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我跟鳴林來到了洛杉磯。機場內仍是滿目是人,爭吵聲不斷從四方八面傳來,有好些人仍然因航班的混亂而焦急鼓譟。
罷工事件已經告一段落,航空公司的運作漸漸回復正常,雖然仍然有點混亂,但跟昨天只能呆在機場卻徬徨無助相比之下,已好轉了不只十萬八千倍了。
我跟鳴林拿著行李左穿右插的離開機場,好不容易才走到乘車的地方。
「到雷叔叔的家後,一定要好好睡一覺。」鳴林嚷著:「剛才那程機簡直像逃難。」
「誰叫你帶那麼多行李?你打算在雷家長住嗎?」我看著他兩手提著重疊疊的行李,沒好氣的說。
「我這樣有質素的人,怎可以兩手空空的?」鳴林自吹自擂的說:「只是每天一件衣服,已經佔了一個行李箱了。還有……」
『叮叮叮……叮叮叮……』電話短訊的響聲截斷了鳴林沒完沒了的說話。
『請儘快打電話回來,急事。屠沁。』
看著電話的屏幕,這是第一次屠沁如此急切的要我立即回電。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可能是香港那頭發生了甚麼。你回電,我幫你看看回香港的班機。」鳴林看到了我手機上的訊息,冷靜的說。
我看著鳴林用跑的往航空公司櫃台走去,同時打回香港找屠沁的電話也給接通了。
「Jaron,怎麼辦?」屠沁緊張兮兮的聲音從那邊空空盪盪的傳來。
「妳在哪裡?」我盡量平靜的說,不想聽起來明顯已經神經繃緊的她更加緊張。
「我在醫院。Jaron,快回來,你祖父出事了。」
「甚麼?」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掛線的,我腦袋一片空白,屠沁不斷告訴著我事緣和發生經過,但我就是聽不進耳,只知道祖父因交通意外傷重入院了。
我要立即回香港!
「回香港的直航機最快是一小時後。」鳴林急急奔回來,未站定便跟我說:「我有不好的預感……」
「鳴,你代我去找雷叔叔,如果見到遊子,幫我告訴她我會很快把她接回來。」我沒有告訴他祖父的事,只是說著屠沁告訴我的另一件事,「『宏圖』發生了突變,我必須回去。我就乘一小時後的那班機吧。」
鳴林沒有追問,又或者在我的臉上他已看到了事態的嚴重吧。
到茵的墓園和雷叔叔的家走一趟,或者便能跟遊子重逢。雖然來回只是六小時的車程,但此刻已不容許我耗費一點點時間,就是那麼的幾小時也不能。
對不起,遊子。
上機前的一段時間,我打開了手提電腦,以電郵跟在橋商量如何應付那些趁我祖父住院而大有動作的杜副主席和其他董事。還有趁勢狙擊我們『宏圖』系內旗下上市業務的敵對公司。
我不能夠讓自己腦袋空白,那樣子祖父就算康復也會很失望吧。遊子一定會明白我,茵一定也會守護著我……
這是我加入『宏圖投資』以來第一次出現難以控制的危機,加上祖父的狀況,擔心之餘真的有點吃不消。
鳴林一直跟『達見企劃』在香港的負責人和其他可以幫到我的人聯絡。在要緊關頭,我這個兄弟的辦事能力完全表露無遺。
在這時刻竟然想到這些,我不禁自己失笑起來。
快上機了,這一小時過得比平時漫長,一直繃得緊緊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一點點舒緩,思海回復清澈。
「鳴,謝謝你。」
「記得原志杰吧。他現在是我們亞太區地產業務的副經理。」鳴林掛掉電話,認真地說:「我也是這幾個月才知道他在上趟金融風暴時為我們『達見』旗下的地產業務立下大功。他或者在某方面幫到你。還有……」
鳴林一邊一口氣說出了不下十個人名和聯絡方法,一邊取出了紙筆飛快的寫下來,然後交給我。
「『宏圖』內部的事我的人不可能幫到甚麼,但有關狙擊你們的那些人,他們或者幫到一點點忙。」鳴林笑了笑說:「你是天生的領導者,這點點事難不到你的。」
「以前你好像說我是天生的中堅球員。」我也笑了,「怎麼現在變了領導者?」
「中堅的任務是中場策劃攻勢,穩定防守。我認為我說得很對。」鳴林理所當然的說:「我主攻擊,你主策劃。我是小卒,你是首領。」
「我應該很緊張的,你不要令我忍俊不禁。」我失笑說。
「這是大家的看法呀,不信我也相信你的屠沁吧。」鳴林哈哈大笑的說。
「屠沁現在是在橋的女人,你再亂說話小心自己的嘴巴。」我匆忙收拾給全翻開了的手提行李。就在關掉電腦前,有未讀電郵的訊號在螢光幕右下角閃爍起來。
我看著在半關上的電腦中,那漸漸的暗淡的訊號的閃動就如夜空的星光。我重新打開熒光幕,那裡有告訴我來件是從甚麼人傳來的訊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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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