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 - 第七章

「你...殺了他們...？」

「不，當然不是，只是往他們穴道輕輕拍一下罷了，他們可沒這茶几這麼脆弱呢。」

他不以為然的回道。

「是嗎？...幸好。」

「怎麼，身處江湖這等心脆弱可不行。同情心固然重要，但更多人會被他害了小命，不然，你說見義勇為的傢伙怎麼都死的早？」

他一撇嘴道。

邵雪鴦一抿唇，不答話。

見她不語，他笑道。

「小女娃就是心腸好，只是有時倒是身不由己的，自己死了不打緊，連累了自身的親朋好友可就麻煩啦。」

說著，便把最後一口菜塞進嘴裡。

「還有，別滿口老前輩和您叫來叫去的，多不順耳。庵叫仲長丹松，之後隨妳怎麼叫，只要不是照著江湖上那些什麼狗屁東西的都行。」

「一張嘴就師伯、師叔甚至太師叔的叫多難聽啊！」仲長丹松道，眉宇間盡是嫌惡。

「還真是想不著呢，幫我想一個罷，老前輩喜歡怎麼叫？」

說著，她突然摀住了嘴巴，啊了一聲。

「怎麼了？」

仲長丹松一驚。

「方才我不小心說了您是...」

見她神色有趣，仲長丹松哈哈大笑。

「小姑娘真是世間少有之人，庵好久不見這種人了。好，妳這朋友庵我是交定了，以後叫庵仲長大哥罷。」

他來回看了邵雪鴦和自己，思索了一會兒道「不過，庵這把年紀，都可以做妳祖父了，叫庵大哥會不會委屈了妳這小姑娘？」

「不，不會的，仲長大哥，叫起來可順拉。」

「是麼？庵瞧瞧天也快亮了，邵小妹，再會啦。這回吃了妳的酒飯，下回做哥哥的可得請妳一頓。」

說著，便往窗外一躍，穩穩的落在隔壁馬房的屋頂上。

「還有，別穿著遼人的服飾，趕緊去市街買新衣服，而且邊境的漢人尤其厭惡遼人，不然小妹妳在這兒可有得受了。」

跑到一半他才像是想起了什麼說著。由於內力充沛，即使和他本人以有些距離，仲長丹松的聲音仍是清清楚楚的傳進邵雪鴦耳裡。

「後會有期了，仲長大哥。」

她在心裡默唸道。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兒的漢人對我這樣的不客氣，原來是把氣出在我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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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街買了衣服，換掉後，果然路人的視線不再那樣的灼熱。

「仲長大哥說的果然不錯，這會兒不知道銀幽還認不認的出我？」

想到這，她的嘴角不經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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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幽跑了一會，直到兩側只剩下結了一層霜的樹林才停下腳步。

「嘶！」牠吐著白霧，蹄子來回踏著，最後一咬牙，躺下身滾進一旁的沾著雪的草叢中。

有人！

果然，兩個提著大刀的漢子跑了過來，較胖的那名道「該死，這畜生跑的真快。你確定牠是往這兒跑？」

「是的，小弟我親眼看見的，大哥你瞧，地上還有那畜生的蹄子印。」

那人順著瘦子的手只往地上一看，哪裡有完整的蹄印？不僅分不出方向，整塊地更是被踏的一團糟。

「哪裡有什麼蹄印，胡說八道，膽敢騙老子，你這條小命還要不要？」

被喚作大哥的粗聲粗氣道，手上的鋼刀作勢一揮，那人自然是嚇得不停求饒。

「算了，殺了你這傢伙也沒用，連隻畜生也捉不著，哼哼，你這秀才倒還輸給一匹馬，難道那些讀書人都是笨蛋麼？」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鋼刀隨手往地上一扔。

「大哥您說是便是，只是前些足跡都被新雪蓋住了，只怕那畜生走在前的蹄印倒也一併埋在雪裡。前下有二條路，不如，大哥選一路，小弟走另一路，分頭追殺，定是追的上的。」

那壯漢也是沒法子，只好依了這秀才，撿起地上刀道

「老子走右，你往左追，捉到了來這兒會合...」

他突然嘿嘿一笑。

「若是你敢私吞...休怪老子無情。」

「這個自然，小弟怎有狗膽敢私吞這匹好馬，當然是要獻上給大哥。」

「這還不快追，別淨是說些鬼話。」

「是、是。」

待兩人走遠，銀幽這才從草叢滾出，站起身一甩身上的雪，立即往昨夜的旅店狂奔。

那天正好是冬至，於是那條街的人們個個聲稱那日元始親自下凡，以至於銀白色的光閃過小鎮，當地人無不為此嘖嘖稱奇。寺廟更是藉此大撈一筆，賺了不少香油錢，平時一天化緣只有幾錢，這回倒是增了數十倍，廟裡的和尚無不帶著笑顏。住持更是親自上香「感謝元始保祐，今年眾僧食衣毋缺。」

銀幽溜回馬廄後才一關上門便聽到邵雪鴦的叫喚聲。

「嘶~」

牠長鳴一聲，突然鑽進少女懷裡。

「！」

她一驚，隨即笑道。

「怎麼，一晚不見就這樣的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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