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界調查官（叁）失落的皇子 - （六十）

髮色問斬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一直守在鳳儀身邊的少龍，只是希望她早日轉醒。不過裝睡的人，又怎會被叫醒呢？早在皇上跟少龍協商的那天，鳳儀已經醒過來了。

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古典又不失雅緻的裝橫，身邊都是顯貴的用品。鳳儀可以確定自己還在宮裡其中某處角落，只是不清楚自己現在身處的確實位置而已。環視金碧輝煌的房間一周，不見人影，只聞門外有聲。

嘗試雙腳著地，躡手躡腳地在房間內走動一下。至少要在現場摸索清楚，有甚麼突發情況也能馬上作出反應。房間之大，竟然有獨立廚房和廁所。很好，裝死也要有地方解決生理需要。

借著門外的人聲，鳳儀大概能推斷聲音來源是皇上與少龍的對話，但因為距離問題，側耳貼門上的她，只聞其聲，不知內容。

重新躺回床上，鳳儀只是考慮一個問題。如果少龍真的跟自己和離，怎麼辦？但不和離，就要嫁給煩人殿下。

不對！不與前夫和離，怎能後嫁他人？重婚罪罰可不輕。陛下絕對不會犯如此小失誤，難道一開始所謂的選項，結果都是一樣？

所幸的是，當日少龍回到房間繼續跟裝死的鳳儀說話時，鳳儀終於得悉事情已經解決，皇上也既往不究。算是放下心頭大石，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想自己已非完璧之身，鳳儀不懂怎樣去面對少龍。她不想和離，他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但他會不會接受這樣的自己，還是無知之數。一直裝睡，就是逃避現實的最好方法。

日子不短，鳳儀情況依舊不見起色。加上愈來愈冷的天氣，少龍擔心她一睡不醒，只能親身到太醫院找人幫忙。借助宮裡的侍女守衛的指點，少龍終於來到太醫院門前。正想進去，門內迎來一人。

「屠公子？」范恆也沒想到一身金藍服飾的少龍會出現在面前，一面愕然過後，就是要考慮身份問題了。

「范醫官好。」少龍還未察覺到范恆的詭異表情。

「下官還是稱公子為殿下比較好？」不單是面前的形象，想起化驗報告內容，范恆馬上嚴肅起來。

「你怎知道的？」聽到范恆的話，少龍心慌意亂。不是答應了不宣告天下的嗎？

「回殿下，下官偶然機會之下得知而已。下官絕對保密。」

「那還是叫我屠公子吧？殿下前、殿下後，怕別人以為我又潛越。」雖然關係已經塵埃落定，但作為準隱王的他，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

「好。」

范恆做出邀請，與少龍一同內進太醫院再談。在書樓外廊，少龍直言不諱，把鳳儀的情況一一道出。畢竟范恆是鳳儀的主診醫官，鳳儀的身體狀況，他應該最清楚。

「屠公子，聽著令夫人情況不太樂觀。能與她本人見面嗎？望聞問切，也要她本人在場，才能準確診症。」范恆托著下巴，半倚在欄柵思考。

「可以。但她人在皇宮內，你能進入嗎？」

「只要跟著殿下，自然萬事亨通。」范恆突然恭敬起來。

「你啊。算兄弟才提醒你，別再在外這樣稱呼我了……」少龍無奈。

在少龍的帶領之下，兩人順利平安來到鳳儀靜休的房間。推門而入，微弱的光線透進床邊。不知是不是因為精神太累的關係，少龍好像看見床上之人動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卻甚麼都沒再見到。可能是因為自己太想她醒過來，所以出現幻覺了。

「屠公子，令夫人臉色一直都是如此？」觀察一會兒之後，范恆無奈發問。

「嗯，那天之後一直是這樣。」沒聽出范恆的意思，加上光線不足，在少龍眼中，鳳儀的臉色還是一樣灰白。情況，並無改善。

「這樣啊……」斜眼看著鳳儀的臉，范恆若有所思。「要不這樣，屠公子先行迴避一下。在下嘗試施針，看看會不會有幫忙。」

「嗯，你下手時輕一點，鳳儀怕痛的。」少龍還是擔心著她。

「遵命。」

待少龍帶上門後，本來還是保持恭敬的范恆突然一改態度。看著躺在床上裝死的鳳儀，識破情況的他決定要給她一個教訓。誰叫她害自家夫君白擔心了這麼久。在旁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范恆用手指不停搔癢鳳儀的肩頸位置。

