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似乎比絕大多數平常人，甚至包括我自己，把我看得更通透……
花夕圓的說法，我連一個字也想不到該怎麼修改，甚或根本找不到有沒有可以修改的地方。
她比蕭邦造他們，更一針見血的，把我這些年來其實在幹嘛都給翻出來了。當然，蕭邦造本來就夠省話，也可能是考慮到我的感受，所以明知我是這樣，卻不忍直接說破。
沒有人性的，自然沒有這樣的顧忌。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沒有情感的存在，似乎比一般人更適合當夥伴？至少，足夠坦蕩蕩的……
「謝謝你的讚賞。不過，不是這樣。我只是在複述你所想的，把你連自己都想騙過的事，殘忍的放到你面前。」
好吧。我把適合當夥伴的評價收回好了。
所以，說我自欺欺人，原來指的是這一點。
「那我也坦白承認吧。我不是不明白老凌跟我之間的差別。而是，結果也許都是一樣的。在這個前設下，他如若成功，在活著的時候便找到前往靈感意識界的路。那麼，我便有更多的機會，可以依循他所走過的路，到同樣的地方去。」
花夕圓彷彿本來就是個完美的聆聽者，面上掛著一抹淡然而欣慰的笑容，像在無聲認同我所想的。而我如此這般的自白，其實也是她一直等著的。
「假如，他真能在那裡找到明念薇，其實也證明了人死後去往的地方在哪裡了。那麼，我也一樣有可能在那裡再見到我要見的人。當然，這還是很虛無縹緲的一件事。但，這個可能性，確切的存在。」
我是正在為自己作個中期後告，整理思緒的同時，也堅振我的選擇。
「知道這一點，比過去幾年我所經歷過的加總起來也要強得多。又或者說，這些年來我走的路，就是為了把我帶到這裡來，引證這一點。」
「明念薇也許會後悔，讓你看到這幾幅畫，竟然令你想要步凌聖的後麈。」
她，回應我的同時，苦笑。
我應該沒有看錯，大概也證實了這個時間點，就是花夕圓最接近人的時候。
「離世，也就是離開妳們口中的邊界罷了。妳應該感受不到當中的悲或喜才對。」
「你是這樣想？其實，情感，哪怕在我們眼中定義為死物的東西身上，也存在著。只不過，程度不一樣，體現的方式也不一樣。」
花夕圓的這番話，倒是讓我大感意外。
標榜沒有人類的情感，也不會因而受到限制的，不是無名人嗎？又或者，別的知情者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們給我的感覺，似乎一直也視之為好事。難道不是？
「人類的情感，是極致的。這確實是獨一份沒錯。然而，情感既是能量的一種，就有擴散的可能。在你們的認知當中，也許稱之為感染？如同病毒一樣。」
「那實在不好意思，讓妳們中毒了。」
視線離開了明念薇那幾幅不祥的畫作，我注意力被一堆房子以外的半空吸引過去了。
是莫名其妙的。我細看那裡，竟看不見任何東西，實在不知道吸引我的到底是什麼。
「雖然你無法發動靈感，但你的靈感確實不弱。發動不了，你還是感覺得到。」
花夕圓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她並不想延續剛剛的話題。所以，一有機會立即便岔到別處去。
遺憾的是，我也真的在意那個半空中我看不見的不知什麼。
「不是錯覺？那裡有著些什麼？」
「確實，情感對我們當中大多數人來說，就是病毒一樣的有害東西。」花夕圓隨著我的腳步，跟我一樣的來到屋頂邊緣，也往那半空中的一點望過去。同時，她續說：「只不過，就跟邊境這裡很多醫學上的權威一樣。我們當中也有類似的專家。他們不認為病毒就得滅絕，而是看中病毒當中的其他可能性。畢竟是能量，他們捨不得不取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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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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