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間的牽掛 - 《咫尺之間的牽掛》#15 煙

樂熙並沒有如她所想像般，立即接聽電話。

貝盈心血來潮，開啟電視，再往遙控器上按，讓屏幕停留在住宅入口大堂的閉路電視畫面上。

住宅大樓正門外，有抹熟悉的身影。

樂熙呆呆看著手機，似在猶豫應不應該接聽。這一幕，就像他跟她重遇第一夜的某一幕一樣，透過電視屏幕映入貝盈眼簾。

也給深深沉進她的腦海裡。

貝盈關掉手機，打開家門。回頭，再瞥一眼電視上的畫面。

樂熙仍是呆頭鵝般佇立門外。

這個姿勢，差不多一分鐘後，當貝盈出現他眼前，他仍是一直維持著。

「你真夠呆。」她笑。

只是，笑容不再一如平常般燦爛。更多更多的，是苦澀。

今天，她忽然有一種明悟，就是當她站在樂熙面前，她不需要任何假裝。沒必要假裝一切無恙，沒必要假裝暢快開懷。

「我第一次發現，妳可以笑得很難看。」樂熙呵呵大笑。

彷彿變臉一樣，呆若木雞的神情，轉瞬回復貝盈熟悉，愛胡鬧的嬉皮笑臉。

這或許是第二個明悟。此刻滿臉笑容的樂熙，是他為她而特別設定的韓樂熙。

「我想抽根煙，可以嗎？」

「嗄？」彷彿發現原來牛奶產品可能比尼古丁更有害一樣，樂熙張開口說不出話來。

貝盈不知何時，已從口袋中掏出一包幼身香煙。

「當年，是誰不斷在信中勸我戒煙？」樂熙回復正常，沒好氣地說。

「那時候的我們，比現在簡單得多，對不對？」貝盈淡淡地反問。

「對呀！正邪勢不兩立，錯與對壁壘分明。」樂熙像唱大戲一樣。

「不好笑。」貝盈似笑非笑。

「我沒說這是笑話呢。」樂熙也燃起一根煙，嘆了微不可察的一口氣。「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不知道甚麼？」貝盈側頭，望著若有所思的樂熙。

不知何時，連他也把笑臉收起來了。

「不知道妳沒有讓我知道的事。」樂熙淡淡地牽一牽嘴角。

那是笑容沒錯，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貝盈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大概跟樂熙的神態分別不大吧。

「一年前，」明明是自己的聲音，但聽起來卻有點陌生。「我和文彥，本來打算如期結婚……」

嗯，當時兩眼所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可是，原來美好的一切，總會在看似垂手可得的時候溜走。

修讀碩士學位時，貝盈認識了比自己年輕，但感覺甚至比文彥還要成熟的一位男生。

男生對貝盈展開熱烈的追求，熱熾程度，鬧得無人不知。

甚至，連經常因出國公幹的文彥也耳有所聞。

當時，身為未婚夫，文彥投以絕對信任票。

「我的未婚妻，怎可能沒有別的人追求？」他總是這樣說。

「放心，我會跟他說清楚。」理所當然似地，貝盈許下這承諾。

然而，承諾沒有兌現。至少，沒有完全兌現。

當她跟那男生面對面，清晰地把自己已訂婚的身分說出來的時候，換來的不是失望表情，而是男生更激烈的行動。

在大學校園內，大庭廣眾下，男生把貝盈緊緊擁進懷內。

「我不介意。」他竟然這樣說。

「別這樣，請放開我！」貝盈大吃一驚，愕然片刻後，立即用盡氣力地掙脫男生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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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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