努力閉氣忍耐的鳳儀，最終因為自己忍不住笑了一聲，不攻自破。舉起雙手投降，坐起來看著身邊翹起二郎腿，托著頭一面玩味的范恆。鳳儀尷尬地拿起被子把下半的臉遮掩起來，默默等待之後的發展。

「醒啦？」范恆悠然地問。人已經醒來，自己作為醫者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阿恆你怎麼知道我在裝昏迷？」

一面不安的鳳儀，醒來第一句卻是在質問范恆如何識破。明明自己應該裝得很像也是啊，渾蛋也一直在擔心自己的情況。

「妳也知道他在擔心妳啊？」

想起在太醫院門前，他憔悴的樣子，范恆多想為少龍抱不平，狠狠地在鳳儀身上扎針。不是說她很怕痛嗎？痛死她就好了！不過幻想歸幻想，終歸范恆還是沒下手。

「知道是知道。」鳳儀嘟囔著。

「何時醒來的？」范恆搖搖頭，考究下去也是沒有結果。

「一段時間了。」鳳儀似是做錯事的小狗一樣，垂著頭。

「為甚麼要繼續裝呢？妳也明知道屠公子在擔心妳。」一邊為鳳儀號脈，范恆一邊表示不解地追問。

「因為我不知道怎樣面對他。」

逃不了，只能全盤托出。聽著鳳儀的解說，范恆只能按手在她頭上輕輕撫摸，以示安慰。再多的動作，他也不便做出來。只是淚眼婆娑的她，看得他心生憐惜。

整件事的發生，完全因為一個人的任性，破壞了一個原本美好的家庭。何必呢？

「所以阿恆，你還未回答我問題。你怎會知道我是裝的？」冷靜下來，還是想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讓別人識破了。

「妳摸摸嘴角？」范恆忍笑。

「甚麼來著？」鳳儀聽話，伸手摸到一顆飯粒，順勢把它吃了。

「還不懂嗎？真昏厥的人怎能吃飯？」

「噢，貪吃累事。」鳳儀敗給自己了。

經過詳細的問診，范恆對鳳儀解說了情況之後，便想開門。鳳儀卻伸手拉著他的衣襬，以水汪汪的眼睛懇求著范恆。她還未準備好去面對他，硬是現在要開門的話，她也只能繼續裝暈。

「行了，我跟他說說好了。至於他是怎樣想，妳自己面對。」范恆嘆氣。

「好的、好的！那我繼續暈了。」

道後，鳳儀就似是斷電一樣躺回床上。范恆扭頭看著她，好氣又好笑。明明工作時如此成熟，為何到這種時候卻像小孩子一樣呢？所以俗語說得沒錯，每人都有長不大的童真，但只會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表現出來。

出門後，門外的少龍已經久候多時。見狀，馬上迎上詢問。范恆表現出來的臉色不太好，讓少龍更加擔心鳳儀身體的狀況，雪上加霜。

「怎麼了？鳳儀怎麼了？」

「她……應該還是心結影響，所以潛意識不願醒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說，范恆開始佩服自己的急才。

「甚麼心結？要怎樣做？要吃甚麼藥嗎？」喋喋不休，少龍只想為鳳儀出一分綿力。

「藥嘛，你就是她最好的良藥。」

「甚麼意思？我已經每天跟她說話，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或者屠公子說的話，不是她想聽到的？」

「不是她想聽到的？那她想聽甚麼？」少龍一面疑惑。

「例如，她不是處子之身的事，你是甚麼看法？」

范恆心想，自己只能幫到這裡了。要是再多說，就不太好了。畢竟是關係到一名女子貞節的事，自己一個陌生男子實在不太好意思繼續深入解說。

別過范恆，少龍再次推門進入鳳儀的房間。來到床邊，看著鳳儀緊閉的雙目。少龍不由自主俯身親吻她微涼的額頭，伸手輕輕的整理一下她臉頰邊鬆散的髮梢。撫摸著她圓圓有肉的臉，感覺好像胖了？

