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亞瑟與斐克斯特切磋武藝後,前往軍事研發中心。在斐克斯特的邀請下,進入了密室,看見了神秘的金屬物體。除了訝異,更多的是不安。兩人離開後來到咒術研發中心……
「喔──小心!」斐克斯特立刻伸手接過,將箭頭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語氣半真半玩笑。「那是實驗中的爆炸箭頭,我可不想你和這裡的灰塵混成一團。」他眨了眨眼,「上次就差點釀成大禍。」
亞瑟左右掃視幾眼,低聲說:「昨晚我看到那些戰士用這些武器對抗魔物,是這些吧?」
斐克斯特點了點頭,趁同伴們分散時壓低聲音道:「你也看見了。它不穩定,那位戰士運氣真的不好,沒能對魔物造成傷害。如果我們能掌握更多技術……」
他頓了頓,神色黯了下來。「說實話,不管是這裡,還是這類的發明,總讓我有些內疚。我知道,把咒術融合進武器裡,對他們會有多大的風險。那些術士不是什麼實驗材料……他們是人,和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一樣。我……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壓榨他們。」
「可是──」
他微微抬起手打斷亞瑟的話語,隨後低下眼,沉聲續道:「能力者的存在不是詛咒,那是女神賜予的祝福。而戰爭……卻讓我沒有選擇,非得把他們推上前線。」他嘆了口氣,「如果這片土地能夠真正迎來和平,我寧可他們和普通百姓一樣過日子,而不是困在這裡。」
然而,正當他話音剛落時,一名傳令官氣喘吁吁地從大門處跑來,來不及整理呼吸,便單膝跪地,語氣急促地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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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城門外有使者求見,他堅持必須親自與您對話!」
斐克斯特微微皺眉。「使者?」
「是的!他自稱西爾克雅,愛勒凡神官已經前去接待了!」
「……西爾克雅?」亞瑟神色驟變,驚呼幾乎脫口而出。
亞瑟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臉色變得凝重,像是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斐克斯特見狀,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轉身示意身旁的隨從準備坐騎。很快地,幾名侍從牽來達努塔,斐克斯特與幾位重要官員迅速騎上,朝著城門疾馳而去。
等亞瑟回過神後,眼前的人馬已經走遠。他趕緊爬上達努塔的背上,緊隨其後,響亮的蹄聲從他耳邊掠過,他根本不知道達努塔會帶他走向何處,只知道心中的焦躁已經超過了達努塔奔馳的速度。儘管他的臉上仍維持著冷靜,但內心深處卻充滿不安與疑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有一種感覺,感覺眼前的一切正逐步靠近某個真相──一個與他的未來緊密相連的真相。
那密室的東西,還有西爾克雅?
他是在向我展示過去?還是……我正在經歷它?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去深想那些不確定的答案。然而,心底那抹隱隱的不安,卻讓他有種無法抗拒的預感──
這次的相逢,也許將會改變一切。
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面對「那個」西爾克雅。若這一切真如他所想,那麼──這裡的動盪,會是自己過去的一部分?那位守護者,又是如何將這座城市攪得天翻地覆?
他至今仍無法相信,那曾經在面前的西爾克雅做出如此行為。
他怎麼能確定?
