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三十五、《就算在遙遠的未來》女生們的談話(2)

我該怎樣回應？

按照平常的習慣，理所當然會說「有時間」，但目前的情況是被其他女生看著。

要是被戲稱為和尚的我，跟周樂樺有說有笑，特別是她那麼愛笑。

別人看起來一定會以為我們很親密，甚至有可能傳出緋聞。

接著周樂樺又會受到傷害。

冷靜下來吧，這個時候應該先保持距離。

但開口前我又停住。

我是和尚嗎？無欲無求？李小生這樣說，不熟悉我的女生也這樣說，難道我表現出來的樣子，真那麼的無欲無求？

明明我每天都被欲望折磨？

至少也說我是禁欲系好嗎？

不是有一種男神，像是無欲無求的，叫做禁欲系男神嗎？

她們不知道當禁欲系男神表現出欲望的一刻，是相當具侵略性的嗎？

我看著周樂樺的樣子，像是有事想我幫忙。

這是我的回合啊。

我都輸成這樣了，難道我就不能顯露出侵略性嗎？

在我的回合裡，至少，該到我行動了吧。

「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一下。」我回覆。

後面的三位女生馬上失去興趣。

「但我還不夠飽，打鐘後，我會再去買些東西吃。」我說。

「你可以跟我下去，邊走邊說。」我說。

我故意用「跟」我下去，是為了佔據主導性。用「陪」我下去，氣勢就弱了。

我知道，她還要給5A班男友飯盒，陪他吃飯。

此刻，給我二選一吧，你只能選一個。

什麼答案都無所謂。

我早就習慣了輸，也沒什麼好輸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周樂樺說，準備回座位。

看吧，果然不會理我的要求。我低了頭。

「打鐘的時候，我來叫你。」她說。

我睜了眼，看著她回去座位，趕緊把飯盒吃完。

居然選了我？而不是陪5A班的他？

看來班衫的事，應該很嚴重……

我慢慢卷伏下來，休息最後兩分鐘。

在毫無睡意的狀態下，迎來了自由活動的鐘聲。

我和周樂樺在走廊會合。

「不是下去嗎？」她問。

「先上去吧，上面人少。」我往上走樓梯。

「可是上面沒有小食部。」她跟著我上樓梯。

「但上面有聊天的空間。」我說，「班房的氣氛太不自然了。」

「那些女同學太愛說是非了。」我不滿地說。

「她們是這樣的，很可怕對吧。」周樂樺微笑著。

由五樓上到七樓，這是學校的最高樓層，也是圖書館所在。

而我還要繼續上去。

「還要上嗎？」她問。

「再走幾步就可以了。」我從容地說。

心裡其實怕得要死，怕她不自在。

趁沒有人看到，周樂樺碎步追上來，抓住欄杆上。

我走上十五級後，轉左往上，就看到通往天台的梯級，還有那鎖著的白色鐵閘。

只要轉了彎，七樓的人就看不到我們。

鐵閘外面是陽光。

我們看著鐵閘。

「這裡很適合討論機密，你拿手機出來，看著照片討論也比較方便。」我分享著。

一步一步，我走到白色鐵閘前，轉身背光坐下來。

「的確，比較方便。」她承認。

周樂樺看著我旁邊的空位。

慢慢地走上來，掃裙子坐在我的左邊。

我們背著白色鐵閘，背著白色的陽光。

左牆壁前是她，我的右邊是欄。

「有什麼難處，你就說吧。」我睄她一眼。

「我會站在你這邊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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