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風雲籙 - 三、計畫與變化——1. 下一盤大棋

　　神農大帝姜席坤跟西海龍王敖緒瞪著成宥宇，冥界三大首席之一別開臉，一臉做錯事等待受罰的樣子。

　　「是你沒交代還是師宛不知道？」敖緒先開口。孟師宛是孟婆之祖，所有在奈何橋畔的孟婆都是祂的分身。

　　「我沒交代，師宛也不知道。」成宥宇囁嚅。

　　「幹麼不跟師宛說？」姜席坤也責怪起成宥宇。

　　「師宛不在，我想說上個註記就好，反正在神界誰不知道雷神；結果忘記那個是菜鳥，不認得祂們兩個……」

　　至於為什麼邵風跟陳湘柔也楞楞的喝下孟婆湯，這是孟師宛的技巧，她在忘川邊設下法術，只要接近忘川，神智就會被抽走一部分，只會跟著指令走，這是預防有鬼趁隙逃跑，孟師宛不知道的是這個法術連神都有用。

　　既然真的去投胎了，只能去找邵風跟陳湘柔到底投胎到哪個人家，然而這才是真的麻煩大了，這些資料是不能隨便去調的。雖然主掌的文判官是城隍的下屬，但看這些資料需要轉輪明王同意，性格嚴謹的祂不可能會接受。

　　受成宥宇邀約的孟師宛來了，童顏鶴髮十分搶眼。祂一坐下就瞅著成宥宇，沒好氣地說：「自作主張排班也不告訴我，吃鱉了吧？」

　　「好好好我錯了，」成宥宇舉雙手投降，「有沒有辦法解掉孟婆湯啊？」

　　孟師宛翻大白眼，「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配方是妳的耶！妳不能解嗎？」成宥宇問。

　　「當然不行啊！消除記憶要是可以解，那我孟師宛配孟婆湯不就白搭了？忘記前世記憶是維持輪迴很重要的工作，當然不能隨便被破壞。」

　　「那……」成宥宇苦思解決之道，「喝了孟婆湯有沒有辦法恢復記憶啊？」

　　孟師宛托著腮思索，其他三個神看著她——俐落白短髮配上清麗的輪廓，還真是看不膩。

　　「你們三個趕快醒醒。」孟師宛賞三個神各一顆爆栗，「可以，方法很多。畢竟我也擔心配方萬一流出去被濫用，所以有留後手。」

　　「有什麼方法？」成宥宇眼睛一亮。

　　「不知道。」孟師宛俐落的說出這三個字，又將成宥宇打回地獄。

　　「妳怎麼會不知道？」敖緒差點跳起來。

　　「那都不是我發明的，我當然不知道。是不小心喝到的人自己試出來的，我沒有去記；也沒人跟我回報，我怎麼會知道。」

　　至於為什麼會外流——冥界其實不太安全，這已經是各界公開的祕密了。

　　「所以妳說的留後手意思是有方法可以解，只是妳沒寫怎麼解？」姜席坤問孟師宛。

　　孟師宛點點頭。

　　成宥宇跟敖緒將眼神轉向姜席坤，後者縮了縮身，「你們想幹麼？」

　　城隍拍了拍姜席坤的肩膀，「醫神，你重返榮耀的時候到了，你終於可以回到神壇了。」

　　「我一直都沒有跌落神壇過。」神農大帝撥開城隍的手。

　　既然孟婆有留後手，必須找出解藥關鍵，姜席坤開始思索解方，分別從醫學跟神力著手。

　　「神農大帝，你沒跟我要方子，是要憑空想出辦法喔？」孟師宛潑姜席坤冷水，說完變出紙筆，寫了幾個藥方，推到姜席坤面前，「這帖是我最新使用的配方，你們從這裡著手看有沒有斬獲。」說完就走了。

　　天界會議結束，玉帝趙元霑回到空蕩蕩的天宮，那個沒有神想住的天宮。走進更衣室換上便服；其妻西王母何織月坐在外面的躺椅上，雙手枕著頭頂，「你要邵風夫妻走奈何橋別有所圖吧？」

　　「很多事必須要親自體會才會刻骨銘心，既然去了人間，自然是多體會，畢竟人間的三十年對神非常短。」趙元霑扣上POLO衫的釦子。

　　何織月沒回應，只是輕笑。人間有句話，千算萬算，不值得天一劃，這時劃這一筆的正在看著，看著下一步。

　　很多看似荒唐的路、可笑的橋段，背後都是精密的儀器，帶著當事者走向應該要走到的結局。有些事可以被計算到，那是背後掌舵者願意讓其被算到；算不到的，是掌舵者的驚喜——也可稱為驚嚇。有喜有悲，都是一部份。

　　「你不怕意外？多年來，我們碰到的意外從來沒少過。」何織月坐起身。

　　趙元霑仍然嚴肅，「不管是神界、還是人間，意外還是一切法則的鑰匙啊，真正的發展來自轉折；真正的轉折都是意外。」

　　何織月冷哼，「把自己的無能改口是意外，首席果然是首席。」

　　趙元霑臉貼近何織月，聽到如此冒犯的話，他不怒反笑，「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妳不也一直是如此？」

　　何織月後退，仰頭大笑，「你太了解我，超越我自己。」

　　「與其說我們是夫妻，不如說我們是……」趙元霑若有所思。

　　「搭檔。」何織月看似有默契的接了下去。

　　趙元霑理了理袖口，抱著手看向遠方，「孤的局佈好了，接下來是妳。」

　　何織月閉上眼，未久便睜開眼，「早知道就不要跟你講這麼多廢話，沒救到本座拿你祭旗。」說完一溜煙離開。

　　趙元霑仍一臉輕鬆寫意，一陣輕煙離開。4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fEXFKGig

本來想配蒼狼，但還是決定配慕容阿北的歌。

趙元霑角色曲：煙雨斜陽（慕容煙雨角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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