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音也許可以不算在內，她的未來在新生命誕生之前，肯定已經注定。她甚至不會容許任何改變。到魔女誕生時，始音也成了源歌姬，再也沒有身為始歌姬的始音此時此刻的記憶了。
終澄與明芳卻不一樣。她們來自在明菲而言的相對未來。當明菲回到原來時空，絕對有機會改變未來。那也同時代表了，無論是未來的她，又或是終極歌姬，都有可能改變。
世上有很多人們提出的悖論。然而，悖論是沒有發生可能的。她們既然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個時空，有這一段對話，又有這樣的計劃，那便確立了她們會回到這裡來的這個事實。那麼，對這件事能夠如期發生的影響，自然是被抹掉了。
只不知，對她的記憶，以描緒未來的方式進行調整的，會是蕭邦造的殘影？抑或已在這裡活了幾百年的肇飛？又或者，是她們還沒想到的方法，由她們壓根兒不認識也不知道的存在施行的？畢竟，無論是肇飛抑或蕭邦造殘影，他們在或不在這個時空，截至這個時間點，她們都只是憑藉僅有的線索猜測而已。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明菲聳聳肩。
然後，她轉身。
竟把方木巧給直接橫抱起來！
在原來時空，這被稱為「公主抱」的動作，不知為什麼總是挑起無數人變成粉色的視線。但，在戰場上，在沒有任何裝備的時候，這是快速投動傷兵唯一方法。
當然，若是後者，接下來就是順勢將人給甩上肩膀上扛著。
只是，明菲雖然本來就擁有長期訓練成就的體能與物理力量，但卻沒有足夠托起方木巧的寬廣的肩膀。於是，她便就這樣處理。然後，邁步。
是時候得前進了。先穿過這條管道再算。
若方木巧能夠發出聲音來，大概會在鬼叫吧。明菲已做好離開管道後，會在思域裡聽到方木巧靈感在哭爹喊娘的心理準備。
明芳滿有默契的，拉著終澄便緊隨其後。始音則自然反應的回頭，仔細再察看一遍來路。
「妳比我警惕多了。」終澄罕有的感嘆。
也許，她經常嘆息。不過，只限在思域裡，誰也聽不見。
這個時空的特殊，反倒讓她們久違的健談起來。
在明芳，甚或明菲聽來，現在的終澄，更能肯定就是沈音澄了。
「荒古是一個一切都在剛開始階段的世界。世上會出現『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種說法，就是因為荒古。」始音笑說。
「大自然法則。適用於任何世代。」明芳不知是否想起她在章家的成長過程。
「其實不然。哪怕被定性為法則，其實也是意識碎片選擇的結果。人，便在很大程度的扭轉這個定義。我們似乎都在反自然。對於環境，不去適應，選擇改變。對於強弱，不會妥協，選擇以不同方式彌補差距。」始音續說：「在荒野，算是這些的起始點。」
「有了情感，生命才懂得選擇。在那之前的世界，殘酷是必然的。」終澄說罷，又苦笑起來。「然而，出現情感以後，殘酷轉了個方式，更嚴重了。」
「情感不是唯一原因。物競天擇是天性，否則世界便會停滯。沒有流動，就只會是一池死水。殘酷，其實不過是尋求改變的一種途徑罷了。」始音說：「變，大概是原始意識最基本意圖。不然，本來就完美了，分裂就是自己找事。」
「所以，妳到底在荒古經歷那些多久了？守護神幹嘛不把妳帶走？」
這是明芳與明菲共同的疑問。也許，無論任何時候，聽見類似的事，也會有這樣的懷疑。明明有方法離開，為什麼還得留在那樣的地方？
「妳們認為，人類是怎樣產生情感的？」始音的臉上，彷彿在此刻放亮。
她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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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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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之間尋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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