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封印 - 【卷四】欺騙

一臉不悅的吳老闆帶著傻子步入房內，兩名正在用刑的手下急忙相迎道：「老大，你怎麼過來了？」

「哼！」吳老闆不願講話，閉口不談。

傻子發現被銬在牆上的莫守信後大叫一聲便撲了過去。

「大......大哥！」

傻子發現莫守信全身傷痕累累，二話不說就撕下衣服要幫他包紮傷口。

「看到你那沒出色的大哥了？滿意了嗎？」吳老闆沒好氣道：「看完了，走吧！」

傻子好不容易才再見到大哥，哪裡能會聽吳老闆的？

他賴在莫守信身邊再也不肯走，吳老闆的耐心也終於被耗光，惡狠狠道：「我就這麼說吧！今天你不叫我一聲老大，你這騙子大哥也別想活了！聽到沒有！」

傻子訕訕搖頭，始終不肯背叛莫守信。

鑲在牆上的鐵鏈忽然晃了一下，滿頭大汗，面唇俱無血色的莫守信緩緩醒轉，傻子當即喜道：「大哥！」

「你沒聽到老大說什麼嗎......你不叫，死的卻是我啊！」莫守信虛弱道：「你為什麼認我當大哥不可著......我真的不是你大哥......」

「大......哥？」

「我只是在利用你來賺錢而已......蠢貨！」莫守信哭喪著臉道：「就因為你才會害我被他們抓到的......你這沒用...…沒用的傢伙！給我滾！」

「我......我......」傻子一緊張就結巴。

「我什麼我！我最討厭你這種話都說不清楚的傻子！」莫守信又道：「只是在過家家酒而已......你還真當真了？」

「爸爸不......不在了，大哥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

「我知道......我沒用......我只會看石頭。」傻子嗚咽道：「我以後找更多石頭，大哥，你別不要我......」

傻子的苦苦哀求也沒能挽回鐵了心的莫守信。

吳老闆趁機叫人將傷心的傻子帶走，自己則來到莫守信面前哼笑道：「算你識趣。」

「請你......好好對待他。」莫守信垂著首，咬緊牙關不讓人看到他眼中的淚光。

「你管不著，念在你識趣的份上，今天就再饒你最後一次！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吳老闆冷冷地落下一句就轉身離開。

拿著湯匙的手下很是不滿，抱怨道：「老大怎麼放過他？我還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跟他慢慢玩！」

另一人則勸道：「算了，這是老大的吩咐，難道你想不聽嗎？」

他臉色驟變急忙澄清：「怎麼可能不聽？整個煙花鎮裡就我最聽老大的話了！」

說罷他就乖乖地將莫守信從牆上解下，兩人合力將傷痕累累的他扛到大門，像是丟棄垃圾般甩出門口。

「好好記住老大說過什麼！下次再被我們遇到你就死定了！」兩人恐嚇完後，大門就被重重關上。

奄奄一息的莫守信憑著驚人意志力，支撐著遍體鱗傷的身體扶著牆艱辛地站了起來。

「可惡......可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鼻青臉腫的莫守信流下悲憤的淚水，瘸著腳踉踉蹌蹌消失在夜闌人靜的東區街道上。

「傻子......你等我......」

＊＊＊＊＊

傻子自從被逼跟莫守信分開後就一蹶不振，整天都無精打采躲在床角抱膝而坐，就連最喜歡的石頭放在面前他也視若無睹。

吳老闆卻毫不在乎，一日三餐照樣把石頭送到傻子面前，久而久之，原石便在房間內堆成了一座小山。

為了哄傻子高興，吳老闆試過給錢，結果金錢觀淡薄的他根本不為所動；給女人，找來了西區的美麗妓女來侍床也被傻子給轟出房間，嘴裡只會不斷哭喊著想見大哥。

大廳中，吳老闆得悉自己給的狼心被當狗肺後，當場氣得不可開交，覺得傻子不給自己面子，拍案怒道：「氣死我了！這傻子是真的給臉不要臉！不識抬舉！」

在旁賬房先生急忙安撫道：「老闆，人心是要慢慢收買的，急不得的。」

「給什麼都不要，你教我怎麼收買？」吳老闆聽完更惱火道。

「他是個傻子，老闆你也別跟傻子一般見識。」賬房先生很清楚傻子的價值，不斷為對方說好話，免得這脾氣暴躁的老闆一時想不開把他給殺了。

於是他再次提醒道：「若然他能為你所用，以後煙花鎮的玉石買賣基本就能被你壟斷下來。」

這麼大的一座煙花鎮，如此龐大的玉石市場，當中所牽扯到的利益是無比巨大的。

吳老闆也是個生意人，覺得賬房先生所言不無道理，為了日後的大好處，只能咬咬牙把目前的不滿往肚子裡吞，怒氣也稍微得以下降。

「那依照先生的看法，老吳我該怎麼做才能讓那傻子為我所用。」吳老闆問。

賬房先生沉思片刻，雙手作揖應道：「小的認為，既然傻子對錢跟女人都不感興趣，要不我們索性投其所好好了。」

吳老闆眉頭一皺道：「先生這是讓我把莫守信那騙子也一併找來嗎？」

「不，但我們可以利用莫守信來當幌子！先騙他來幫老闆你看石頭，再哄他說以後讓兩人重聚不就行了？」

「可老吳我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騙一個傻子，傳出去以後恐怕對聲譽不太好吧？」

「這種事情你我都不承認，又有誰會在意一個傻子受騙？」賬房先生笑道：「再說了，要真傳出去了，老闆你到時再推說是小的主意不就行了？」

吳老闆一聽覺得是條好主意，喜道：「很好，那就這樣辦吧！」

賬房先生得到吳老闆的允許後就快步來到傻子所在的房間，推門而入後發現對方還是有高床軟枕不睡，非要窩在牆角坐著不可，給他準備的食物也放著沒碰過。

賬房先生笑著來到傻子面前噓寒問暖：「傻子，不好好吃飯可不行啊，身體會被搞壞的。」

傻子像一株枯萎的植物般無精打釆，抬眼一看發現只是賬房先生後又繼續埋首於牆角之中，不發一語。

賬房先生輕搭其肩，安慰道：「你這樣不吃不喝，餓死以後還怎麼去見莫守信？聽我的，你先好好跟著老闆他幹，我幫忙想辦法說服老闆讓你們見面，你看如何？」

傻子再度抬頭，半信半疑道：「真的嗎？讓我見大哥？」

「那當然了，老闆可是說話算話的人！」

真不愧是上了年紀的人，傻子剛有所動搖，閱歷豐富的賬房先生就馬上察覺到，心想：「果然是個傻子，腦袋就是簡單！」

傻子總算是有了盼頭，黯淡無神的雙眸因希望而重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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