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無論歌姬，抑或蕭邦造，已經不會消逝。縱然，他們對彼此的尋覓，彷彿沒有止境。但這也同時讓他們遊走時間的旅程，沒有所謂的終點。這自然象徵著，他們都在以不容易理解的方式，一直的活著。
不論是穿過亂流，生命印記被沖刷掉的不同歌姬；抑或隨思念遊走主觀未來，落到現實，留下的殘影，只要心不變，他們便始終活著。
這樣的另類永生者，或者可以把範圍更擴大一些。凌嬰與流、凌沁與肇飛……所有曾被丟進時空亂流，在別的時空落到現實的人們，似乎也是這樣。
縱然，對他們來說，也許只要與思念著的人相聚，哪怕生命被縮短至一瞬即逝，也要比永生強得多，強太多了。
然而，確實，在時間之間永生，抑或與心裡人重聚後消逝，這兩者之間，無論怎樣的選擇，對他們來說，變動之日的影響似乎都近乎零。
明菲自然知道，就是一個凌嬰，若是能力所及，便不太可能放任變動之日被發動。其他永存時間裡的人們，所知道的，似乎也沒有誰真能對世界置之不理。
事實上，終澄的堅持，也是因為太過在意世界而來的。
「若然，我們找到蕭邦造的殘影，妳想怎樣做？」明菲握著終澄停留在她臉上的手，認真的問：「若然，他告訴妳，他所謂看見了的樂土，只是想讓大家有著希望的話，妳會怎樣做？」
「無論他說什麼，我相信他。」終澄輕輕的把手抽回，臉上泛起淡淡的淺笑，似已在想像再次重遇她的他。她續說：「無論樂土到底是怎樣的，變動必然發生。但我也相信小嬰。所以，現在我們遇見的，很可能提供一個妳或我都想見到的可能性呢。」
「我們所遇見的？這個放大版本的正反環？」明菲稍感錯愕。
「是這個時空。這個我們不了解，既存在於我們熟知的世界，卻又在世界以外的時空。這幾條管道，無論是什麼樣的存在將之放在這裡的，那種存在似乎對這個時空有著遠超我們的理解。」終澄側頭細想片刻，續說：「假如妳的感覺沒有錯，架設這些管道的，可能是無名人，又或是跟他們有關的更高存在。」
明菲直接伸手，貼上管道內壁。
冰冷的觸感，底下卻似有著一些什麼在流動。與材質的冷有著明顯差異，那些流動著的，似乎帶著微溫。像脈動，散發著的，是能量。
若是在現實，她便可以直接拿正反環來比照一下。然而，哪怕沒有實物，明菲當然不會忘記正反環給她的感覺。
確實，跟現在接觸的，極為相似。
無論那是什麼，感覺就像是活著的。
「至少八成，是一樣的東西。雖然溝通不了，但純粹憑觸感，我也可以確認這一點。她們若是還在，應該能直接給出答案。她們真懂把握時機閃人。」
明菲說到最後，不自覺的笑了。
「我似乎想通了，為什麼妳不能記住這裡發生的一切。」明芳轉向過去的自己，苦笑說：「我們將會從那些類似無名人的存在那裡，找到打造一個像這裡既存在於世，卻又在世界以外的空間。我們也會找到蕭邦造，知道樂土，又或是前往樂土的可能性。若妳把這份記憶帶回原來時空，將會影響歌姬很多的決定，以致終澄也許不會隨天野輕思域裡的記憶回到遇上妳的過去……」
「那便沒有現在，在這時空的我們。」明菲也算是明白了。
她們這一場遊走時間的旅程當中，幾乎都是別的人事物所經歷的。無論過去或將來，也無論是記憶，抑或命運，都沒有直接牽涉她們。
然而，來到這時空也好，明菲已經確立的動機與意圖也罷，沒有不是在改變她們歷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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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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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之間尋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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