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亞瑟 - 第五章節六之交付（一）

前情提要：

宴會之前，西爾克雅和亞瑟從花園旁溜過，趕緊前往月亮塔探視愛勒凡。

在那裡，玩笑之間竟然讓亞瑟一驚，原來他……

PS：原本想讓各位找找，但竟然連我也找了老半天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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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頭沒腦地說什麼。我告訴你什麼，什麼這一次？」

西爾克雅撇了他一眼，繼續看著自己的煙壺，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亞瑟搖了搖頭，像是努力拒絕自己的那份劇本。他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經歷西爾克雅的過去，即便他深知自己處在的環境，但……原來他──也是見證這一切的人。

此刻，幾乎所有的毛孔都豎立了起來。

「你的分身告訴我，有次，用了治療術差一點死掉的經驗。」他說。

「哦？我的分身？」

西爾克雅皺了眉頭，然而聽聞的愛勒凡也是，只是他的嘴角隱隱抽動。也許，如果不是因為傷勢，他可能會掐死眼前那個大嘴巴的傢伙。

「治療咒術的確不是我的強項，比起愛菲斯，他才是專家。」西爾克雅聳肩，語氣淡然。「他曾教過我，但我始終太小看白咒術了，掌握不了訣竅，也救不回芙拉雷爾。」語末，聲音變得黯淡些許。

「那麼愛勒凡──」亞瑟問。

西爾克雅重新抬起視線，瞥了亞瑟一眼。

「是那傢伙好運。不過治療術什麼的，大概……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碰了。」他按了按壺口，吸出更多白煙。「這地方真是不容小覷。沒想到那小妮子竟然有比愛菲斯還強大的力量。」

他微微看向愛勒凡，而愛勒凡的眼神從未放過亞瑟，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白煙從嘴角冒出。

「哎呀。」他咂了咂嘴。「愛勒凡，你這樣瞪他也無濟於事。」

亞瑟笑了笑，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西爾克雅都這麼說了。」

「你這大嘴，等我好了之後再掐死你！」愛勒凡狠狠瞪了亞瑟一眼，隨後朝亞瑟揚了幾下頭。「那寶石呢？」

「被拿走了。」亞瑟無奈地攤開雙手。「有個身穿黑袍的傢伙最後來攪局，我想應該是你口中的祭司。他的能力恐怕超乎你的預期，連卡赫巴大人和西爾克雅都被他打飛了。」

「他有這麼厲害？」愛勒凡說完，急忙轉頭看向西爾克雅。西爾克雅聳了聳肩。

亞瑟見他的神情，忍不住一手勾住他的後頸，挑了挑眉。

「說到這，你有興趣知道祭司的真實身分嗎？」他狡黠笑著，「我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西爾克雅大笑，從嘴裡冒出來的煙不受控制，令他大咳。

「亞瑟，他絕對想不到的啦！」

「是誰？」

愛勒凡看見兩人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那嘴角露出的牙齒暗示著更多的陰謀。雖然知道那是個陷阱，但令他好奇的一腳踏入。

「該不會是……」

西爾克雅只是哼笑，並沒有給予答案。

「愛勒凡，」他挑了挑眉，「我太佩服你，有辦法在這裡忍受這傢伙這麼久？不過，看來似乎也並沒有那麼不好。不是嗎？」

愛勒凡給兩人一頓白眼。

「西爾克雅，我勸你最好離這不正經的傢伙遠點。那傢伙的攪和功力你也見識過了。」他說。

「我體會過了。」西爾克雅點了點頭，露出溫暖且含蓄的微笑。他沉思片刻後開口：「亞瑟，你說未來的這裡是什麼樣的場景？不妨讓我們推敲一下。」

「嘿！你這也太故意了吧。」愛勒凡急忙轉頭，瞪向西爾克雅。

但顯然西爾克雅不吃他這一套，只是聳了聳肩。

「沒辦法。誰叫他告訴我祭司的秘密了。」他看見愛勒凡快要氣得七竅生煙，趕忙向前傾身，拍了拍愛勒凡的手臂。「愛勒凡。有些事你得稍微有彈性才行。人生不是一板一眼就能過得風平浪靜。」

愛勒凡沒好氣地嘆了口氣。面對兩位守護者，如果他們執意，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搞定。眼下，他除了無奈，也沒有其他的表示方式。

