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初生之時 - _5 關於五條老師其人

【東京，早上10點03分。】

幽花信步而行，穿梭在窄路內，四周幾乎都是住宅，整體寧靜，有種別樣的悠閒感。

她在都是住宅的巷弄中亂走著，步伐相當快速，但托鞋子的福沒什麼太大的聲音，只有鞋跟“噠、噠、噠”的聲響，之後她沒有猶豫的轉進較大的巷子裡，在經過了幾間老房屋和零星開著的店鋪後，她走到了寬闊的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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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平日的關係，街道內人流並不多，但還遠不到擁擠的程度。幽花皺著眉經過些許人流，與矮牆上的一隻白貓錯身而過。她走到了對面人潮較為少量的步道之上，左右看了看，略微感受了一下之後，她選擇了其中一邊，繼續邁步向前。

距離街道最前方約六尺的距離時，她“聽”到了空中的氣流，感知到了不同氣息交錯流動中的雜音，就像廣播的雜訊一樣。她微微晃動著頭，雜音快速消失之後變成了人類特有的情感波動。

她抬眸看向前方，放慢了腳步，等待人群散去，等了一會兒後，發現前方並沒有散開，幽花微微歪頭，頓了一下決定繼續向前走，就在接近之時，人群裡有了些騷動，有人從中站了起來，然後她看到了黑色，緊接著聽到了這一段時間以來莫名熟悉的聲音。

「嗨，幽花，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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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吵雜的笑鬧聲中，五條悟無視了圍著他的人群，他站直身子，在他稍微揭起絲質的綁帶後，無形的壓力像海潮般從他自身散出，周圍的人安靜了一些，接著有如摩西分海般散開，只剩五條悟高挑的身形站在街道中。

幽花看著他，無聲的點了點頭，接著她看向他身旁的桌上，玻璃形式的桌面上擺著吃完的碟子，在旁邊還有一碟擺放著蛋糕的瓷盤。

「老師......現在是在吃早餐嗎？」幽花在略微停頓後開口。

「嗯，是啊，算是點心啦，剛工作結束沒多久。」他招手叫來服務生，說了幾句話後，他拉著幽花的手腕，示意她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幽花躊躇了一下，抿了抿脣。她的眼神左右看著周圍。五條悟邊坐下邊對她說：「不用緊張，人群都離開了，現在這邊不會有什麼人的。」

她似乎還不怎麼放心，單手抓著右手臂，黑色衣袖上有著明顯抓痕，但還是依言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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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花餘光看到一盤碟子被推了過來，緊接著聽到有些低沉的嗓音，「新的這盤先給你吃吧，我有多叫了別的餐點。」她抬頭，眼神像露出困惑的小鹿，隨後低聲說了句謝謝。

五條悟將不知何時拿來的點餐單遞給她，修長的手指如同完美的雕刻藝術品。幽花依舊皺著眉。

「一直皺眉不太好喔。」

幽花在翻看點餐單時抬起頭，圓圓的眼瞳內有著不解。

五條悟微笑撐著下顎，「......會變醜。」

「.........」

不知是真是假的告誡起了作用，幽花試了幾次總算不再皺眉，放鬆了神情。

五條悟撐著下巴看著她，露出了一個擴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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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的咒力使用得還順利嗎？」

幽花在吃下最後一口巧克力蛋糕後，聽到五條悟開口問她。她鼓著一邊的臉頰像隻松鼠似的微微歪頭。

五條悟看著她的模樣笑著瞇細了眼睛，「因為之前剛認識時匆匆忙忙的嘛，只來得及了解一下而已。」

幽花嚼著口中的巧克力蛋糕，邊感受著濃郁的香氣邊點點頭。她隨之舉起手，白皙肌膚在太陽下彷彿帶著一絲光，靈力在她手掌上形成，匯聚成一顆圓球，彷如晶瑩剔透的水晶寶石，隨後轉變了咒力———前一刻如寶石般剔透的靈力像被浸染上了黑———中間有細緻的白色，變成了像是染上銀沙的黑曜石，別有一番美感。

「喔......！挺好看的呢。」

五條悟眼中閃著玩味的光，「然後呢，主要的能力是什麼？」，不知為何看起來興致盎然的樣子。

「————」幽花將不久前送來的小點心吃完後———據說是招待的———偏頭看向自己的老師，似乎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嗯？是不想說嗎，還是不願意說？」

