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好嗎?」寧思雅沒有理會地區上的問題,根本就像不怕任何人知曉一樣,她緊緊的牽起喬洛暉的手,讓他跟她兩手十指緊扣,然後依偎著喬洛暉,繼續說:「這個月來,你也總是奇奇怪怪的,究竟怎麼了?」
「才沒有甚麼事呢。」喬洛暉放開寧思雅的手,轉而輕輕擁著她的腰,笑說:「為何妳又瘦了?」
「腰愈來愈纖幼,線條愈來愈美,那是為你好哦。」寧思雅吃吃地笑。
「傻氣!」喬洛暉失笑起來,舉起手指輕點寧思雅的鼻尖,說:「哪有女生,自己讚自己線條美的?」
「我不是別的女生呀!」寧思雅理所當然的說:「我是你的女人。」
二人打情罵俏的走過一間又一間店子,依偎一起在人群之中穿越而過。一切跟往常一樣,他們臉上的笑意,也跟從前沒有絲毫分別。只不過,在喬洛暉心內的一角,卻不一樣了。
是甚麼不同了?喬洛暉自己也不知道。正如當年,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為施念敏一等再等一樣。如今,他也搞不清楚,為何如斯甜密的關係,卻同時帶給他不明不白的疏離……
走到一所服裝店子前,寧思雅向喬洛暉做了個鬼臉,笑了笑說了聲,便逕自的走進店內去。看著她優美的背影,喬洛暉依然感到一絲一絲的幸福。這幸福的感覺,喬洛暉真不捨得失去。
「沒想到,竟會在這裡碰見你呢。」似曾相識悅耳動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把喬洛暉從迷思之中喚回現實來。
喬洛暉別過頭去,看見的是一雙靈巧的眼睛,那兩眼彷如毫無困難的看進他的心坎裡去。
「Snowy,是妳。」喬洛暉有點點茫然,「那麼巧?小曦在哪裡?」
韋雪瑤輕輕搖頭,說:「我跟他分開了。」
「分開了?」喬洛暉聽見自己喃喃自語似的重複。
分開了,是指不再是戀人了?喬洛暉的表情變得有點愕然。他一直以為,韋雪瑤對弟弟來說是不同的,弟弟最重視的人就是她呀!原來不是那回事嗎?
喬洛暉發現自己的思想有點遲緩了,為何都像跟不上大家的步伐?
「人總該懂得,在應放棄時放棄的。不是嗎?」韋雪瑤從容自若,淡淡地笑說。
「應放棄時放棄,是嗎?」再一次,喬洛暉聽見自己重複對方的說話。
「所以呢,我現在都很優閒哦。」韋雪瑤說:「我的家就在附近,你有空可以多找我。」
喬洛暉抓了抓頭,然後點了點頭。道別過後,他目送韋雪瑤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一步跟一步的,不帶半點憂愁,慢慢地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難得的復合,再一次分離,卻似沒有為韋雪瑤帶來傷懷。怎麼會這樣?是她跟弟弟的愛不足夠嗎?又或者她真可以瀟灑的放開懷抱?
在應放棄時便該放棄,是這樣嗎?
喬洛暉收回了目光,重新注視在店子內的寧思雅,心底裡像崩缺了的一角,彷彿瞬間給修補好了。他似有所悟的邁開腳步,一步跟一步的,慢慢走近他的女人。
嗯,在未到應放棄的時候,她仍是他的女人。
寧思雅正在細心的挑選袖口鈕,喬洛暉看在眼裡,一陣暖流滑進心房。他的臉上不需丁點刻意,自然地牽起了每次在寧思雅身旁時,總會漾起來的幸福笑意。
他從後環抱寧思雅,輕輕親吻她,說:「為我選的?」
「這對好不好?」寧思雅端起一對寶藍色的袖口鈕。
「只要是妳選的。」喬洛暉笑說。
在那天來到之前,喬洛暉只願努力地投入與寧思雅共同製造出來的甜蜜中,享受她給予他的種種溫柔,其他的實在不應該多想。不是一早便這樣想嗎?為何竟然會忘了?喬洛暉暗罵自己。
如果真有應當放棄的一天,大概該好好向韋雪瑤和弟弟學習,灑脫一點讓彼此帶著對方的祝福,離開自己的生命。
雖然韋雪瑤和弟弟都沒有詳細告訴過他,但喬洛暉就是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這對分別五年再復合,卻又始終難逃分離的有情人,的而且確是如此這般的和平分手。可能只有這樣,才能把對方永遠永遠留在自己的回憶寶庫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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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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