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大堂內,分析部除都瑞邦外的另一位主管Mark,以其嚴謹的聲調主持每晚的例會。相比起都瑞邦帶活力的生動聲音,Mark的說話比較專業和沉實。
晚會一向分為兩部分,首先是都瑞邦負責的消息研究;例如某國中史銀行的一些行動,又或某國局勢緊張等等能夠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國際經濟和匯價的消息。另一部分就是由Mark專責報告的技術分析;各種不同的數據、以不同輔助指數表現出來的市場走勢,以及行內人稱為引伸波幅一類的匯價分析,都屬於技術分析的範疇。
簡單來說,Mark的工作本來就是比較沉悶了。晚會由他獨挑大樑,就連有趣的消息部分,都變得如新聞報告一樣……
「有點不習慣。」喬海澄自言自語。
「是Mark的問題?還是沒有Aston的問題? 」喬洛暉不知何時坐到姐姐身旁來,悄悄的在喬海澄的耳畔說:「放心吧,轉眼便一個月,很快便可再見他了。」
「你不是整天苦著臉嗎?幹嘛突然走來,開我玩笑?」喬海澄沒好氣。
「第一,我沒有苦著臉;第二,作為弟弟,關心姐姐是天經地義的;第三,我是認真的,才沒有開玩笑呢。」喬洛暉煞有介事的說:「我跟小曦都很關心,大姐的計劃進展如何?」
「甚麼計劃?」喬海澄失笑。
「不就是根治『周先生病毒』,培育『都瑞邦特效藥』的計劃了。」喬洛暉吃吃地笑。
「神經病!」喬海澄笑罵,卻同時想起那一晚。
周懷日和都瑞邦,兩個極端的男人,一次不應該出現的會面情景,這些日子以來,總是纏繞在喬海澄的腦袋中,彷彿要迫使她對這兩個男人作出比較一樣。
喬海澄重重地嘆了口氣,沒有再回應弟弟的說話。
「大姐……」還想說甚麼的喬洛暉,給一雙纖細而柔軟的手,拉了起來。
「Audrey,妳快把他押解出去吧!」喬海澄沒神沒氣的說:「我快給他煩得抓狂。」
「我們出去逛逛。」寧思雅依然一貫的笑意盈盈,但喬洛暉卻不像往時,聽見她的說話,卻不再有如同興奮劑般的作用了。
是甚麼改變了?是寧思雅嗎?還是自己?又或者是周遭環境都不一樣了?喬洛暉看見姐姐的心不在焉,彷彿也同時看到自己的迷茫……
喬洛暉眼看剛剛拉起自己的一雙手,在他站起來後便放開了。不錯,這裡是公司,他跟寧思雅的關係不能公開,當然也不應手牽手了。只是,看在喬洛暉眼裡,卻奇怪的感到,自己再一次變成沒有人領養的孤兒了……
他聽見各組員起哄的笑笑鬧鬧,但卻沒有聽明白他們玩鬧說話的內容。
依Cash的表情來說,大概正在跟寧思雅互相搶白抬槓吧。似乎對那一次的事件,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似的。
是否就只有自己耿耿於懷?那是多久前的事了?自己的工作表現是回到正常水平,客戶和投資帳戶都有增無減了,可這不代表當時上司跟他說的問題已被解決了,為何他們都像沒事人一樣?
喬洛暉甩了甩頭,但任他如何地摔,頭內腦袋中的混亂思緒仍然沒有給揮掉。
「你近來很奇怪。」溫軟如昔的聲音,怎麼聽起來竟不像從前的窩心?
喬洛暉歪頭細看寧思雅的俏臉,驚覺她跟自己已經走到街上來了。不只思想上亂七八糟,原來自己竟患上了短暫失憶嗎?姐姐這年來,總是偶爾如此這般的失神,原來便是這樣的感覺……
喬洛暉開始比以前都更諒解喬海澄了。想到這裡,他不禁笨拙的笑起來。「你不是很愛牽我手嗎?怎麼把手都收到褲袋裡?」寧思雅撒嬌似的說。
「傻!」喬洛暉聽見自己這樣回應:「這裡是公司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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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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