「鳳儀，我們回家好嗎？」

「今晚我們做羊架，還是煮牛排？」

說著跟平日都差不多的話，果然鳳儀還是沒有回應。難道真的要說那件事？但那件事明明是她的傷處，自己隨便提起，會不會變成在她傷口上撒鹽？讓她更加痛苦，因而更加不願意醒來，不就造成反效果了？

思前想後，想著鳳儀還是繼續暈倒，聽不聽到自己說甚麼也是個好問題。倒不如試試范醫官所說的，可能真的能刺激到她？

「鳳儀，妳不是處子之身的事，我知道妳很難受。」

本來一直聽著無聊的話，鳳儀差點真的睡著了。冷不防一句，讓鳳儀頓時打醒十二分精神。雖然不能張開眼睛，但耳朵還是洗耳恭聽。

「其實我不介意的。」

現在都是甚麼年代，誰說一定要……雖然我明白，女生都是想把自己最重要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喜歡的人。尤其是妳生活的環境，更加需要保持忠貞。但總之，我個人是不介意。

再說，妳又不是自願。妳也是受害者，放不下只有自己辛苦。何必把他人的錯強加於自己身上，讓自己為他人受罪？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我知道妳不想發生的。我不怪妳。

「回來了，好嗎？你老公我，真的、真的很想妳。」少龍說到最後，飲泣到不能自已。

伏在床邊，少龍低鳴的聲線，讓鳳儀忍不住眼角流淚。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自己，但就是因為這種感情，讓她更加不懂怎樣去面對他。她怕因為這件事，他會覺得她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

在以往的日子裡，大家的互動中，她好像……也慢慢習慣了他的存在。沒有他，她會不知所措。犯了錯，她會介意他的想法。所以說，其實她對他……

「真的不介意？沒有騙我？」

聽到弱弱的女聲，少龍猛然抬頭。看著床上淚流滿面的鳳儀，他只是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他深怕，她又會再次離他而去。畢竟在鬼門關面前遊走，已經是鳳儀最近經常做的事。

兩人冷靜過後，鳳儀終於可以正眼觀察少龍。手撫上少龍削瘦的臉頰，憔悴了這麼多，直教鳳儀心疼。難怪阿恆會對自己的裝暈如此不滿，親眼看到少龍的情況後，自己也心生內疚。是說，藍髮配藍衣，甚是好看。咦？

「渾蛋，你……這套衣服快脫掉！」

「怎麼了？」少龍還沉醉在鳳儀醒來的喜悅之中。

「你忘了陛下才赦免你的藍髮，現在還敢穿藍？你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不、不是，這是陛下安排的。」

少龍恍然大悟。也對，鳳儀才剛醒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發生巨變。不對啊，她才剛醒來，怎會知道陛下已經赦免自己了？

不過沒關係，不是重點。現在問題是，少龍本身也沒想過要把身份的事告知與她。只能隨便想想一個借口，安慰鳳儀。

「陛下說，皇宮之中只有金藍。侍官服飾又不適合我們穿著，只能破例了。」

「真的是這樣？」鳳儀瞇起眼睛，試圖威嚇少龍說實話。

「真的。我怎可能假傳口諭？」少龍連忙揮揮手。

「也是，量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就這樣，鳳儀欣然接受了少龍的解釋。身邊也沒有其他服飾選擇，只能乖乖穿上一早準備好的富貴長裙。看著鏡中鮮有雍容華貴的自己，鳳儀還是很不習慣。

得悉鳳儀醒過來，皇上馬上擺駕來到房間。鳳儀見皇上突然到訪，馬上叩見。身邊的少龍也想跟著下跪。倒是皇上出言，以鳳儀身體抱恙為由，即時免禮。朕的皇兒怎能隨便下跪呢？

「謝陛下。」鳳儀官腔式回應。

「小妮，妳見身體如何？可要傳太醫？」皇上兩手放在背腰，挺胸走到跟前。

「回陛下，下官身體很好。謝陛下關心。」在上者突然對自己溫柔了很多，鳳儀有點不太習慣。

「很好就行了。對了，朕有一個疑難，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揮手示意左右退避，房間內又再次剩下三人。皇上自己坐在桌邊，鳳儀不敢莽動，只能拉著少龍一直站著。不知道在上者又有甚麼想法，心裡的葫蘆裡又裝著甚麼毒藥，以不變應萬變準沒錯。

