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封印 - 【卷四】原石（二）

「切漲了？什麼意思？」陸道在後頭看熱鬧，不少人聞訊後也湧上來包圍在四周。

賭石的男人沒有理會眾人，急忙往原石的切面上澆水再拿到陽光底下查看。

他愈看，臉上的笑容就愈發燦爛，喜悅道：「沒跑了！是個冰底翡翠，肉質很清，裂紋也很少！」

同伴忙問：「能開手觸嗎？只要能開一條就能大賺了！」

男人愛不惜手地摸著原石，盤了盤形狀大小，確定道：「能切出來兩條......不！三條手觸！」

同伴一聽大喜：「三條！？」

他扳著指頭算道：「再加上其他部位能切一些牌子或者掛件出來，這種等級的玉石拿去西區配合妓女宰肥羊，少說也能賣個一萬多兩銀子！」

高級飾品除了金銀，就以玉石最深受妓女們歡迎，她們相信好的玉石能讓人青春常駐，永遠不老。

而玉石飾品中又以手觸最為昂貴，最深得妓女們所鍾愛。

所以同伴在聽到有三條手觸時就知道這回穩賺不賠了，頓時眉開眼笑。

其他人看到兩人開出好玉石大賺一萬多時，紛紛投以羨慕的目光。

陸道算了算：「五百變成一萬多，那利潤豈不是有二十多倍！？」

給武亥籌錢買藥一事突然有了眉目。

＊＊＊＊＊

大廳裡，兩名手下像犯錯的小孩般忐忑不安，低頭眼神飄忽地望著地下，緊張得滿頭大汗。

吳老闆體形富態，滿身玉飾，不但指上套個玉指環，脖上掛件飛龍玉，就連其中一顆牙齒也是用玉造的假牙，足見他有多喜愛玉石。

玉石商人只是他表面的身份，實際上吳老闆暗中養了一堆有體力沒腦子的打手，控制他們跟居民收各種各樣的保護費，是個黑幫老大。

他斜眼隨便看了手上交上來的原石，又盯著兩人冷冷道：「這是普通石頭。」

兩名手下身體同時一顫，其中一人顫聲道：「可莫守信他說這是翡翠..….」

「莫守信是個什麼貨色？」吳老闆為兩人的智力感到堪憂，嘆氣搖頭道：「他是個騙子！騙子說的話你倆也信？？？」

手下們羞愧得無地自容，委屈巴巴道：「小的知道，小的只是沒想過莫守信居然連我們都敢騙。」

「對啊！」另一人也幫忙賴到莫守信頭上道：「這分明是瞧不起老大你啊！」

「確實......」吳老闆說：「明知道是我的人也敢騙，這小子是想造反啊！」

吳老闆憤怒地指示兩名手下：「給我把莫守信帶過來！」

手下逃過一劫喜道：「是！」

兩名手下剛從門口離開，院子裡便緊接著傳來人們的起哄聲。

吳老闆心情正不好，大聲跟家僕問：「外面吵什麼吵！」

「好像有人開到好玉了，老爺。」門外的家僕應道。

「哦？」吳老闆轉怒為喜，從大廳中步出並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時他才發現手裡還拿著莫守信騙人用的破石頭，往院子裡的石堆隨手一丟繼續趕路。

陸道目賭別人開石頭大賺一筆後一拍腦門道：「是這個了！」

「你忘了姓杜那小子提醒你什麼了？」白邪冷不防問。

陸道一怔，杜正純分別前的叮囑再度於腦海中響起。

「記住，千萬別碰賭石！那是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杜正純不厭其煩提醒道。

「可眼下也沒什麼辦法能搞到錢。」陸道無可奈何道：「總不能真的跑去搶吧？」

陸道磨拳擦掌，蠢蠢欲動。白邪見他心意已決，冷笑後便不再吱聲，袖手旁觀。

陸道一副蠢相撞板的樣子可真是百看不厭，是無聊的日子中最能消磨時間的活動。

玉石場的主人吳老闆滿臉堆笑來到院子中，跟開出冰種翡翠的男人握手恭賀道：「恭喜恭喜！開到好東西了吧？」

男人高興道：「是的。」

吳老闆故意大聲跟所有人說：「我們的玉石坊裡的石頭是真的有翡翠！大家看！」

「場內的原石都是我親自挑選過的，中獎機會要比別的地方要高！」

石頭確實如他所言經過篩選調整，只不過並非隨便打開一顆原石裡頭都是玉石，而是幾百顆裡才會有一顆能開出玉石，其他的都是廢料或者大理石。

他就是靠著概率賣出大量沒用的石頭，賺取了暴利。

吳老闆的鬼話沒幾個玩賭石的人聽在耳內，大家不是第一次來，很清楚這裡的水很深。

然而初來甫到的陸道卻被說到心動了，滿腦子都靠賭石大賺一筆的美好願景。

如果他買了一顆三百萬的切漲了，不就有五千萬了嗎？

這麼想想，院子裡堆滿的石頭每一塊看起來都像能開出天價翡翠。

陸道不會挑石頭，打算先拿五千出來買個十塊看看。

他就像在菜市場買菜般隨性地挑了十塊原石，每一塊都長得奇形怪狀，皮殼上凹凸不平。

以致找來店員結帳時，對方以為陸道是不知哪來的傻憨憨，買了一大堆沒用的石頭，私底下忍不住在竊笑。

賭徒他可沒少見，運氣再差的人在買之前也得仔細觀察，把石頭拿在手中把玩，感受重量以及皮殼的質感。

若然感覺到哪裏不對，就會毅然放下，像陸道這樣隨便挑的絕對都是第一次接觸賭石的新人。

店員雖然心裡在笑著，但是沒有在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經點算後恭敬有禮道：「客人，原石五千，開石費五百，合供五千五百兩銀子。」

一聽到要這麼貴以後，陸道抱怨道：「開石費這麼貴啊！都夠我另外再買一塊原石來開了！」

「客人，你只要開到好玉，這一切也都值了。」

話雖如此，但是陸道算了一算還是覺得太貴，跟店員說：「算了，我只買原石就行，切就不用了。」

「哦？」店員好奇地打量著毫不起眼的陸道問：「客人你打算自己動手來開石頭嗎？小的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玉石的硬度要遠超一般石頭，沒有工具可是連想在皮殼上擦個窗也成問題。」

「不用了，直接給我吧。」陸道把店員的話當作耳邊風，眼裡就只剩下賭石的他興奮地抱著原石走到院子裡偏僻的一角坐下。

有人好奇陸道抱著石頭想幹什麼，紛紛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只見陸道坐在樹蔭底下盤腿而坐，拿起一塊比手掌還要大的石頭，手上逐漸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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