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蟲戰記 - 811 唯有一死（約1500字）

第811章唯有一死

（約1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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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墨守晨吃痛地坐起身，就通過來自窗戶的微光，發現自己正躺在新希望號男生房的地板。

「又做了怪夢......不，應該說……是我的本體的……人生經歷......」

往左右一看，可見朗克魯和白鳴石，分別熟睡在兩側雙層床鋪的下鋪。

睦斂威的打呼聲，也從左上鋪傳來。

墨守晨瞧向右上鋪，「我......我居然從上鋪掉下來，還好沒受傷。」

左手往後摸了摸背部，還感覺眼角濕濕的。

「居然流淚......可惡......這些可恨的機害......居然殺了大家......」

回想起夢裏的內容，墨守晨眉頭緊皺。

「那些事情不可以再發生，這次......這次一定要殲滅機害！」

因怪夢而心緒不寧，墨守晨決定不繼續睡覺，而是站起身，穿上棕紅外套。

走到房門前，墨守晨想起夢裏的宇靈璃，立時愣了愣。

「原來那個第一城堡是我本體的粉絲......」

嗒！

墨守晨出去後，站在新希望號的梯級前，就見天邊微亮，「日出了......哦？那是......」

眼中所見，蘭花樹下的墓碑旁，飄浮著一台懸浮式輪椅。

「是斂威......夢裏的斂威。」

雖然不想打擾威廉姆與愛人墓碑的時光，但因為怪夢而浮現的種種疑問，促使墨守晨離開新希望號，走到蘭花樹下。

威廉姆聽見腳步聲，輪椅一轉，正面朝向墨守晨，聲音老邁且有氣無力，「早安......」

「早安。」墨守晨點了下頭。

威廉姆操控輪椅，來到墨守晨的旁邊，「陪我......賞花......」

「好。」

兩人就在各色花圃之間緩緩移動，清晨的花草香與清新的空氣，令墨守晨的精神為之一振。

威廉姆終於開口，「昨晚......睡得好嗎？」

「......不好。」

「噢？」

「我夢到了……你跟我的本體決戰的後續。」

墨守晨轉頭，盯著威廉姆蒼老的面龐，「果然......你就是斂威的本體，那個出現在我夢裏……兩萬多年前的睦斂威。」

威廉姆的右眼瞳略微收縮，「你......夢到了什麽？」

「全部。決戰結束的一年後，機害軍團再度入侵，大家......大家都被殺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大家」，但墨守晨仍感內心深處湧現悲痛的情緒。

「為什麽......」

墨守晨眉頭緊皺，雙手緊握成拳，「明明我的本體已經毀滅了國王立方體，那為什麽......為什麽機害還會出現？」

「......」

「這次......如果我們在這次的慶典殲滅所有機害，如何能夠保證......機害不會再出現？」

「......」

「告訴我！」

墨守晨站在輪椅前方，雙手緊握兩邊的握把，眼泛淚光，以殷切的眼神直視威廉姆，「為什麽機害會再出現？告訴我！斂威......」

「噢......」

威廉姆臉頰略微抽動一下，然後嘴角微揚，「好久沒聽見......你當面叫我的名字了......守晨......」

「求求你，斂威......不要騙我。」

「守晨......」

威廉姆隨即靜默不語，但墨守晨從那僅剩的右眼看得出，對方正在思考。

墨守晨便放開輪椅握把，退後一步，安靜地等待。

「呵......」

威廉姆自嘲一笑，微微搖了搖頭，「昨天還想說要隱瞞......但......果然瞞不了你......」

「我想知道，怎樣才能獲得確切的勝利。」

「我說過......機害來自另一個宇宙......記得吧？」

「是的。」

「而機害軍團能夠穿越宇宙......入侵我們這裏......依靠的其實是『座標』。」

「座標？」

「沒錯......」

威廉姆微微點了下頭，「宇宙是多元的......若沒座標的連結......機害就無法通過『穿越之門』......精準地抵達目的地......」

「哦......」

墨守晨嘗試消化資訊，「就是說......若多元宇宙是海洋，那麽......座標就是類似燈塔的存在，讓機害得以穿越到想要抵達的宇宙？」

「沒錯......」

威廉姆嘴角微揚，「不愧是守晨......了解得夠快......」

「但就算沒座標，機害也能穿越過來吧？」

「理論上來說......是的......但......概率很低......」

威廉姆想起國王墨守晨的分享，「他跟我說過......多元宇宙的數量......遠超我們的想像......當初機害為了找到我們的宇宙......聽說花了兩百萬年......」

「哦！」

墨守晨內心一動，「若失去座標，機害就需要至少百萬年才能找到我們的宇宙？」

「是的......」

「那麽......所謂的座標就是國王立方體？那為什麽我的本體消滅了國王立方體，機害卻能在一年內就重新入侵這裏？」

「這是我和他......錯估機害之處......」

威廉姆的右眼露出悔不當初之色，「消滅國王立方體......就能阻止機害穿越過來？敵人......可沒那麽簡單......」

說到這裏，威廉姆微微低頭，右眼注視自己的身軀，「關鍵在於……那時國王立方體在被守晨消滅之前......將座標信息......記錄在我的體內......」

「哦！」墨守晨聞言大驚。

威廉姆抬頭，投向墨守晨的目光挾帶複雜的情緒，「唯有肉體死亡......座標才會消失......你當時就該殺了我的......守晨......」

「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善良？我沒殺死你......才會導致機害的再臨？」

墨守晨眼泛淚光，全身都在抖動。

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威廉姆右眼的目光轉變為凌厲之色，「沒錯......你不想殺人的守護遊戲......導致世界被機害侵佔......數十億的生命被誅殺......守晨......這都是你的善良......所導致的結果！」

「怎......怎麽會......」

墨守晨雙腿一軟，跪坐在威廉姆輪椅旁，眼神飄移不定，「因為......我......」

當初得到暗影魔爪時，鍬形蟲戰士對自己說過的話語再次於腦海中響起。

「你的猶豫......你的善良......守護不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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