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 《魔音》#1379 未來種子（二十六）

把焦點放到世界的感覺與想法之上，那麼明菲自問就算懂了，也根本像她曾經看到過情感與智慧產生的過程一樣，似懂非懂。因為那是世界級的情感與智慧。

而世界，遠遠不只是生命存在的空間，而是所有時間與空間的總稱才對……

「那是能計算出來的數字嗎？」

思來想去的，明菲最後的結論只得一個，就是，她不知道！

似乎又摸清楚那種種到底是怎樣的關係，甚至大概明白其出現的過程，但還是無法理解。

之前的不知道，與此刻的不知道，不在同一層面上。只不過，站在明菲自己的立場上看，根本沒有分別。

「在妳們作為信使帶回來給我的記憶當中，有一段重複過好幾遍。是屬於她跟我的記憶。」

流所說的她，自然不是明菲與歌姬，而是尚未在這個時空中出現的那位。

凌嬰。

能夠讓流那麼在意的，似乎所有他們一起經歷的事全都符合條件。

然而，流似乎不會在這時候說廢話。那麼，他能夠提出來，便該與明菲此時正在苦思的事情有直接關係才對。

「是『不用苦苦思索，只要用心感受』？」

明菲這才想起，作為每到一個時空，就會喪失之前的生命印記，遊走時間，卻無法累積記憶的守護神，流本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實際例子。

他感情豐富，卻自稱不懂情感。

他懂得一切，但就是學不會情感。

他本來就是微縮版本的原始意識，一直都在親身體驗一切。他的記憶，似乎在每一趟旅途過後，都會立即回歸時空亂流，是當中數量上肯定最多，最為充份的信息結集。

忽然，明菲好像懂得守護神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了。

對原始意識來說，不是微縮版本的衪，而是一具行動紀錄儀！

若以此定義守護神，他的純粹，可能就是為了去除雜質而存在，這才能讓所有體驗最無失真的給記存下來。

他的本質，只是設定！

「我也是剛剛，經由妳，才似乎真的懂了。」

流的靈感留語，有著一貫的溫度。

也許，他不是真的不懂，只不過難以透過具體的思想來理解罷了。

「為了去除雜質保存純粹，所以我得純粹。或者，這就是答案了。不是嗎？」

「為了經歷『沒有情感、不需要智慧』之外的體驗，所以得擁有情感與智慧……」

明菲連在靈感交流中，也沒信心得如同呢喃。

然而，她在說的，卻是世界真相。

假如，這個推論成立的話，人似乎永遠沒可能真的懂得情感與智慧。只有本來沒有，才能想像一直所缺的是什麼。就像在地表上生活的人，沒辦法真的體會在真空中活著是什麼樣的。若然真的落在真空的世界，人只會傾盡一切去思考如何才能重新擁有賴以為生，包括氧氣與適當重力在內的生存基礎條件。

原始意識應該是真的悶得發慌，所以才要體驗衪不曾擁有，甚至當初認知當中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真不知該謝謝衪這麼無聊，所以才能有世界，才能有她。

抑或，是否該恨衪，只不過為了解悶，創造一切。

那等同於用整個世界，無數空間與時間中出現與消失的眾生與萬物，來娛樂自己！

「我很感激衪。所以，任何人事物，都值得感激。」

是的，對了。差點忘了，原始意識自我分裂成真正意義上無數的碎片，那些碎片構成世界，化成一切。所以，衪無處不在。任何人或物，看到的或看不見的，感知到的或無法察覺的，所有存在，都是衪。

那明菲也無法真的恨衪了，畢竟她自己也是衪……

「我不是因為這樣要謝謝衪呢！」

流的反應有點像喊冤，也太孩子氣了點吧！

「我知道。是因為她，對吧？」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可能嗎？明菲有點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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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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