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芊娜的反應，跟白陽當日的沒太大分別。
「氣味裡負載著種種不同的訊息，我可以從一個人的氣味中，分辨出他的心情和想法。」阿月留意著芊娜的反應。
令阿月驚喜，芊娜連白陽當日聽見時那一陣子的懷疑也沒有，便直截了當地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所以，妳是從我的氣味中，得知我……」
「戀愛了。對」阿月緊接著說。
這時候，課室外，人愈來愈多，語言系二年生的課快要開始。阿月拉著芊娜，與白陽一起走出語言系的教學樓層，以免阻礙學長學姐上課。
白陽剛好和阿月及芊娜一樣，今天的第一課後要到下午才有課堂，於是三人聯袂到飯堂去。阿月和芊娜本來就有這個行程的打算，白陽卻是被阿月硬架著跟隨。
今天的阿月，心情好得有點異常。昨天才因為懷疑爸媽兩人之間失去愛情而傷心不已，一天過後卻再找不到半點哀愁痕跡，白陽看在眼內，心裡佩服。
他叫了隻可能是這飯堂中最可口的熱狗，然後靜靜地坐在陌生的芊娜和還未算熟悉的阿月面前，聽著阿月繪聲繪影地把她和他天賦的感觀能力告訴芊娜。看見芊娜那張娃娃臉上不斷出現訝異神色，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白陽，意外地覺得好玩。
「那麼，你們是《HEROES》了？」芊娜難得追看劇集，卻剛好曾經一度迷上這齣已播完的美國劇集。
該劇講述一群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因緣際遇下聚集起來，共同解決世界危機。白陽昨天首次看到人的色彩霧圈時，也曾經想起過那劇集。
「才不要，救苦救難留給真正的英雄好了。我只要別人不把我當怪物看，便已經心滿意足。」阿月認真地說。
「放心，我不是中世紀的教會傳教士，不會捉你們去火祭。」芊娜湊近阿月臉龐，研究她的鼻子。
「怎麼不說話？」阿月舉起手，在仍在發呆的白陽眼前胡亂揮動。
「我在想，嗅覺異能還可以自由運用，但味覺卻必須以舌頭味蕾親嚐，才可以發揮效能。」白陽正經八百地說：「要是真的要運用這些能力去幹甚麼大事的話，那妳便得經常吃別人吃過或吃剩的東西。這樣很不衞生呢。」
阿月沒好氣，付諸行動把白陽才剛吃掉一半的熱狗搶過來，二話不說放到口裡去。
「不覺得噁心嗎？」白陽看得傻了眼。
芊娜對奇人奇事的接受程度，比阿月之前所想像的要高很多，彷彿並不覺得阿月的舉動有甚麼問題。
「妳真夠古怪。」白陽不吐不快。
「男生的規矩特別多。」芊娜失笑說：「我所認識的女生，經常把食物換來換去呢。尤其一對戀人，相互吃對方吃過的東西，最正常不過了。」
「可是，那很不衞生呀！」白陽感難以置信。
「或許你會認為不衞生，但透過進食同一樣的東西，我的確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緒和經歷。」阿月滿足地抹淨嘴巴，笑說：「因為親嚐同一樣的食物，大概也同時讓我們之間牽上無形的聯繫了。」
白陽想起那天，阿月以特別方式吃小籠包，想起她一邊吃一邊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忽然之間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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