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第三篇完結) - 第三篇：第八十一回妖歌

第三篇：忘記情愛的世界／~~台海白沙~~獵妖篇

　　　（連接第二篇的內容）

第三篇：第八十一回妖歌

「唉。你終究是要叛國嗎？巨靈神。」德星盯着站在遠方一顆樹前的巨靈神，再度戴起烏紗。

「德星大人，我.......也想要解脫。」巨靈神翠綠裝甲下的骨架正因發熱而變得通紅，在夜空下從遠方望來猶如包裹着火種的樹葉堆。

「你......真的殺了防邏？」分裂成黑白二「人」的無常異口同聲地問道，但不論是他還是德星也早知曉答案。

德星無奈地說道:「你不惜違背【高尚情操】亦要謀反，墜落了呢。」

【高尚情操】是植入在眾【國安者】腦海中的一系列行動準則，若【國安者】蓄意違反準則，體內程式便會作出警告;若短時間內多番違規，或干犯嚴重罪行，如殺害同袍，【國安者】體內的自毀程式便會啟動，遂漸散發高溫熔解內部直到爆炸。

「墜落者呀，現在你是要為那妖女以下犯上嗎？看來你被那妖女迷得神魂顛倒呢」

德星便說話，便慢步後退。

雖說巨靈神的毀滅是鐵定了的結果，但離此仍有一定時間，天雨降溫亦減慢了其內部升溫的速率；鐵則雖使【國安者】絕大部時間均在安分守己，但緩慢的處罰亦給予犯「人」足夠時間在「死」前大鬧一番。

這並非立法者們大意遺下的漏洞，已是刻意為之，旨在暗示下級的【國安者】們：

若有獻身的決意，就盡情以下犯上吧。

這是前朝人因恐懼給予【四星將】及永帝過多權力而設立的種種保險之一。

前朝雖仍舊覆滅，卻成功給後朝扣上脫不下的枷鎖。

而現在，由於大量樹木已倒下，能阻礙巨靈神龐大身軀的障礙物已大幅減少。

「為啥!為啥要背叛我們!背叛【國家】!」

面對無常的質問，巨靈神沉默不語地望着自己逾益灼熱的左手掌，在看到手腕縫隙冒出零星火花後，用右手高舉巨斧在肩上，左手則伸往斧板上那刻上【巨】字的圓珠。

【巨靈贔屓，高掌遠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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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我才剛步出樹屋數步，本應在木床上睡覺的零號便跟了過來，抓住我左手尾指。

「嘎.......呀.......」

「到底想怎樣？食物餵了，樹屋打理好了，我沒理由留下，妳也沒需要我.......」

零號沒理會我的話，只是不斷拉着我的手指；放棄跟她糾纏的我只能任由她「牽扯」。

最終，我跟隨她的步伐來到她的床邊。

她抓上了木床，蓋上由我用樹葉編織而成的被子，右手卻仍抓緊我的指頭，躺在床上靜靜盯着我。

「唉。」

我嘆了一口氣，雙腳盤坐在床邊地上。

她已不是第一次作出如此行為，已這次我早有準備。

較早前，我向「那位大人」請教再遇類似情況該如何是我，而它傳給了我一些錄音。

我從腦海資料庫找出其中一段1錄音，並用位於喉部播音器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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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光……」

一把溫柔的女性歌聲在巨靈神拍按斧上圓珠時從其喉部傳出。

【再現：以流河曲】

巨斧斧背啟開，露出埋藏在內的巨大噴射推進器，內部引擎隨即夥同裝在巨靈神腳踝的另外兩套推進器同步啟動。

「照地堂……」

三處引擎全開，往後噴射火焰，燃燒腳下草皮的同時把巨靈神龐大的身軀往前推，發燙得變紅的「骨骼」在夜幕、雨水及高速下形成矢光。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巨靈神已抵被鎖鏈束縛住的天齊身邊；其腳側滾輪所路過之處均皆遺下火苗，以紅焰畫下軌跡。

「蝦仔……」

巨靈神一個迴旋，用巨斧斬斷了無常的鎖鏈及數顆在附近懸浮的【法眼】。

趁束縛及電擊減弱，天齊連忙往後徹退，但才剛往後跳了數步，疲憊及痛楚被迫使他摔倒在地，短時間內無力站氣。

碰

此時，巨靈神的左臀關節出現了微小的爆炸，冒出了些許火花；但巨靈神懶理自己身體或天齊狀況，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你乖乖瞓落床……」

