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說，一切都不過是循環？」
與其說花夕圓真的在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也沒聽說過的。倒不如說，她是在完善凌聖他們透過自身的能力進行探索，所得出來的一個無限接近真相的假說。
我沒有愈聽愈覺震撼。反而，是愈來愈有「果然如此」的感覺。也許，包括凌聖等驕子在內，無數人也有過類似的想像，有過相似的感受。我自己也沒有例外。
不斷尋求的，從來都在身邊。問題本身便是答案。
原始意識，又或創世的神、大能者……無論是什麼名字，都在說同一樣的事。創造的本身，不是憑空產生出什麼來，而是原來便存在的轉化而成。只是轉化的過程中，不可抗也不受控的誕生出來的，才是真正無中生有的造化。造化自然。嚴格來說，沒有真正具意圖的創造，只有自然產生的變化。
若是以一條公式來說明，那便是尋求變化的原始意識，其實在尋求自然。
循環，就是自然的輪迴，既是因也是果。
「情感這從念能變體誕生出來的，姑且可稱之為能量。雖然無法被直接觀察或測量，但卻肯定具備一切能量的特徵。能夠引發改變，在不同個體之間產生作用，可以任何形式存在、流動、容納。同時，形式可轉化，卻不會消失。然而，與你們所知道的絕大多數能量，有一項是不一樣的，也是最重要、最無可取代的一點。」
「憑空出現。」
時常在說無中生有什麼的，我自然知道能量與信息一樣，一旦出現之後便不會消失，同時也不是真能無中生有。只是，讓產生作用的種種，通通轉化為本身可儲的東西罷了。
幾乎只要有情感的存在，就會出現趨同現象。但，相反亦然。就像兩極，相拒與相吸不斷運轉的情況下，彷彿永動，讓加進動能後的「無」，轉化成「有」。
「若以介質狀態出現的話，這念能變體就是轉化一切的觸發點。」
花夕圓點了點頭，也不知她是認同我張口吐出的那四隻字，抑或已經追上我的思流速度，因而知道我的想法。
「你們出現了血肉之驅後，我們的一體也產生了變化……」
沒有執著於「情感=信息/能量」這個話題，更不在意我接收得怎麼樣，又繼而產生什麼樣的想法。花夕圓繼續說著無名人的「創世神話」。
「我們曾估計過，那些變化其實是原始意識留存在我們身上的意願。軀體也許確實是一套保險機制，但同時也是一套啟動程序。啟動的，就是完全脫離最初的原始意識，向未知探索。推動這一場探索的能量，就是情感。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們的存在就變得多餘了。我們將是被遺棄的一群。」
「不是說，妳們其實是一個整體嗎？哪來的一群？」
「自從有了『原始意識最終希望擺脫自身』這個想法後，我們雖然條件沒有改變，實際上卻已誕生出眾數的獨立思維。就似你們物種中也時有出現的所謂『人格分裂』。你可以想像一下，那些被認為人格分裂的人，若無軀體約束，那會是什麼情況？」
「見鬼了！」
這樣說來，所謂「百鬼夜行」，可能確實有無數的鬼在現實中暴走的意思，重點卻肯定是在說，一個強大的精神分裂者的失控。
缺心、無情。沒有共情能力，算是反社會人格障礙。
再搭配人格分裂……
撇開難以分類的異常能力，單是「人格」層面上，便讓人頭痛至極。
「你明白了。我們，確實就是鬼。不是人死後化成的。而是與神近似的存在。」
花夕圓是想打趣逗我。然而，我卻反而更感不寒而慄。
愈是清醒，看似理智，卻瘋在骨子裡的，愈是可怕。而我，終於知道，我是正與可能是世上最癲狂的瘋子其中一個人格在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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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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