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二十八、《就算在遙遠的未來》紅色的布簾

我們根據手機的地圖顯示，在陌生的地帶裡尋覓，終於找到了宏耀工商大廈。

「幾樓？」我問。

「10樓，叫T-Sports Production。」周樂樺看著手機。

於是我們就乘升降機上去了。

出來後，在暖光下有著不同商店的門市，都是玻璃窗門。

但沒有人流，多間門市都是裝飾。

我們走到目標的店前，是10樓A室。

周樂樺打了電話，說已經到了。

對方就出來了，是一位中短髮的女人。

「我是盧經理，進來吧。」她臉帶笑容地說，拉了門。

看上去年約四十，感覺很有資歷。

我們走進小型的門市中，無視商品，直接走進內部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寬敞，白光下有多個區域，是個開放式的辦公室。有些位置放了電腦，有些位置像貨倉，放了待取的貨物。

有幾個模特兒公仔，穿著運動服，立在一旁。

我們跟著盧經理，她帶我們走了幾十米，到達白色圓桌。

這是商談區，只有一張白色圓桌，和三張白色的膠椅。

「先坐下來吧。」盧經理說。

盧經理走到一旁，拉出一個木色的長長的服裝展示架。

裡面有很多衣架，掛著不同類型的運動背心。

「首先，我們要決定運動背心的類型，其次是物料。」盧經理說。

「顏色、圖案和文字是可以自由設計的，我會給你們色板和樣板。這屬於印刷的範圍，可以最後才決定。」盧經理說。

顯然，盧組理對流程相當熟悉，說明十分清晰。

「好的。」「明白。」我們回應。

周樂樺坐在我的右邊，我們一起聽著。

「女生的運動背心，樂樺跟我提過，比較在意走光的問題，對不對？」盧經理問。

「對。」周樂樺點頭說。

「男生的問題比較少，我們就先選女生的款式吧。」盧經理說。

她二話不說，在展示架上取出一件白色的工字背運動背心。

「先看款式，這是第一種，是鬆身的運動背心。」盧經理介紹。

「背部是工字型，女生穿會露出肩胛骨，有點小性感。」她介紹著。

「由於這是工字型，不是雙行打直的背心，所以會露出胸罩的兩條肩帶。」盧經理再說。

「選這種背心，需要自備運動胸罩。」她解釋，「很多都市女性，買了時尚的運動胸罩，再穿這種背心，就能夠把款式展露一點出來。」

「可是這種……可能不適合我們。」周樂樺說。

「我知道，所以相同的物料，也有『多布』的款式。」盧經理隨即取出第二件背心。

「這一件包裹得比較密實，每個開口位置，都做到最小。」盧經理說，「你可以先記住這件。」

然後她又取出第三件背心。

「第二種類型，是內置胸墊的運動背心。」盧經理自信地介紹。

「它一樣是工字背，但是不需要再穿胸罩。」她說。拉拉胸口的布料，展示彈性，再反出胸墊給我們看。

「它屬於緊身的運動背心，特別是在胸部一帶，利用布料的柔韌性來固定位置。」

「你可以想像是運動胸罩的加長版。」她說，「這是比較方便，又不會走光的設計。」

我尷尬又厚面皮地聽著的時候，發現這個款式，解決了我心中的憂慮。

就是要女同學去買額外胸罩的成本問題。

也沒有胸罩可以走光出來。

穿這種一體式的背心，就可以了。

「但當然……也有些女生可能不適合。」盧經理說。

「例如胸部很大的女生，或者要做劇烈運動的時候。運動時就必須配備適合尺寸的胸罩。」盧經理說，再找尋下一類背心。

有嗎？這種人，在我們班上。

「這是複合式運動背心，也可以叫假兩件運動背心。」盧經理拿著來介紹。

「幾乎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盧經理說。

這背心，有外面的鬆身背心，也有內裡的運動胸罩。

兩者是相連在一起的，是一件背心。

假兩件的設計，外表也相當時尚。

「你們看著就明白了吧。」盧經理說，「女生們可以量度好胸圍的尺寸，交給我們，我們就可以提供適合大小的胸圍。」

「就像每件都是度身訂做，但外面鬆身的背心是一樣的。」她說。

「所以每個人都適合，也不用再額外買胸罩，這件已經包了。」盧經理說。

很完美，但我認為價錢也是最貴的。

「我們要商量一下。」周樂樺說。

「不要緊，你們可以隨意試穿。」盧經理說，「你們有帶運動服嗎？」

我們點頭。

「可以穿上運動褲和運動鞋，一整套來試。」盧經理說。

「對了，男生方面，也有兩個款式。」她說，「但多數都是選擇鬆身的，緊身款很少團體會選。」

「因為緊身背心，對身材有點要求。」她說明。

「鬆身背心適合大部分的人。」她說，「所以男生需要考慮的，主要是物料方面。」

「我拿幾件給你試試吧。」她說。

然後我和周樂樺，就被她帶到一個不大的房間。

在開放式的辦公室中，可能是唯一有門的房間了。

房間內只有一個簡陋的試衣間，燈光是暖色光。

試衣間在牆邊，由幾塊木板搭建而成，布簾是紅色的。

衣服展示架上，掛著剛才介紹過的背心，甚至有幾個顏色選擇。

盧經理去取男裝運動背心，要一點時間。

關上門後。

兩個書包都放在地上，靠在牆邊。

「先試哪一件比較好？」周樂樺正在挑選，有點興奮。

「不如由第一款開始試吧。」我說。

「好。」她答應了。

接著她取出了青色的運動背心，連同運動袋一起帶進試衣間，準備整套換成運動裝。

粗糙的試衣間，是小型的方形空間。

「那等我一下。」周樂樺抓住紅色的布簾，輕輕拉上。

我沒有事做，就站著吧。

忽然發現布簾沒拉到盡頭，有一寸空隙。

空隙旁的鏡子映著，周樂樺轉了身，準備拉下背部的拉鏈。

「等等！」我馬上喝住。

「布簾沒拉好。」我說。

她轉身，就從鏡子看到簾外的我。

我馬上幫手拉布簾，卻發現上面的軌道，早就拉到盡頭了。

但布簾硬是不到盡頭，這是設計上的缺憾。

「我不會偷看的！」我轉半圈，再用左手拉到盡頭，「算了我幫你拉著吧，你……不用擔心。」

「真是個好男人。」感覺她笑了，「換作是其他男生，應該會偷窺吧。」

「我……」我無言以對。

我收到一張好人卡。

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是怕她轉身，看到鏡子，發現我偷看她換衣服，那我就不如去死了。

我不是好人，不要給我好人卡啊。

「那麻煩你一會兒了。」她說。

拉鏈聲傳出，女皮鞋解鈕聲，脫下衣服的聲音。

我左臂伸直地把布壓到盡頭，盡量想分心。

每次布簾被她碰到時，會晃動一下。

盪漾了我的內心。

像浪一樣的衝擊，到達我壓布簾的左掌。

運動袋被拉開的聲音，腳掌撥開皮鞋的動靜，還有取出運動鞋的著地感。

我度過了兩分鐘，她才動手拉布簾，發現拉不動。

「我可以出來了。」周樂樺對我說。

我這才醒覺，收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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