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間的牽掛 - 《咫尺之間的牽掛》#47 最終話（END）

這些事，她跟文彥大概談過不下百次，卻沒有一次所得出的結果，比今天更豁然開朗。

之後的一天，是美滿的家庭日。

這是一年以來，面對文彥時，貝盈感最自然舒服的一天。原來一直沒有發現，她跟文彥，早已真的像親人一樣。貝盈記得，差不多的感覺，曾經從樂熙與蔚羚的相處中感受過。

她與樂熙，或許真的註定錯過對方，可他們在彼此心裡留下的，卻不會比任何人少。

另一個夜晚，在爸媽入睡後，貝盈躺於床上，拆開回家時收到的一封藍信。

裡面沒有寫滿字的信紙，卻有兩張音樂劇的門票，以及一疊照片。

音樂劇是樂熙編劇的那一齣，日期和時間是平安夜的八時半。

放下門票，貝盈把照片拿在手中。

很久沒有在電腦屏幕以外的地方看到照片，貝盈發現，原來傳統相紙印出來的照片，看上去時，感覺完全不同。

不會擔心檔案被不小心刪除，照片實在得多了。

照片中，全是高雄的景點。愛河之心、希望之牆、城市光廊、高雄85大樓……除高雄85大樓外，全都是她當日只能匆匆一瞥的地方。明明就在咫尺，卻沒辦法細心欣賞的風景，在照片中鉅細無遺展現眼前。

樂熙何時到那地方去？是在她回來之後？還是……

當日她在那邊公幹時，樂熙一直也沒有正面回答他出門去哪兒。原來，真的是到台灣去了？

習慣使然，貝盈拿起手機，發出訊息。

「月初時，你跟我一樣同在高雄？」

可惜，就像前天一樣，沒有回覆。

貝盈再次細看藍信封內的照片。

愣住了。

在照片中，她看見熟悉不過的一抹背影。

是她自己！

雖然相隔很遠，怕也有數十米吧！但貝盈很確定那背影屬於自己。

那一天，經過那地方，身穿那件大衣……

不會有錯。

拿著相機拍照的樂熙，那時候，一直在那個距離外，陪伴著她。是這樣嗎？

貝盈心血來潮，走到電視機前，把頻道調到住宅大樓的閉路電視去。

一名男生的背影，映入眼簾！

是湊巧嗎？貝盈立即致電樂熙，卻未能接通。她再發出訊息，等待回覆，也等待鏡頭下的男生有所反應。

卻兩者均落空。

直至聖誕前夕，平安夜當晚，貝盈都在想著，樂熙是否一直跟隨在她身後？

就像在高雄的時候一樣，默默地陪伴她？

獨裁者上司安排的家庭聚會，設在位於高樓的中菜館中。

幽暗的環境、古色古香的裝飾，加上精心設計的菜色，還有能夠透過落地大玻璃，把維港景色一覽無遺。本來是個好地方，貝盈卻無心欣賞。

長輩們彷彿一見如故，談及移居外國後的生活點滴，滔滔不絕。

反而平常專橫得像「家長」的家澤，在真正家長面前，卻沒有說太多話。

連他一直想借題發揮的話題，也在他父親滔滔不絕中被淹沒。

快八時，最後一道菜也吃過了。長輩們竟然各有消遣節目，根本沒人需要讓獨裁者「悉心安排」。

各散東西，家澤也再沒藉口留住貝盈與文彥，只好沒趣地離開。

「家澤的表情很好笑。」連文彥也不禁這樣說。

「謝謝你。」貝盈由衷感激。

「妳不是跟雅婷約好，一起看音樂劇嗎？時間快到了。」文彥指指腕上時計。

「這裡走路過去，才不過十來分鐘。」

與文彥分別後，貝盈沿海濱公園漫步。她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線，早已算過，時間剛好。

今年的聖誕燈飾，照樣繽紛奪目。維港兩旁，五光十色。然而，與回憶中的那一年相比，卻又略嫌不足。

平安夜，海濱公園遊人多得肩摩踵接。忽然之間，大部分人的目光，全轉到維港上空去。

貝盈循著其他人的視線，抬起頭望過去。

每天八時開始，持續十五分鐘的激光匯演，在眼前展開。

由對岸高樓大廈照射過來的碧綠色激光與大光燈的交疊映照，照亮夜空。彷彿為聖誕燈飾增添活力一樣。

「叮叮──」

貝盈取出手機，舉到眼前查看訊息。手上掛著的銀鍊，剛好折射了街燈的光線，照出五彩繽紛的點點光華。

今年意想不到一口氣看見三種燈飾。

在激光大放異彩下，她讀到一則來自樂熙久違了的訊息。

「有看見嗎？激光在我頭頂射出來呢。」

貝盈微笑起來，以她前所未有的速度鍵進訊息。

「我看見激光向我射過來。你似乎在我對面。」

「在對面便好，可以看得清楚。」

「你到哪裡去了？」

「到倫敦塔橋下的星巴克，喝了杯焦糖瑪其朵。」

「不是高雄藝術大道的咖啡座嗎？」

「還是露天石台那裡的，比較好喝。」

訊息一則接一則，沒完沒了。

看似沒甚意義，卻再次把二人拉近。

或許，甚麼關係，距離遠近，來到這刻，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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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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