絲毫沒有掩飾。

偌大的飯堂硬是無人想跟這個瘋子坐在一枱。

比爾卻毫不在意，逕自拿着餐盤在古澤身旁坐下，環顧了四周一眼，低聲道，「別管他們。」然後在褲袋拿了片東西出來，「下午時見你好像在碎紙裡找什麼，之後我替你收拾時看到這個，是不是你要的東西？」

古澤一看到比爾手上那片有小截鞋印的書籤，面上毫不掩飾失而復得之情，二話不說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擦拭。

書籤上，女孩手繪的毛毛蟲髒了，古澤一臉懊惱。

凡是囡囡的東西，他都極之珍視，即使只是一小片紙。

比爾瞧着這個大塊頭居然這麼寶貝一張孩子氣的書籤，好奇地問道，「別人送你的？」

古澤一頓，沒有回答，只是取了餐紙把書籤包好，再小心收入褲袋。

比爾鬆鬆肩，也難怪別人覺得他瘋，誰能看懂這傢伙的心思？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d3D67C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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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朗奴與艾迪回到宿舍時已累個賊死，又錯過了晚飯時間，只得向其他人要了點餅乾麵包墊肚。

本以為不用被罰做體能鍛鍊會較舒服，誰知幹清潔那種又髒又累的活，令兩個溫室長大的紈袴子弟叫苦連天。

二人縮在朗奴的房間內罵罵咧咧，明明是自己不對，卻把古澤說得十惡不赦，還黑心地盤算着如何報仇。

最後，縮頭烏龜艾迪硬是不敢回房，下午時他領教了古澤的暴戾，加上心虛，便在朗奴的房間磨到天亮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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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內的風波猶在校內傳得沸沸揚揚，教室內的打擊更是接二連三。

軍校有必修課，語文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古澤最感困難的一科。

教官鍾斯女士負責這一科，更是科主任，出名嚴格，對軍人的語文能力要求很高。

古澤的閱讀能力只是在將軍府時開始培養，在修羅引導下，邊聽邊看，着重理解，但時日甚短，若說書寫及應用方面，根本見不了人。

課堂上，鍾斯臉色難看，啪一聲把古澤的功課扔在他面前。

「古澤，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寫的是什麼？」鍾斯語氣極冷，一點面子也不給。

古澤站立，雙眼垂下，緊抿着唇。

鍾斯一看到他那副犟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以你這樣的水平，就連第一個學期也過不了，你不覺得在浪費大家時間嗎？」

古澤一動不動，眉頭輕蹙，不知在想什麼。

其他同學已開始竊笑譏諷，在旁的比爾看見，都在替他難堪。

鍾斯見他沒有反應，越發不留情面，「下周有個測驗，假若你不及格，我會親自跟校長說，不再虛耗大家的光陰。」

古澤死咬着牙關，默默坐下。

隔了幾行座位的艾迪噗嗤一笑，被鍾斯橫了一眼。

比爾悄聲地跟古澤道，「下課我們去圖書館，到時一起溫習。」

古澤微微點頭，繼續專心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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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圖書館，比爾捧着一大疊書，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與古澤一同複習。

「你跟我說說，之前在哪兒畢業的？在國外？可能教學方法與課程不同，你才跟不上。」比爾把筆記攤開，準備講解。

古澤認真地望着比爾，靜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從來沒有上過學、唸過書。」

這刻他想坦白，因為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值得信賴。

比爾一聽，頓時呆住。

古澤看着比爾，目光變得深邃，深吸了口氣，「我是孤兒，家人死後我加入了僱傭兵團，後來被大將軍帶了回府，只補習了個多月便入軍校。」

這是古澤第一次向人訴說來歷。

比爾聞言，心情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嘴巴也張大了。

難怪這傢伙那麼神秘，又那麼厲害。

「那個......你怎會......呃......」比爾搔搔頭，嘗試重組言辭，「我意思是，我沒想過你有這樣的經歷，你從前......很不容易吧。」

比爾沒有想過，面前的少年會有這般身世經歷。

他來自小康之家，父母開了個小餐館，一家人過得尚算寬裕。他從小唸書成績優秀，運動成績超卓，中學時還拿過籃球賽的州際冠軍。而且他自小立志從軍，所以理所當然地考進了軍校。

軍校屬國家全額資助，只要能入讀，四年的學費無需擔心，國家自會培育他們，只不過畢業後要在軍隊呆至少五年，但這對比爾來說，簡直夢寐以求。

他的人生很簡單，沒什麼風浪。

古澤沒有做聲，手指一直在揉着書角。

他覺得好像對不起囡囡與將軍，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比爾留意到他眼底的徬徨，繼續道，「你會看書，起碼認得了字，可能沒有書寫應用的訓練，難免應付不了。」說罷他想了想，「這樣吧，你每次的功課先給我看看，改好了才交上去。另外，下周的測驗早些做準備，只是時間緊迫，死馬當活馬醫好了。」

忽然他又想到什麼，煞有介事地問道，「你的身份......除了校長，不能隨便跟外人說吧？」

古澤點點頭，「這裡只有你一個知道。」

那一刻，比爾突然有點心疼這個孤獨的少年。

放着那樣坎坷的出身，就算得了機會，來到在這裡卻不能融入，還要處處被刁難，又不能跟人傾訴，憋都憋死了。

「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以後我們是朋友，你有什麼困難跟我說好了。」比爾拍拍胸膛，這個兄弟，他認了。

或許是年紀相當，臭味相投，古澤呼了口氣，點點頭。

除了蝰蛇那夥人，這是他真正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緣份很奇妙，比爾就是讓他感到誠懇可靠。

至於囡囡......她應該比朋友更親近，可古澤不懂形容那種關係。

「來！打起精神！把你那股狠勁拿出來，我看你的體能簡直爆燈，區區語文課不會搞不定的。」比爾瞎七搭八的打了一頓氣，開始跟古澤補習。

古澤雖然不明白體能好跟語文科有啥關係，但見比爾如此熱心，他不由得來了勁，專注地聆聽比爾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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