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山誌 - 第九百八十三章──姐妹

第九百八十三章──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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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被烏雲蓋住，隱有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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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山雲霧繚繞，縱有細雨，卻也不令人討厭，反而帶來一股清新脫俗的感覺。陋室的四合院裡，段真跟眾人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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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夙大笑著，拍著自己的光頭：「段兄弟，你就放心去修行吧。這裡有我跟大山看著，沒問題的。」大山聞言，也是跟著大聲「哞」了一聲，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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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呵呵一笑：「雲叔，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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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段真還對著大山悄悄地眨了眨眼。大山似是會意，對於段真投以感激、感動之色，覺得這人真好。唯有雲夙看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段真甚麼時候跟大山關係這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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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段真抹去了唐紙的淚水，抱了抱王曉君，又摸了摸谷雛紫的腦袋以後，來到鄭初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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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要拜託你了。」段真輕聲說道。鄭初會意，心底輕歎一聲，卻又主動的投進他的懷裡：「放心吧。我會留在這裡，等你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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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真感受著懷中伊人的溫暖，最終還是鄭初主動的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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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四位佳人，哪怕有的不像唐紙那般明顯，但還是流露著幾分依依不捨之色。他忽然有種衝動，想要跟張惜葉說，他不想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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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鄭初主動開口：「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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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一怔，回想起曾經在天字一劍裡，收到鄭初的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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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初那雙如劍般直的雙眉微豎，正色的道：「段大哥，你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擔擱了修行。若真如此，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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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雛紫也是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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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心底亦是不捨，卻跟鄭初是同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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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君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或許是因為昨夜的緣故，讓她每當想起仍然心頭火熱，羞得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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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紙最單純，她只是想天天見到段真。但聽話懂事的她，也盡量不說話，以免讓先生不捨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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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長歎一聲：「好吧。那我盡量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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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也不再多言，強忍心底的不捨，便是騰身一起，朝著靜齋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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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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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離得夠遠以後，唐紙這才按捺不住，低聲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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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女也是看得心疼，紛紛對著唐紙安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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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初率先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有點特殊、尷尬。」其餘三女也是沉默下來，就連唐紙都似是忘了哭，怔怔地看著鄭初這個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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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如何，我相信我們都是真心愛著段郎，這才能夠甘心、容忍，繼而出現在這裡。」鄭初坦然的道：「既然大家都已經接受了現實，也知道無法改變……那麼，改變的，恐怕就是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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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鄭初，出身天字一劍。」鄭初對著她們，正色的道：「還請幾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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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看得美眸連眨，似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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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谷雛紫率先反應過來，輕聲道：「我叫谷雛紫，本來出身天魅星，後來被逐出師門。我……我沒甚麼擅長，就會是做做家務，煮飯……還請各位姐姐妹妹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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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鄭初的說話，已經打破了隔閡。但谷雛紫那句「姐姐妹妹」，卻似是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王曉君連忙道：「別這樣說！谷姐姐的廚藝精湛，若不是有妳，我們恐怕都要去吃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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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亦大聲介紹著：「我是王曉君，出身京都兵部王家。我……我甚麼都不會，就只是會打架……」她的聲音越說越低，想起了要打架的話，鄭初的金丹境界放在這裡，怎麼都輪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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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初卻是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出言安慰道：「沒事，境界甚麼的，都是浮雲。跟那傢伙多多修行，境界就會提昇。看，妳這不就踏入陽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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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君的臉悄然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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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都不太理解為何自己無緣無故就破境，現在看鄭初那模樣，顯然是跟昨夜的事情離不開關係。谷雛紫亦是一副過來人的目光，看著王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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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紙看著她們，很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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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赫然發覺，自己還真沒甚麼擅長，沒甚麼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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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唐紙。我……我會幫忙餵小白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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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那副緊張模樣，三女不禁莞爾。鄭初率先走上前抱住了她：「哎喲，光是妳這可愛的模樣，妳甚麼都不用都沒關係。就讓我們好好疼愛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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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紙被鄭初抱在懷裡，又感受到鄭初那明顯的曲線身材，心裡便更加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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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雲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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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兄弟，這下還真是服了你。四個女子湊在一起沒打起來也罷了，現在竟然都成了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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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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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真於萬般不捨之下，來到了靜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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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到來之際，卻發現其內並不單止他一個，還有他曾經見過的聞楚，以及滿臉茫然的駱柏軒。不待任何一個人開口，段真率先便上前朝著聞楚行禮：「弟子見過聞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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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就尊敬聞仙師，所以千萬不要誤信甚麼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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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楚神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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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柏軒那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卻是戛然而止，看著段真臉龐帶著幾分諂媚討好之色，又回想起每次看到段真都是對自己不假辭色的模樣，心裡亦是生出幾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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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世間女子就是喜歡這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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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須多想，外面的風言風語，無法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聞楚笑著擺手，看著段真也是帶著幾分饒有趣味。萬萬沒想到向來以君子自居的師兄，竟然會收了這樣的一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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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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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喊你家師父一聲師兄，若真是按照輩份稱呼，你喊我師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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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了？」張惜葉自二層樓走下來，看向他們微笑：「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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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楚顯然早有預料，但不論段真還是駱柏軒都是兩眼摸黑，不知道來意，但到了此刻，也只能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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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齋很大，初入齋門的便是用以會客的大廳，亦有被張惜葉擺放了很多盆栽、臨窗的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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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樓是張惜葉用以寫字的書房，以及修行的靜室。當中亦有幾間房間裡，擺放著歷代齋主收藏的珍貴字畫，或者修行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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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三層樓，卻是段真從未到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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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們也正是走往三層樓的梯階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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