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四十九、《就算在遙遠的未來》否認 (3)

由於他的動作太慢，惹起了班上的注意。

我在座位上看著他和李小生，知道他們在意的不是我。

因為我一直都表明無意參與。

我也沒有提出要跟誰一組，在他們眼中屬於可以隨意安排的人。

只是次序亂了，配對亂了，會影響後面幾組。

這才是問題。

「老師，我有意見！」胡雪花舉手說，毫不客氣。

「我認為同學有權選擇跟誰一組，而不是依靠這種方式。」她說。

「抽到不想一組的同學時，應該有接受或者不接受的權利。」她說。

「而且應該容許男男一組，還有女女一組。」她說。

她的話語一出，馬上有女生和應，包括剛才抽到不想一組的同學。

班主任輕輕嘆息。

我知道他也很難辦，因為每次分組活動、即使是分配座位，也會遇到這種情況。

人總是想跟好朋友一起，或者跟喜歡的人一起。

班主任的做法，總是會堅持原來的分配。

今次，他叫大家舉手，說不願意跟從剛才抽籤結果的同學，請舉手。

男生都沒有舉手，女生只有三位舉手。

看來不想跟男生一組的女生，比想像中少。

有些人覺得，跟誰一組都無所謂吧。

於是班主任決定，先抽到最後，再處理個別的情況。

我看著外面，人們無意中為你爭取了這麼多時間，你該處理好了吧。

外面的男同學，戰戰兢兢地抽出女生的名字，先看一眼。

我手心冒汗，在心裡祈求。

拜託上天，拜託，讓我跟她一組。

「周樂樺。」他念出來，再展示我和她的名字。

我鬆口氣，剛才快要缺氧。

李小生平靜地記錄，筆杆晃動。

平復下來後，我望向右邊的她，周樂樺也剛好望過來。

眼神對上了。

這一眼，她的眼睛很漂亮。

她沒有露出特別的神情，說不定還在想生氣的事。

對上後，我有點緊張，先一步望回外面。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但不會介意跟我一組吧，不會提出換人吧。

男同學繼續抽出下一位男生，又抽出女生的名字。

現場氣氛有點奇妙。

可能大家都跟我一樣，覺得在看魔術表演吧。

什麼是魔術表演？就是很精彩，但全世界都知道是假的。

是掩眼法，而不是巧合或超能力。

李小生居然能用抽籤的方式，抽出跟名單上面一模一樣的安排。

抽籤結束時，我都想給掌聲了。

班主任來到黑板前，問大家的意見。他叫不接受結果的同學，放學後出來互相交換。

放學的鐘聲響起。

但他還是讓李小生再說兩句。

李小生說明日放學，會留下來編舞，有興趣幫忙的可以參加。

然後班主任就讓大家放學了。

至於不接受結果的幾組，就到班主任面前重新分配。是交換男生，還是女女一組、男男一組，就不得而知了。

李小生抱著箱子，回到座位時。

他馬上喝水，要冷靜下來。

雙手都是抖的。

原來他比我還緊張，只是在裝作鎮定。

「剛才失敗的話……真賠不起。」他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說，「還會有人舉報你。」

「誰？」他緊張地問。

「對了，誰呢？」我揚起嘴角，收拾書包。

在我高興地迎接放學的瞬間，看到一個他。

準時放學的魏仁傑來到5B門口，正在等人，有點不自在。

周樂樺背上書包出去，就這樣被領走了。

「路還很漫長。」我慨嘆，也背起書包。

劉文青在外面走過，廖愛河和吳延弟也走過，都準備上去圖書館。

我走出班房門，朝同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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