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神 - （２１５）一切都是衣服惹出來的事

　　「其實我的名字叫做艾莉希菲‧商德爾‧榭絲。妳可以叫我榭絲。」

　　「我的名字叫做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好奇怪的名字。」

　　這個時候簡水鏡私下傳訊問鹹魚仙子艾莉希菲‧商德爾‧榭絲這個人認識嗎，不過得到的答案是沒聽說過的傢伙，順便還提到艾莉希菲家族很早就不見了，這可是在古代很有名的家族。

　　看到鹹魚仙子的訊息，簡水鏡若有所思，當下第一時間判定眼前的幼女其實活了很久，外貌應該遠比實際年齡大很多才對，果然原住民裡奇怪的傢伙很多。

　　「那個……」榭絲這時看簡水鏡沉默不語，於是問：「有什麼不對嗎？」

　　然後簡水鏡直接問說：「妳活了很久？」

　　名叫榭絲的幼女點點頭。

　　只是正當簡水鏡要繼續追問的時候，榭絲已經先提出她的要求說：「說好的，報名字妳要幫忙的。」

　　簡水鏡回：「妳還沒有說要幫什麼忙。」

　　榭絲接著說：「妳看過最下面房間的衣服了吧。我需要有人幫我洗衣服，好久都沒有衣服可以穿了。」

　　「……」

　　「怎麼？聽不懂嗎？」

　　「聽得懂是聽得懂……」這時簡水鏡搔搔下巴掩飾尷尬的內心說：「不過妳不會洗衣服嗎？」

　　「不會。」

　　「可是妳不是會控水嗎？」

　　「這跟洗衣服有什麼關係？」

　　「照理說會控水應該很方便洗衣服才對。」

　　「這我不是很懂。對了，我叫過榭菈洗我的衣服過，然後她洗壞好幾件，後來就不要她做了。」

　　「那妳沒有請外面的人幫你洗嗎？」

　　「這個沒辦法哦，現在的人都不認識我了，沒辦法請人來洗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接著，在簡水鏡的追問下，大概搞懂了關於洗衣服這件事情之中的複雜關係。

　　簡單地講，現在鯨之國沒有人認識榭絲了，然而榭絲是魔法塔實際的主人，榭菈只是一個跑腿的，再加上榭絲很久沒有出門過，身上沒有錢根本無法聘請外人進來洗她的衣服，而且魔法塔還是鯨之國的特殊建築物，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這就造成一個從沒出過門又沒衣服可穿的幼女只能窩居在魔法塔之內。

　　只是上述的說法聽起來會讓人聯想到一個問題，就是榭絲是靠吃什麼東西過活的，再加上她說她自己活了很久，很難想像吃飯這件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吃飯？」榭絲想了一下，才搞懂簡水鏡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成神了自然可以不必吃飯啊，這是什麼笨問題。」

　　接著簡水鏡驚訝道：「咦！妳是神啊？」

　　「半神而已。」

　　「半神……」

　　「就因為還只是個半神，所以還擁有肉體，某方面來說有點不太方便。」

　　「不對啊。」簡水鏡這時又想到另一件事，於是問：「妳是半神，榭菈也是半神，為什麼妳會是她的主人呢？」

　　「因為榭菈不是人。」

　　「不是人？那麼是……什麼？」

　　「她是我製造出來的水傀儡，本質就是水元素，只是擁有了自己的思想，然後修成半神，實際上我是她的主人沒錯啊。」

　　「難怪阿……」

　　簡水鏡這時才想起榭菈攻擊她的時候突然化成一攤水的事情，當時還以為是對方變化成一攤水，卻沒想到實際上榭菈本來就是一攤水，就是化為人型的時候沒看出不正常的地方。

　　「還有問題嗎？」

　　面對『應該』會幫自己洗衣服的傢伙，榭絲出乎意料之外的有耐心，基本上簡水鏡問的問題都給予解答了，不然照道理她是懶得講這些事情的。

　　「還有一個問題想了解一下。為什麼榭菈會被叫做大海聖而妳卻沒人知道呢？」

　　「那是因為榭菈本身不死不滅代替我守護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才叫她大海聖，我的話……早就被遺忘在歷史的角落裡去，沒人知道也很正常。」

　　「這樣不會很孤單嗎？」

　　「不會。」

　　「……」

　　「我巴不得別人不要來打擾我研究，妳不知道成神有多麻煩，我現在就是卡半神卡了很久都升不上去。」

　　「這……我是不太懂這種東西……」

　　「簡單地講就是，如果我想成為真神，必須也一起把榭菈拉上去，這等於是我要花超過雙倍的努力才能達成，這就是為什麼我卡了這麼多年都上不去的原因。」

　　「所以妳對外的工作都是榭菈在處理就對了。」

　　「是的。」

　　「既然妳都窩在塔裡面不出去，不穿衣服也沒關係，那幹嘛洗衣服？」

　　「有機會我還是想到外面走走啊！好久都沒出門了！」

　　「好吧，我懂了。」

　　「那妳願意幫我洗衣服嗎？」

　　「我要研究研究一下才行，我還沒有在這個世界裡洗過衣服。」

　　「……你們異鄉人都不用洗衣服的啊？」

　　「我們身上穿的衣服碰到髒東西頂多用水沖一下就乾淨了，不用特別洗。」

　　「還有這樣的啊。」

　　以前就說過玩家在夜影幻夢裡的裝備──也就是所謂的衣服──都是透過系統套用上去的，所以真正說起來玩家穿的服裝不是真正存在的衣服，只是一種被神力化的外觀裝，這種裝備除了保有原本服裝的特性外，最大的特點就耐髒，就如簡水鏡所說的頂多用水沖一下髒東西就掉光了，不像真實存在的衣服會需要很多手續處理才能弄乾淨，因此可以能夠理解玩家在進行戰鬥時省下很多功夫在處理衣服上的污漬，這大概是普通玩家受惠最多卻最容易被忽視的福利吧。

　　在談論了一些洗衣服的細節後，簡水鏡跟榭絲來到塔的最底層，由榭絲挑出幾件衣服讓簡水鏡帶回去試洗，當然這麼大量的衣服一次解決是不可能的，先把簡單的事情做好再說。

　　然後簡水鏡看著這麼多衣服，突然想問一個問題，於是便說：「榭菈當初想找我當學生該不會就是要來洗這些衣服吧。」

　　「對阿。」榭絲完全沒有否定的意思。「因為我催她處理我的衣服很久了，最後決定找人當學生洗衣服比較乾脆點。要知道有資格當我們的學生的人很少的。」

　　「……」

　　後來簡水鏡才知道原來要成為她們的學生，首要條件就是能使用聖光盤，偏偏這東西一來不是隨便送的，二來不是送給對方就能啟動成功，聖光盤本身有特殊機制限定擁有某種條件的人才能啟用，最起碼魔力值太低的人就無法使用聖光盤。

　　至於為什麼挑學生挑到連玩家都不介意了，主要是太久沒人擁有學生的資質，其次就是榭菈跟榭絲對於玩家都很感興趣，她們不像一般的原住民對異鄉人抱持一定的成見，再者自身有很強的實力不怕玩家搞鬼也是底氣之一。

　　簡單處理此間之事後，簡水鏡直接跟榭絲告別，因為她要拿著衣服去找人研究怎麼洗這些東西，當然合作對象自然是隔壁火雞共濟會的成員，這些人是鳳炎舞家的女僕，想必對洗衣服這件事特別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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