亞瑟見愛勒凡一副放棄的模樣，立即露出狡黠的嘴角。

「我要說了。」他不忘撇上愛勒凡一眼。

「我能攔得住你這大嘴巴嗎？」

亞瑟忍不住又笑了幾聲。

他收起笑容，緩緩回憶他初到這裡的畫面。

「如果要我想像現在綠意青蔥的這裡會變成那樣，我肯定不敢相信。」他說，「那裡地面黃沙遍佈，掩蓋所有的東西。我不確定黃沙下是什麼模樣，但那裡肯定有巨大的建築，我彷彿可以從漆黑的洞裡看見破碎的石塊。」

西爾克雅皺起眉頭，拿下菸斗，將目光投向愛勒凡。「愛勒凡，這傢伙如果按照我們的判斷，你也許不能再忽視那樣的可能性。我想聽聽看你的想法。」

愛勒凡聳聳肩。

西爾克雅見他不回答，只能咬著煙斗細細思索。

片刻後，西爾克雅終於開口：「過去，我知道魔軍出現前大地總會有異化的現象，但那是在斐利斯，而不是這裡。除了天然災害外，我完全想不到這可能性。」

亞瑟擠了擠眉間。「可是那裡還有大氣，我猜想是摩哈羯帝的領域。」

「那樣更加不可能……」

現場隨著西爾克雅的疑問落下，忽然變得一片寧靜，三人仿如雕像，動也不動。只有西爾克雅煙斗上的白煙是自由的，它輕輕地飄上空中、消失。

亞瑟忽然發覺西爾克雅的眼神遲遲落在自己身上。

「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聳了聳肩。「我只知道這件事會讓你背黑鍋而已。」

西爾克雅深深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無所謂，大災難之後我就習慣了。如果那樣的傳言能讓那些傢伙好過一點，那麼就讓他們發揮。卡赫巴大人說的故事我之前也略有耳聞，也許這就是他們正規的操作，任何事都得找個人來擔。」

「可這樣你還能在那裡遊走自如嗎？」亞瑟問，「不覺得後背有灼熱的眼光。」

西爾克雅的眼神呆滯，彷彿連抽煙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表現。

「我才不管。只是我很少去那裡，如果不是那天要找一些資料，我也不想看到那些人。」他回過神，輕蔑地哼了一聲，「大災難的事，許多人都親眼見證。我要是真的那樣做，恐怕那場災難恐怕不只這樣而已。」

愛勒凡頓時情緒激動起來，怒瞪著西爾克雅。

「是這樣嗎？我可是親眼看見你──」

西爾克雅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彷彿冰凍的氣旋，瞬間凍住愛勒凡的話。

「亞瑟跟我說過，」他說，「我想了很久，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諾哈彼特丘，是吧？」

語落，他沒有開口，眼睛持續盯著愛勒凡，等著他反駁。可是愛勒凡並沒有開口。兩人對視良久，彷彿之間有什麼話還沒說開。兩人之間的空氣，沉默得幾乎可以聽見塵埃落地的聲音。

西爾克雅低下眼神。

「愛勒凡。」他語氣略顯凝重，「不管你相信什麼，我想，你會有你的理由。如果想知道，隨時歡迎來問我。」他頓了頓，「也許，我的答案可能無法讓你滿意。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那只不過是順水掩蓋他們無視艾斯的警告而已。」

西爾克雅撇了撇嘴角，後躺椅背，一手摸著下巴悠閒地抽煙，懶洋洋地晃著翹起的那條腿。他像是掉進自己的世界裡，任白煙從嘴角開開合合地冒出。

「亞瑟，提到艾斯……我一直覺得有個疑惑。」他開口，聲音比平常低了些。「在愛勒凡襲擊的當下，我們來到這裡。為什麼你會對艾斯大人反應這麼大？按照你的年齡，怎麼都不可能與他有任何交集。」

亞瑟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確定我們談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亞瑟低下頭，彷彿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什麼，眼神也慢慢變了。「在聖安克多提取的記憶裡，我曾看見一段夢境般的場景──清清楚楚，像是真實發生過。瑟度絲朵、梅理、艾斯……那些名字，那些影像，一直烙在我腦裡。」

亞瑟說起那段看見的影像與聖安克多的看法，西爾克雅聽完，彷彿被一道雷劈中，連臉上的表情都來不及收拾。嘴巴微張，連手裡的煙都忘了吸，白煙早就熄了，像是進入了一個脫離時空流動的狀態。他只覺得腦袋一片轟鳴，隨後感覺整個空間靜得可怕。追尋多年的線索，竟然會從亞瑟口中說出。

西爾克雅彷如中庭的那座雕像，一動不動，直到菸斗無聲地從指縫滑落，才猛然驚醒。

「我的大天使……你是瑟度絲朵大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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