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之心》【已完結】 - Chapter 10　心底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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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最後一節的療程。完成後，我會跟護士長檢討你的復康進度，並討論下一步的治療方向。」我邊說邊推著子牧進入物理治療室，隨即進行治療。

　　在子牧完成了一系列的物理治療後，我認為他的進度良好，於是經護士長評估後，我們為子牧安排一連串的職業治療療程。

　　職業治療的重點是集中協助院友回復「職業」功能。此「職業」不單是指工作，而是指日常生活中所有的活動，例如自理或基本工作等。透過環境改裝（例如改裝浴室及加裝扶手）、活動、治療、提供輔助儀器，讓院友可以有能力在家中、社交環境或工作中獨立生活。

　　「當你完成了職業治療的療程後，代表你已有足夠的自理能力，能夠回復原來的生活及工作。」心中有種不知名的異樣情緒湧現，我努力按捺著，並以專業的姿態站在子牧的床前，為他作詳細解釋和說明。

　　只是，腦海裡卻出現了走馬燈般的畫面，全都是子牧的身影：從前那個毫無運動細胞的他、喜歡坐在樹下看書的他、躺在我大腿上午睡的他；還有現在只有一條腿，卻永不放棄的他、無論甚麼時候都以溫柔笑臉看著我的他……

　　每個他都牽扯到我的情緒。

　　這一刻的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一直都是喜歡著子牧的。

　　難怪每次看見子牧的結婚照，我都會有種心痛的感覺。

　　難怪每次想起子牧，我總會由衷地笑。

　　原來，這是愛。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完成了職業治療的療程，就能夠出院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子牧看上去有點失落的感覺。

　　「是的，你說得沒錯。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啊！」我強迫自己堆起笑臉，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回應。

　　「嗯。的確是個好消息呢！」子牧垂下眼簾，嘴角微彎，似笑非笑地說：「怎麼辦？我好像有點捨不得離開的感覺呢……」

　　「呵呵！你在胡說甚麼啊？」不知怎地，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我甩了甩頭，輕笑著說。

　　「我沒有在胡說啊。」半晌後，子牧抬頭看著我，以認真無比的神情說：「本來，我打算把這事一直藏在心裡，但……來到這一刻，我真的很想把心底話說出口。」

　　「是、是甚麼話？」我莫名其妙地緊張得連說話也口吃起來。

　　「我……」

　　子牧欲言又止的，害我的心臟跳得比平常更快更用力。

　　「到底你想說甚麼啦？」

　　「我想說……」

　　突然，我好像看見子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接著，他一口氣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新興趣是甚麼啦！」

　　「……就、就是這樣？」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心中無名火起，「沒有其他話要說了嗎？」

　　「嗯哼。」他看似非常高興地點點頭，「啊！還有三個字要對你說……」

　　「三、三個字？」

　　不會吧？難道子牧要跟我說……

　　「謝謝你。」

　　「……咦？甚麼？」瞬間，我失望極了，雙肩無力地垂下來。

　　「我說謝謝你啊！謝謝你這數個月以來，這麼努力地幫助我康復。」子牧突然一臉認真地抓著我的手說：「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相信我的復康進度不會這麼順利。」

　　「……別、別這麼說。這是我的工作嘛！」我拍了拍他的手，然後不動聲息地抽回手說：「啊！我是時候帶慧嫻去進行治療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我低著頭，轉身打算盡快逃離現場。當我抓著門把時，溫柔的聲線再度傳進我的耳朵裡，我清楚地聽見了四個字……

　　「我喜歡你。」

　　我猛地一震，抓著門把的手抖個不停。我努力地強忍著快要缺堤的淚水，艱難地問道：

　　「你剛剛說甚麼了？」

　　「我喜歡你。」子牧以帶著笑意的嗓音重複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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