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三十四、《就算在遙遠的未來》無法回答的題目

我在上學的路上，不經意地放慢了腳步。

因此比平時慢了兩分鐘，在七時三十分才來到校門前。

黃遙雙手抓住書包帶，輕盈地走在我前方。

我本想叫她，又在此時看到周樂樺走過來。

周樂樺的身邊有他，她跟魏仁傑一起走著，正在聊天。

我便繼續前進了，把打招呼的衝動，改向老師。

「老師早晨。」我說。

「早晨。」站門口的老師回應。

走到操場，看到李小生精精神神地與人交流，就知道今天他有上學，我就沒法替代他了。

怎樣才可以追到周樂樺？這真是一條無解的題目。

無從入手。

吳延弟走到我的身旁，他也沒精打彩似的。

「怎麼了？」我問。

操場上有些人在射籃球，不是比賽，只是普通輪流投球。

「我拿著事業卡想了幾個晚上。」他說，「還是不知道該定下怎樣的目標。」

「有很多個興趣就是錯嗎？」他問，「為什麼非得選定一項？」

「事業又不是愛情，對象只可以有一個嗎？」他問。

「這是時間和精力分配的問題。」我說。

「集中在一個項目，讓你的技術大幅提升的話，你自然能參加更大型的賽事，打到更後期的階段，甚至打到決賽。」

「奪取冠軍，再接受訪問。」我說。

「這就是高度。」我說，「不是闊度。」

「又正如打機一樣，Lv.100之間的戰爭，跟Lv.10之間的互鬥，精彩程度是不同的。」

「看你期待的是高手過招，還是當成遊戲來娛樂一下。」我說。

吳延弟苦苦思索。

「但是——」我補充一句，「有些人喜歡登高，在高處看風景。」

「也有些人喜歡在平地漫遊。」我說，「很看個人取向。」

「始終人生，沒有標準答案。」我說。

「所以我們的規定，是你覺得最帥氣的目標。」我說，「其他意見只供參考。」

對旁人的事指指點點，是很容易的。

辛苦的是當事人，做決定的也是當事人，承受結果的也是。

「好，我會想想的。」吳延弟說，「放學見。」

「拜拜。」我微笑說。

好了，我也是個當事人，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

於是我走向李小生，拍拍他肩膀。

「早晨。」我打招呼。

「游少山？早晨。」李小生說。

「我想問問陸運會的事，班衫方面……」我問下去，死纏他不放。

「我現在負責的是啦啦隊，班衫不是我負責了。」他回答。

我先是喜悅，再來是驚恐。

「你……負責啦啦隊？」我臉都青了。

「噓——別揚聲。」他拉我到一旁。

「你知道，我們班的人數，男女剛好都是十四人。」他悄悄地說，「有些同學強烈要求，想男女一組，有一些組合動作。」

「所以，你懂的。」他打個眼色，輕輕偷笑，拍拍胸口，「我必須擔起這個重任啊。」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的想法。」我回個眼神，撫慰他，「負責人，辛苦了。」

「但男女分組方面，也就是誰跟誰一組方面……」我試探地問。

「啊——」他陰陰地笑，用拇指和食指互搓，想要錢。

「啊！」我也學他叫一聲，再高八度。

「最近比較窮，用其他東西交換可以嗎？」我摟他肩膀問。

「這個嘛……」他要盤算一下。

「先等等，游少山。」李小生叫停我，拿開我的手。

「你在班上有喜歡的女生？」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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