鏘！

亦然，黑白無常用新一批鎖鏈纏繞着巨靈神的左臀關節，白無常拉着一端鎖鏈往後奔馳，黑無常從拉着另一端躍到空中，打算透過拉扯鎖鏈將巨靈神那脆弱的關節絞斷；德星亦朝巨靈神擲出數道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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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我囑咐你多少次要穿國服！別赤裸在村落附近徘徊！害村落出現了甚麼【白髮女妖】的謠言。」

我到底在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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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朝阿媽……」

巨靈神無視束縛及刮花自己裝甲的令牌，如蠻牛般筆直地衝往白無常同時後拉左臀；白無常敵不過巨靈神的力氣，一時不慎分別被拉近巨靈神。

「你個叛……」未等白無常罵完，巨靈神便用左手捉住白無常的臉龐，手指陷進了白無常額側；接着，巨靈神開始藉着巨斧推進器所帶來的動力如陀螺般原地旋轉；翠綠的外甲、熱得發出橙紅光芒的內部骨架，以及被抓起來揮動的白無常，形成三色虹光。

不願放開鎖鏈的黑無常整個「人」在半空圍繞着巨靈神公轉，投鼠忌器的德星亦暫停投鄭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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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 不是教了妳怎麼用這些電器了嗎？擱置在一旁都生鏽了」

我到底在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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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趕插秧咯……」

在自轉十多圈後，巨靈神將白無常朝「月」光狠狠擲去，二無常手中的鐵鏈被扯動。

咔!

巨靈神左肘關節應聲斷裂，左臀卻仍緊緊抓緊白無常的臉，並伴隨白無常的身驅「碰」一聲撞到被蕩到空中的黑無常。

儘管斷了一臀，巨靈神仍沒有停下來，它朝上躍起，任由噴射引擎們將自己推往圓月。

黑白無常在空中二合位一，把埋藏在體內的鏈了盡數掏出，用四臀操控鐵鏈襲向正在持斧升空的巨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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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我不是警告這妳別拐走這麼多動物嗎！別吧那鷄頭含在嘴……妳還咬！」

我到底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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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爺睇牛……」

巨靈神將手中巨斧向圓月擲出，在斧背噴射器的推進下，巨斧失去平衡，邊旋傳邊前進，形成火輪，將攔路的鐵鏈們統統砍斷。

「哪來的力……」旋轉的斧頭將無常一分為二；短暫延遲後，兩半身化為了「月」下煙火。

「睇牛……」巨靈神化在「月」光映照下化為流星，接住了開始脫力下墜的巨斧。

此時，巨靈身正身處德星的正上方。

「無常......喝!」

沒有時間悼念無常的德星見狀，連忙將四周【法眼】喚回自己身邊。

【苦諦再現：法網難逃】

【法眼】們用蒼雷構成網陣而迎接巨靈神落地；如激光般刺眼的藍光顯示此電並非如對付天齊時般而「刑罰」為目標，而是直接「處決」落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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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上……」

巨靈神斜持斧頭，讓噴射器所帶來的慣力轉動自己；隨着巨靈神沉重的身驅從高空墜落，斧刃的軌跡化為下鑽的火炎螺旋。

滋、鏘、鏘、鏘、碰!

巨靈神在落地前順勢把附近的【法目】斬破，瓦解了【法網】；雖說承受了不到一秒電擊並沒有為自己身體增加太大的負擔，但從高處高速落地卻使巨靈神雙膝帶來了龐大負擔，用螺絲鬆脫的同時，火花亦從受損損骨架膝蓋溢出。

【十八泥犁：刀鋸】

德星慌忙將殘存的【法眼】喚到伸手可及之處，並用雙手分別抓住了其中一顆，該兩顆【法眼】隨即變成一對手把，其餘【法眼】則開始在兩手把之間形成連接二手把的帶鋸齒、導着電的薄刃。

另一邊廂，巨靈神順着慣性於地上自轉一圈後，其斧觸地，巨靈神隨即單手拖着斧頭衝往德星。

鏘！

德星把鋸刀架在胸前，而大面積刀側而非鋒利的鋸齒抵禦巨靈神的斧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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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既然要吃就別吃剩！咦？生火時燙傷了嗎？嘖，真是粗心大意，快過來讓我處理！」

我到底站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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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崗，噢……」儘管被抵擋，巨靈神仍不顧一切、用斧刃拖着德星向前推進。

兩刃互相磨擦擦出了大量火花，巨靈神熾熱的身軀化為赤星；腳上及斧背噴射器所噴出的火燃把地上的小草點燃，在所經過的每一寸草皮上留下火種。

待孫天齊稍微振作並站起來時，他只見一道由火炎形成的河流正把律法往回沖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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