兩人表現僵硬，明顯是對皇上的說話有避忌。大概猜到鳳儀在想甚麼的皇上，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那誠惶誠恐的樣子，跟選秀時的她有像。

「都坐下吧。」

賜坐之後，表面平靜的皇上，外人無法得悉他是抱著甚麼心態。故意說一些話，可能是想看一下鳳儀的反應。不過也有可能，只是想求證一下。當時少龍跟自己說的話，是否真的了解她，還是他不想她進宮的個人辯解。

「朕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一間府邸從天而降。妳會不會接受？」皇上用著形容不了的奇怪眼神看著鳳儀。

「不會。」但鳳儀斬釘截鐵的回應，出乎皇上意料。

「為何？」

「不是下官的東西，下官不會隨便接受。」

「如果府邸的擁有權是妳？」

「可能會賣掉吧？」鳳儀想了想，不太確定地回應。

把整個府邸賣掉，應該能換成很多錢吧？那經濟壓力就可以鬆動一點了。再不行，直接把房間分租？收入應該更加可觀。反正地方這麼大，多住幾戶人家也行。

「自己不住下？府邸總比平房子舒服。」皇上就不信邪，誰會討厭住大屋？

「……陛下，能恕下官直言嗎？」鳳儀開始擔心，這是一場試探。

「直言不誤。」

得到皇上的許可，鳳儀理清思路。想好用甚麼詞匯會比較合適，才緩緩開口。期間，少龍多次示意想代為回答。對於自家老婆的直言，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得住。但皇上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最終也要鳳儀自己開口。

「府邸對於像下官一樣的平民來說，是負擔。」

老實說，以面積來說，府邸是比平房子大得多。但同時，作為平民來說，過多的空間只會造成浪費。再者，對於清潔收拾來說，地方大了，需要的力氣和時間就更多。

住處都是長期使用，日久失修會引起安全問題。時間長了，多多少少也要有維修改動。地方大了，需要的護理費自然不少。多少平民能長期負擔？

「所以，府邸對於下官來說，實在是雞肋。」

「嗯，言之有理。」皇上掃著小鬍鬚。「那如果是讓妳住在宮中又如何？侍女隨便使用。」

「下官不敢！」聽到要進宮，鳳儀驚惶失措得伏地求饒。不會還是要自己嫁給敖龍吧？

「別激動。朕只是信口開河，好奇問問而已。」皇上揮揮手。

可以不激動嗎？之前還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把自己嚇暈了？怕是陛下還未放棄棒打鴛鴦的想法，鳳儀一直伏地低首，希望皇上可以網開一面。然而，老謀深算的皇上，想法怎會這麼容易被別人看穿。

「如果住宮中，清潔問題不用想，維修情況不用煩，金銀財帛隨便用。真的不考慮一下？」皇上繼續循循善誘。只要兒媳首肯，兒子就會跟隨。一家團聚的日子，指日可待。

「可以、不考慮嗎？」輕輕抬頭的鳳儀小心翼翼回應。

「為何？」再次被拒絕，皇上心裡不太高興。對於拒絕他的好意，兩人果然很有夫妻相。

「宮中的生活，下官受不起。」

「哦？朕賜妳特權，也受不起？」免了鳳儀的叩首，皇上繼續遊說。

「陛下，眾生平等。」鳳儀只是想著，他朝君體也相同，何必把特權掛在嘴邊？「再說，下官雖然貪財，但也只求自己努力工作得來的成果。如果下官只為錢財，早於敖龍殿下追求時，已經第一時間答應了。」

鳳儀炯炯有神的眼睛，擲地有聲的發言，讓皇上眼前一亮。她不像是為了在自己面前表現才說這些感人肺腑之言。對於鳳儀的回應，早於之前少龍也說過相同的話，證明他是真的了解她。果然，他們兩人是天作之合、伉儷情深。

心裡似是釋懷，皇上揮手讓鳳儀和少龍離宮回家去。待兩人身影消失後，皇上身後再次出現單膝下跪的身影。在旁邊遞上的紙條，皇上無感地看了一眼：為何要放走他們？

「你無需知道。玄冰，貼身保護隱王夫婦。要是有甚麼情況，馬上回報。」

看著跟自己以前經歷相似的兩人，皇上不想再重蹈覆轍。加上以前對寧妃的虧欠，一直不能完成的心願，希望下一代可以幫忙完成。也算是為了她，為了自己，為了他們兩人的孩子，可以過得快活安康。

