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封印 - 【卷四】花江

宋海以為小命不保，心裡慌得不行，正想求饒之際嘴巴卻突然被陸道用手摀住，只能發出類似「嗚嗚啊啊」的聲音。

另一手夾著藍符的陸道哭笑不得，指尖一熱，符篆的末端忽然無火自燃。

宋海驚慌的眼瞳中映著燃燒著的藍符，未幾瞳孔便漸漸放大，眼神變得迷離。

陸道見時機成熟便晃動遺忘符，在確定宋海雙目無神地進入狀態後，陸道便在其耳邊下達暗示：「醒來後你就會徹底把我們忘記。」

神情呆滯的宋海點點頭，空洞的雙眼望著無盡遠的遙方。

陸道本來打算到此為止，但見遺忘符還能多燒一會，出於好意又為宋海多說了兩句：「金髮釵是你在翻土時找到的，有錢以後也別再上青樓了。」

此時藍符燃燒殆盡，陸道兩指一鬆讓灰燼隨風散去。

陸道要說的話都說了，撇下呆若木雞的宋海走出屋外，翻身上車。

過了良久，宋海一晃腦袋回過神來，摸不及頭腦道：「咦？我剛剛是在幹什麼來著？」

馬車內，武亥正在沉睡，杜正純在陸道歸來後便好奇地問：「兄弟，你剛用的是什麼？」

「那叫『遺忘符』，能讓人忘記特定回憶，所以我讓他把我們三人的事情通通給忘了，這下就不用擔心他會洩露我們的行蹤。」

杜正純聽得是嘖嘖稱奇，沒想到還有這種方便符咒存在。

陸道對昏睡中的武亥道：「武前輩，我們這就給你找藥去。」

「走！出發前往煙花鎮！」

車夫揮動馬鞭，正在吃草的老馬從鼻中噴氣以示不滿。

催促了好一會兒，老馬不情願地拉動馬車往目的地前進。

*****

晚上。

一座氣派宏偉牌樓出現在鎮入口，上方以鮮艷的朱砂紅寫著「煙花鎮」三字。

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人流量與仙鄉鎮大既是伯仲之間。

馬車在老馬拖動下，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車廂中，陸道好奇地探頭而出，發現整個煙花鎮中央被一條巨大的江河分割成東西兩大區，由一座石橋以及大量的渡船連結。

陸道頭一回見識到這麼大的江河，於是問：「那叫什麼河？」

「大家都管他叫花江。」

「花江？」陸道掃視了江面一眼疑惑道：「可我沒見有花啊？」

「嘿嘿，此花可不同彼花。」

原來煙花鎮分東西兩大區，東區是人們做生意以及生活的區域；西區則是佔了煙花鎮一半面積的紅燈區。

為了不讓妓女們影響日常生活，居民們限制她們的活動範圍只能在西區之中。

翡翠坊內妓院眾多，一般的街邊拉客己經無法產生作用，老闆們為了吸引好色的男人前來光顧可謂奇招百出。

馬車慢慢駛近花江，江邊上早己擠滿看熱鬧的觀眾。

陸道留意了一下，發現圍觀的人全都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見著。

男人們臉上都掛著興奮期待的表情，忽然間有人指著遠處的江面大叫：「來了！」

陸道抬起視線，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

江面上有人用竹竿撐動一艘小船，撐著撐著忽然停下從船艙中取出一大串鞭炮用火把點燃。

鞭炮一點就著，霹靂啪嘞就響了起來。

須叟之間，江面上瀰漫著濃濃的白煙，把小船徹底淹沒，只剩下零星火亮在煙霧中閃爍。

到最後鞭炮已經燒完，花江上除了濃煙未散外已回復至本來的平靜。

安靜下來一會兒後，煙霧中再有動靜，小船驀然破霧而出。

岸邊的男人馬上起哄，氣氛熱鬧不已。

原來從霧中出來的不再是剛才點鞭炮的簡陋小船，而是一艘裝飾華美的紅頭花船。

站在船首的也不再是臭男人，而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麗姑娘。

花船在兩名龜奴賣力地划動下，不疾不徐緩緩駛在花江之上。

未幾，陸陸續續有更多的花船像變戲法似的從煙霧中搖出。

每一船都最少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麗女人，站在船上跟江邊男人勾勾手指，嬌聲叫道：「來啊！來翡翠坊找我玩啊！」

為首的女人突然媚眼一笑，拉下衣襟讓酥胸半露。

「嗚哦哦哦！！！」男人們都像是瘋了一樣興奮，血脈賁張，大吼大叫。

其他花船上的姑娘也不甘示弱，你露她也露，胸大的露胸，腿長的曬腿，各有吸引男人的長處。

陸道看得目不暇及，晃晃腦袋問：「這些女人都是......？」

「沒錯，都是為了拉客而跑到江上的妓女們。」杜正純眼睛也無法從她們美麗的胴體上挪開，不斷地在嚥口水。

西區的妓女們雖然被限制在區內活動，但是江河卻不受限。

妓院老闆為了招徠客人便想到一個聰明絕頂的做法，在晚上都派好看的妓女在江面作花船巡遊。

這一招果然有奇效，男人們看到以後本能就被勾引出來，那些花白的雪乳長腿像是螞蟻般整天在心裡搔個不停。

忍得了一時也忍不了一輩子，總有一天他們會忍不住的。

妓院的生意也因此十分火紅，每天都有大量的好色男人聞風而來。

因此花船巡遊成了鎮上的固定風俗，每天入夜後都會引來大量東區男人圍在江邊觀看。

有名比較急色的男人已經受不住妓女們的搔首弄姿，賣弄美色，直接撐起小船向花船划去。

甫登上花船便喘著粗氣把妓女抱起往船艙走去，妓女沒有反抗，表現得十分順從，反而是被對方的急色給逗得咯咯在笑，聲音宛若銀鈴。

男人把妓女抱入船艙後沒多久，燈火便被吹熄，未幾裡頭便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

其他花船的妓女們也不甘後人，露得更多，動作更加撩人，叫人血脈沸騰。

男人們的反應更加瘋狂了，有些沒有渡船的直接跳到水裡，奮力地朝花船游去。

很快的花船上的燈火都滅掉了，江面上黯淡一片，可是女人們的浪叫聲卻此起彼落，連綿不息。

其他一直在岸邊觀看的男人們也按捺不住，腳不自覺地朝西區妓院林立的翡翠坊走去。

「難怪會被叫作『花江』。」陸道明白箇中原由後道。

「兄弟。」杜正純望著連接東西區的花江橋，猶豫片刻後問：「要去嗎？」

「......欸？」陸道睜大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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