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域是怎樣的？看在你眼裡又是否跟我記憶曾經待過的地方一模一樣的？其實我也只能從你的思域裡產生的記憶中看見。但可以肯定的是，雖然身處同一個地方，我們感知到的都不一樣。在我看來，這裡更像是光構成的。就算是這五幅畫，這座房子，我們的學校，甚至凌嬰與凌沁，又或是明念薇，假如真的要我素描出來的話，很可能都是一束一束的光。」
「不是吧。妳在我們的世界，看見的人事物，都是光？那怎樣記憶起來，會成為我現在所看見，充滿了真實細節，差點讓我也錯覺是真實的一切？」
無名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假如是按照物理上的邏輯，愈是真實，細節肯定愈是豐富的。相反，模仿出來的，細節自然沒可能做到百分之百。這幾乎算是任何感觀分辨真幻的最基本條件。
花夕圓看見的只是光。那是我所知道的光嗎？
礙於物理人體內器官構造所限，人類能夠看見的，事實上也是感光神經產生的信息，經由大腦處理後的反饋構成的影像。
換句話說，其實我們能夠看到的也是光。只不過，以花夕圓剛才說起時的語感聽起上來，她所說的光，跟物理上所形容的，似乎不太一樣。
她所說的光，似乎比較像是我們日常所形容，例如陽光、燈光的那種光、光線。不然也不會以一束一束來敘述。
看向光，能看到當中的細節嗎？然而，若沒能看見，又是如何記下來的？又是潛意識已經隨時隨地的代她把周遭一切都記下來那一套？
「某種意義上，我們不存在視力。我們的感知，打從一開始便沒有被限制。」
「妳想說，其實我們看見的才不是真實的？」
花夕圓說的「我們」自然是指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所有無名人。我所說的「我們」當然就是在說被她稱為邊境人的所有人類了。
而我反問的，這樣的結論，似乎打從一開始便能預見。
好吧。其實我也對這樣的說法沒有太多的抗拒。
「我說不出，這一由幅畫，當中描繪的結局，對於凌聖來說，算是好或不好的結局？」
嗯，這才是此時此刻的重點。
「只能說，在明念薇眼中，這不是她願意看見的。哪怕，她能夠待在他身邊，直到最後的最後。」
不願意，是因為那始終顯現了，凌聖肯定會離世，並且徹底遠離現實世界？
這樣的說法，似乎有點混亂了。
離世的意思，指的是作為人類，物理軀體的死亡。
遠離現實世界，我想說的是，哪怕意識，或稱靈魂，也不再停留在現實世界。簡而言之，就是透過某種如靈感的超現實感觀方式，連繫或接觸得到彼此的可能性，完全歸零。
我能夠清楚感受到當中的差異。
因為憑藉我此時所知道的，妳便是處於前者與後者之間。而我，似乎也在尋覓一種方法，讓我突破後者，能再次讓妳出現在我眼前。
但，我跟明念薇，又有著明確的不一樣。
假如那幅畫中的那一雙手，屬於妳跟我的話，我甘願。
不過，我似乎也能夠明白，明念薇為什麼不希望實現那真不知該算是好或不好的結局。其中兩個主要原因，此時就在我們腳下不遠處。
凌嬰、凌沁，還有不在這裡的凌家長女凌瞳。
凌瞳的情況，跟兩個妹妹有點不一樣，我不敢確定。但凌沁與凌嬰，倒是肯定知道得比我多，能力也遠比我強多了。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YJuaap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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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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