語畢，玄冰再度遞上紙條：陛下呢？

「暗衛之多，不差你一個。」

的確，以現時整個暗衛組織來說，人真的不少。但能貼身侍奉皇上的，卻寥寥可數。

玄冰是唯一逗留在皇上身邊最長時間的一人，對於皇上的起居飲食，他瞭如指掌。所以一般情況下，皇上也不會讓玄冰離身。畢竟他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但同時相向的情況，對於玄冰的忠誠，皇上也是不言而信。可想而知，這次皇上甘願派玄冰保護少龍。在皇上心目中，少龍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

回到久違的平房子，鳳儀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聽到大門有聲，怕是家裡再次進來討厭鬼的雷震一個箭步，刺劍突擊。幸好鳳儀反應快，隨手一拉把少龍推到身後，在繁重的衣料中抽出星霜。

「鏘」一聲金屬響，雷震才認清眼前是為何人。由下而上掃視著鳳儀身上的藍色衣裙，雷震讓未反應過來。從後走來的雷鳴見狀，馬上把自家小姐帶回房間更衣。收拾正常，以平常姿態示人的鳳儀，終於可以放下了心頭大石。

雖然剛才由皇宮出來，沿途一直坐著馬車，正常也沒甚麼人看到自己剛才的容貌。但下車步入平房子時，卻有很多人在旁。希望不會有人察覺到，不然自己又有可能被正義魔人以潛越罪被送官究治。

坐在書房中，鳳儀依然故我地躺在太妃椅上閉目養神。想著自己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處理敖龍的事上，尋找大皇子的案件卻一直停滯不前。看來，還是要找一天去一趟戶部。

「小姐，可以用膳了。」雷鳴來到身旁，輕聲叫道。

「嗯，我來了。」

一頓豐富的西式晚餐，鳳儀吃得心滿意足。倒是少龍突然想到，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鳳儀及時的到來，自己可能已經是腳下亡魂了。

「對了鳳儀，皇宮這麼大，當時妳是怎樣找到來的？」

「本小姐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衝進皇宮的鳳儀，在沒有被門衛阻止時已經感覺很奇怪。在宮中走動時，也不曾見到其他人。要不是突然的一聲巨響，對於少龍身處的位置她也沒有任何頭緒。

「要不是本小姐來得及時，你命不久矣！」想著還是不要告訴少龍真相的鳳儀，隨便打個完場。

「是，都是老婆大人的功勞。」少龍笑言。

「自然。」再次見到趾高氣揚的鳳儀，少龍安心了。

走進浴室洗白白，鳳儀低頭卻見紅潮。一直困擾自己的心事算是解決了。心靈上如釋重擔，身體也跟著放鬆。天癸來了，對於鳳儀來說是天大的喜事。至少，不會傷害了無辜的小生命。

離開浴室，身上還冒著熱氣的鳳儀覺得，即熱式電熱水爐真是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想起以前還要打井水燒熱才能洗澡的日子，只覺得前事不堪回首。

回到書房，打開久違沒有使用的晶晶，查看著之前所得資料。鳳儀再次頭痛了！所以說現在斷了思路，更加無從入手。

「小姐，要吃水果嗎？」手拿水果盤走到鳳儀跟前，雷鳴想放下就離開了。

「不了，剛才吃太飽。」沒想到自家小姐也會有拒絕食物的一天。

「吃水果有助消化。」

「不了，水果生冷。今天來潮，不太敢吃。」鳳儀竟然再道拒絕。

「好吧。」小姐從來都不戒口，是有甚麼事嗎？

看著正要離開書房的雷鳴，鳳儀突然想起一些疑問。把雷鳴叫停後，自己也坐直身子。想了想，還是開口提問。

「雷鳴，這些日子，家中有沒有甚麼異常情況？」

「應該沒有吧？在下和雷震一直都在家中守候小姐回來。」

「那煩人殿下沒來？」

「沒有。」

「其他人呢？」

「也未曾一見。」雷鳴想了想，搖搖頭。

正常來說，我都已經離家這麼多天。不知情的煩人殿下竟然沒有造訪？算了，不來更好。之後繼續努力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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