幽花喝了幾口飲料，搖了搖頭，同時讓手中的咒力懸浮著，咒力在五條悟驚訝的目光下緩緩變形，最後變成了一把匕首似的武器，簡易的刀柄上沒有紋路，握柄與刀身一體成型。因為咒力的關係，刀身上猶如星空崁入其中，整把刀周圍隱隱帶著白銀色，隨後她將其朝著對街投出，切下了幾段帶著樹葉的花。

在聽完幽花對自己能力的大致講解後，五條悟雙手插在口袋裡，頭倚著椅背向後倒。他似乎正在思考事情，空氣在此時變得安靜無聲。

「......也能夠近距離攻擊的用咒力製作的武器嗎，那應用範圍還蠻大的......」五條悟絲質的綁帶遮住了眼睛，此刻歪著頭露出笑容的樣子帶了幾分邪氣。

幽花感受到他的愉悅，偏了偏頭，顯然不太能夠理解他的笑意來源。

「———嗯，但我不會單純這樣使用，因為容易消耗力量，所以......」幽花將絕大部分的咒力收回，讓其如球般包覆在手上，同時，剩餘的少許咒力托著切落的枝條飄盪著來到幽花面前。

幽花捏著上面帶著兩朵花的枝條，輕輕揮舞把玩，原先托著花的咒力附在上面。五條悟不知何時掀開了絲質眼罩，帶著藍色的雙眼悠悠的看著幽花手中的枝條。她以為他想玩，便遞給他。但五條悟沒有接，反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幽花輕輕抽了幾次手無果後，只得開口：「怎麼了？」

「......嗯......」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捏著她的手腕和手心反覆翻看，接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條手鍊戴在她的左手上，「——沒有不同呢。」在仔細地戴好之後他放開了幽花的手。神色一如往常，彷彿突然的握手不是什麼失禮的事。幽花沒有對此表示什麼，只是滿含疑惑的微微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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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幽花看向自己的左手腕———手鍊的一截是細小的鏈子，而另一端接著少部分的鐲子，緊接著五條悟解答了她的部分疑惑，「我在觀察你體內的能量構成啦，但果然沒有什麼不同呢。手鍊喜歡嗎？」

「......嗯。」

幽花隨口應著，一句話同時解答了兩個問題。在發現他不打算細說手鍊的事後，便也沒多詢問。她將目光落在對街，看到了來到這裡時遇見的白貓。五條悟也跟著一起看了過去，「呀，是貓咪呢。」

她聽著自己的老師發出了奇怪的單音，但她沒有在意，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你很喜歡貓嗎？」

五條悟這次沒有撐著下巴了，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笑著看向她，專注的神情彷彿是在問什麼大事。

「嗯，喜歡。」幽花點頭，五條悟看到她的眼睛內有著光彩，笑容裡也有同樣的高興。她看著對方，他不知為何看起來很開心。

「這樣啊，我也挺喜歡貓的。」

「咦......嗯。」

幽花不知這種場合該說什麼，只好附和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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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市區內，早上10點30分。】

五條悟帶著幽花在市區內走著，他並沒有走在大路上，而是轉了個彎挑了人少的僻靜巷道走。

幽花跟在身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五條老師是為了她著想。

不知他在什麼時候知道她不喜歡人群，之後少有的幾次一起行動時總會像這樣刻意走人較少的地方。她眨了眨眼睛，抬頭看著自己的老師。

幽花在經過一處公園時彷彿感知到了什麼東西，她走向偏內的其中的一處樹下。

「怎麼了？」

幽花撥開草叢，站起身時雙手包住某樣東西。五條悟走過來正要低頭湊近時，她對著他張開了手，手掌上是一隻小小的雛鳥，牠似乎受了傷，沒什麼力氣。

「可能是為了找鳥媽媽才從上面掉下來的。」

「嗯。」

幽花輕輕點頭，她走向附近的桌椅坐下。五條悟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戴著手鍊的手輕輕摸了摸雛鳥的身體。

五條悟看著她撫摸著雛鳥的手掌開始微微發光，“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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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的光芒包覆著雛鳥，在經過幾秒鐘之後，光芒消失，鳥兒睜開了大眼，“啾啾”叫了幾聲，聲音清脆尖細。她輕輕撫摸著幼小的雛鳥，牠似乎剛長好羽毛，毛量並沒有成鳥那麼多，有些粗糙但還是算好摸的。

五條悟看著幽花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腦中突兀地出現了“冰原上盛開的花”這幅奇特的畫面，他驚訝了一瞬，像是感到有趣似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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