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廿一歲有咗，所以我要做有錢人 - 兵

「吓？你噏乜尻呀？」

「我有錢畀你架，詳情我哋見面再傾吖！你幾時得閒呀？」

估唔到輝哥真係得閒同肯見我，我哋約咗喺間茶記等，起初我唔太知點解佢肯理我，直到見面慢慢傾落去先知佢發生咩事。

輝哥嚟到茶記，仍然係噉猥瑣同蛇頭鼠眼。如我所料佢仲係一個完全唔識襯衫，毫無貴氣嘅中年麻甩佬，好似啲暴發戶大陸土豪噉就算拎住、著住全身箍馳嘅感覺。

正宗著咗龍袍都唔似太子。

「講啦，點合作法呀？」

講之前，我留意到輝哥前臂多咗一條好明顯嘅疤痕。

「我想問下⋯⋯依度係咪之前無架？」

輝哥不忿噉擰開個頭：「係呀，咪話被對家搶生意囉，最後開拖，打又唔夠人打，咪搞成依家噉。」

當初另一個社團搶咗輝哥嘅生意，又唔可以郁手開戰，先想搵我幫手諗方法搶返啲生意返嚟。

「又話唔打得嘅？」

「阿公係落咗令唔打得，但我生意愈嚟愈少，仲要交數上去，條數又係交咁多，點做落去呀？最後咪又係打交，我走投無路啦嘛。小喇叭，我打生打死搶到地盤生意返嚟就話賺得多貢獻多啲畀阿公係應份，生意少咗就話阿公對個個都一視同仁，個個生意少都唔交數個字頭就等打柴，到我去打完交仲話我唔聽阿公支笛。家下我霉喇，個個當我過街老鼠噉睇，咩雷氣咩兄弟統統吔屎啦！」

啪一聲，輝哥講得氣上心頭一掌拍喺枱面，嚇咗我一跳。

睇嚟佢依段時間都累積咗唔少鬱結，我無諗過噉易就知道晒佢發生過咩事，可能真係因為身邊無人畀佢講依啲事，先對我依個陌生人一次過爆發晒出嚟。

「當初我無幫你⋯⋯你唔嬲咩？可能我幫咗你，你依家唔使噉。」

「你都痴痴哋，當日係一買一賣，係交易。我出咗價畀你，你唔啱無接到，只係噉簡單。我無期望過你幫我，但我期望過我班𡃁、我啲兄弟幫我，佢哋幫我係應份都無幫，斬都斬佢哋先啦。」

雖然輝哥係黑社會，但思路都算清晰，而且大情大性有乜講乜。

知道佢依家處於潦倒狀態，而且無對我有特別嘅怨恨情緒，我就安心將合作計劃話畀佢聽。

「你覺得自己噉樣襯衫係靚唔靚架？」

「還可以啦，無特別感覺。」

輝哥嘅外型同佢本身著嘅衫褲實在太唔夾，亦因為太樣衰，簡單執一執已經有強烈對比效果。

「麻煩你，搵啲你覺得佢哋著衫好似你噉嘅手下畀我。」

「男定女呀？」

「男，個樣本身有啲一岩一忽嘅就最好。」

「你想做鴨頭？但無理由唔要靚仔吖？」

「全部都係做我嘅廣告模特兒，當我同你公司合作，搵你哋落廣告。」

唔係撞正輝哥依家真係無乜錢，我出嗰少少酬金根本請佢唔郁，以前依啲錢佢跌咗都唔會執，但黑社會有好多人都係生意一出問題就急轉直下，因為無其他技能自然無其他出路，佢哋只能用條命去搏一個東山再起嘅機會。如果唔肯搏嘅，好似輝哥依啲人到中年，要有收入就好困難。

我嘅出現令佢至少有一份唔睇佢學歷同背景嘅收入，工作量又唔大，又無生命危險，所以輝哥好快答應我合作。

我叫埋阿囡出嚟同我一齊揀衫畀輝哥，阿囡第一次見佢都有啲嚇親，全程跟喺我旁邊。

輝哥亦對阿囡無興趣，佢兩個無乜交流過。

買完衫，我哋又去打搞黑龍哥，佢話佢哋搞電影嘅人好多時都會同三五知己租一個工廈單位做工作室，剛好今日可以借畀我哋用嚟影相。

「相我可以幫個你影埋呀。」黑龍哥喺手機回完我，我又多咗枝強心針，買完衫就向佢位於長沙灣嘅工作室出發。

「話說素怡姐呀，你係點收到黑龍哥依隻對你死心塌地嘅兵架？」阿囡嘅問題令我好似被雷劈咗一下噉。

「我隻兵？」

「佢上次上堂都有嚟拍片架嘛，依家又借間工作室畀你去影相，仲做埋你攝影師喎？我夠膽講佢以前都幫你唔少。」

估唔到喺外人眼中我同黑龍哥嘅關係會係噉。

「我同佢每次都係交易關係嚟架。」

阿囡好多隻兵，佢會認為我同黑龍哥係觀音娘娘與兵，都好正常。

「依方面我就叻過你喇素怡姐！你唔使畀錢佢架，兵就係唔求回報噉幫你嘅人嚟吖嘛！」

「𡃁妹，你識唔識架？兵係幫人打仗架。」輝哥亂噉插嘴。

去到依方面嘅見解我就同阿囡好唔同。

「講緊觀音兵呀，阿叔！」阿囡一臉嫌棄。

「呵，比著一年前，阿叔兜巴煎咗你喇。」

阿囡嚇一嚇，匿去我身後：「素怡姐救命，佢勁惡囉咩事。」

我幫佢哋打圓場，阿囡就細細聲喺我耳邊講：「你試吓唔畀錢啦，如果佢仲肯幫你就實係對你有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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