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算是明白了，但得出的結果，讓明菲自己也瞠目結舌。
「信息只要產生了便不會消失。那麼，假如守護神說的是事實，那不就是在這裡把『世界』疊加起來？」
明菲說罷，立刻便想到別的可能性，臉容幾乎變得扭曲起來！
「那，其實是覆寫。」
跟電腦系統處理數據的方式沒兩樣，把新的資料在原來的同類資料上輸入進去，只不過是進行覆寫而已。那些被覆寫的舊有數據依然存在，只是難以再被讀取罷了。
「變動，其實就是世界的數據覆寫？」
「守護神每次穿過時空亂流落到不同時空，都會同時把他所來自的世界印記給帶到他抵達的時空？」
「所以，妳被他帶著跑，到不同的時空，就是藉由世界信息覆寫的過程來改變固有世界？」
明芳與明菲輪流質問。她或她都已經忘掉了，始音與終澄共同互通的思域裡她們的心之記憶。
縱然，哪怕在思域空間這裡，她們的思流速度與身處相對現實時差距巨大。然而，這對於她們本身其實沒差。她們的主觀時間，還是緊隨著她們的活動來推進的。打從明芳讓自己跟明菲恢復靈感同步時開始，她與她的心思便全都在變動之日相關的破事兒之上，卻忽略了眼前現成的心之記憶。
這份心之記憶，甚至是屬於變動之日的最關鍵人物的。
「我的媽，妳不覺得太少看我了？」終澄沒好氣的說：「我明明已經提前讓妳看見了。」
說罷，她輕捏明芳下冒，把她的頭轉向眾數重疊世界群。
無論是明芳，抑或明菲，同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是的。守護神向明菲詞不達意的解說一輪的，歌姬已直接向明芳展示出來了。
眾數重疊世界群，就是被不同時空的信息持續覆寫過的世界。
「不是因為守護神遊走時間，所以把原來時空的世界印記，覆寫到不同時空的世界上。而是，世界需要被不斷覆寫，才會讓守護神遊走時間。」
終澄似笑非笑的說。
從說話內容來看，明芳對於這陣子特別黏人的終澄，說沒有感到陌生便是騙人的。畢竟，明明早已覺得彼此之間再無秘密了，此時卻蹦出彷彿難有盡頭，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的某種真相。大概任誰也會自覺被瞞騙了太長時間。只是感到陌生，明芳自問已經超乎她自己想像的大方。
然而，論身體語言、各種肢體接觸與姿態，終澄對明芳來說，竟然似要比往常都要親暱，甚或依賴。
果然，擁有情感的人類，都是矛盾的物種……
有趣又微妙的是，相比起終澄的說話內容，明芳更在意她們之間的直接接觸。彷彿，無論保留多少秘密，甚或刻意瞞騙什麼的，見得到摸得著的親與密更能展現出她們彼此的信任與深情。
「為什麼？」
明菲自然也能感受得到未來的自己此時的感觸，於是代明芳似是而非的隨意提問。
「因為，已經發生了的，都已經發生了。已成事實的，就是事實，改變不了。」始音語調刻意的淡薄起來，一字一字的說：「在一切走到盡頭的時候，所有回憶都會慢慢把將之凝聚起來的外物給排除掉，失去凝聚力，信息會散落，從序變亂，最終徹底靜止，如同被燃燒至盡的灰燼。只有兩個方法，能讓死灰復燃。」
這番話確實在談論為什麼必須變動。但同時也在說著現實世界中人們推斷出來的熵增與熱寂。
事實上，宇宙達至熱寂的可能性幾乎無限低於零。這關乎絕對零度的不可行。這類問題得由章文來解答。依照明菲所能夠懂得的，這被稱為一切盡頭的結局，至少在物理上不會真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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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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