也許聖安克多聽來的僅僅是誤傳。在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之前,那份未知始終如迷霧般揮之不去。然而,他也只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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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城門口,城牆上的號角尚未響起,葛恩司的守城衛兵便已嚴陣以待,隊伍筆直整齊,盔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在人群之中,西爾克雅、愛勒凡與愛默兒三人顯得格外醒目。他們靜靜地站立於兩側列隊之間,彷彿整座城池的視線都匯聚在他們身上。
斐克斯特騎著達努塔緩緩來到陣前,西爾克雅見狀,在愛勒凡的引領下向前一步,恭敬地欠身行禮。斐克斯特翻下著地,面無表情地看向西爾克雅。
「我偉大的王,」愛勒凡率先開口,語氣莊重地向斐克斯特介紹,「這位是西爾克雅,來自斐利斯的使者。」
西爾克雅微微低頭,語氣平穩而謙遜。「我親愛的蘇曼斯王,在下西爾克雅,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亞瑟定睛望著眼前的男人──西爾克雅。比他記憶中的模樣年輕許多,更像是在記憶方塊裡看見的那樣。他臉上的鬍渣略顯凌亂,憔悴的神情更添一抹滄桑,使整個人看起來瘦削許多。
然而,西爾克雅與斐克斯特交談期間,目光掃過眾人。有那麼短暫的時刻與亞瑟對上,不過也只像是掃過一位陌生人的眼神。而對亞瑟來說,那份熟悉的口吻以及說話方式,不禁讓他喚起了與西爾克雅相處的時光。
是他沒錯……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湧上亞瑟心頭,他幾乎忍不住想要開口,想對西爾克雅說些什麼。但混亂的思緒緊緊束縛住他的衝動,令他無法動彈。
他驀然想起,如果這裡是西爾克雅設下的一場記憶,那麼即便他說得再多、解釋得再清楚,「眼前的」西爾克雅恐怕也無法理解。
「西爾克雅使者,您的蒞臨令這座城池倍感榮耀。」斐克斯特微微一笑,禮數周全地回禮,「歡迎來到波哈沙納,請允許我們為您獻上最誠摯的款待。」
他隨即轉身,向身後的官員吩咐:「立刻回主城安排接待宴席。」
在場的官員當即領命,動作俐落地策動達努塔離去。斐克斯特則親自帶領西爾克雅,以步行的方式沿途參觀波哈沙納的街景。
昨夜魔物的襲擊重創了草藥節的尾聲,使城內的歡慶氣氛大大減少。那些原本該熱鬧非凡的市集與廣場,如今只剩下零星的慶祝活動。當他們經過時,原本尚存的些許歡愉,也因這支正式的使節隊伍而變得肅穆許多。
隨後,進入了屬於「大人們」的環節。
亞瑟遺留在原地,沒有跟上隊伍。他望著眾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頭再次被紛亂的思緒填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好不容易不去思考的問題,再次被熟知的劇本被翻攪了起來。它就像曾經存在夢裡的混沌,似夢似真,讓他無法確定自己究竟該相信什麼。
我是陷入西爾克雅的記憶中嗎?不,那麼我應該無法干涉這裡的事。就算是──那麼,波哈沙納的毀滅是否已經悄然揭開序幕?
亞瑟微微晃了晃腦袋。如果可以,無論如何都想阻止那場不堪的未來。然而,他需要線索──哪怕只是一點點暗示,也許就能讓他翻越未知的高牆,窺見未來的真相。
「亞瑟,你怎麼了?」
愛默兒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拉回現實。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眉頭微蹙,似乎看出了他的異樣。
「亞瑟,你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好。」她歪著頭,語氣略顯沉重。「要不,我們去南方的森林走走?我帶你去看看遺跡,或許沿途的風景能讓你心情舒坦些。」
她的笑容很勉強,但也許是下意識的動作讓她覺得自己得這麼做。可是這股氣氛有點既視感,她彷彿看見當時來到這裡的亞瑟,那份感受再次翻攪她的記憶,揪心的酸痛猶如春草,再次蔓延。
她拉了拉亞瑟的手,盡可能不讓自己的眼神充滿憂愁。而此刻,眼前的那人終於肯認真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對上愛默兒時,忽然愣了一下。
「妳剛剛說什麼?」亞瑟快速抓回剛剛流逝的話語,硬是笑了笑,「好吧。走啊!」
即便他隨著愛默兒乘上達努塔,腦海仍糾纏於剛才的念頭。從他們出發到目前為止的過程,彷彿被人截斷,直到亞瑟重新回到現實時,他們已經進入南方那片靜謐的森林。
這裡的林地不像蘇哈法那般濃密,樹冠高聳,但枝葉相對稀疏,使得林間小徑顯得格外明亮。泥土乾燥鬆軟,偶爾會有獵人與旅人從身旁經過,他們輕輕點頭致意,然後繼續各自的旅程。
他們翻越了一座低矮的山丘,來到一處隱秘的山谷凹口。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倒塌的石造遺跡──龐大而古老,靜默地沉睡在森林之中。
這座遺跡並非自然崩壞的產物,它看起來不像是「建造」於此,而更像是整座癱落在這裡的建築。那宏偉的石塊與氣勢磅礴的石柱碎片,在在顯示──一座曾經巍峨輝煌的宮殿,或是一座供奉神祇的祭壇。
而它如今卻支離破碎,殘骸散落在蔓生的藤蔓與樹根之間。
唯一仍屹立不倒的,是遺跡中央那座巨大的石製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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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很想加更,但後面的圖沒了@@,這陣子事多,搞好了再加快一下進度哈~~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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