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第三篇完結) - 第一篇: 第二回陌生的世界

第一篇：忘記自由的世界　

　　第二回　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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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聽過香城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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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搖了搖頭。不知道香城？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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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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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甚麼日子？幾年幾月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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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月』是甚麼？咱只知道今日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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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日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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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呀，日曆在你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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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一看，只見牆上貼上了一張大表格，目測有約百格，每格畫上了，如雨雲、太陽等代表天氣的東西。「年」、「月」、「日」、「星期」等卻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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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張已經過期了，公安會把新的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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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日曆？但他不像在耍我，看來大叔是真的沒有「日、月、年」的概念，所謂「日曆」只是用來看天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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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咱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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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孫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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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咱未聽過這麼不顯示身份及編號的名字呢。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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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顯示身份？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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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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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是農民八三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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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t the fxxk? 這是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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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你的村莊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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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清楚，其實我的記憶有點模糊。」這樣下去問只會更混亂，而且我不想引起大叔或他人的戒心，先裝傻結束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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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別擔心。」大叔友善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村長已經通報了公安，他們今晚會來村裡，到時候他們會幫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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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有一名和穿同綠色軍裝的大嬸推門進來，她捧着我原本的衣服及防具。「噢，醒了。你的衣服和其他東西已經曬乾了，可以穿了。八三一號，原來還有農作物被雨浸壞了，七二一號他們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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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真的都用這種名字？還有難道男女都統一穿這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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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待會去。那小伙子，公安來到前你就留在這條村休息吧。咱回去幹活了。」說罷大叔便步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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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太多偏離我常識認知的事物了。本想弄清楚狀況，卻換來更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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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只是與世隔絕的小農村？不，他們和公安有交流，即是他們仍有和外界聯繫。縱使沒聽過香港，理應也不會偏僻到連「年、月、日」也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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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出去四處走走，觀察及打探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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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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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看着村中心地上的日晷，我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整理一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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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原本的衣服留在房間內，穿着當地的軍服巡視了這條「深城第三十一號村」一整天，亦向其他居民問了和之前的大叔差不多的問題，但獲得的答覆如出一轍，看來並非大叔特別無知或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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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村民，不論男女都穿着同款同式的綠色軍裝；每位的名稱均是職業加編號，如廚師XXX號或農民YYY號；語言方面只會普遍話，並且目不識丁，只能聽及說，指示牌之類的都是用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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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這裡和教科書上看到的舊時代農村沒甚麼分別，但規模卻遠比想像中大，甚至超出「村」，達至「鎮」的規模，應該能容納約二、三千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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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幢幢矮小的磚屋和木屋井然有序地排列，形式大街小港；農村處耕地的中心，被一望無際的玉米及稻米包圍著，耕地上的道路亦有多處設置了小木屋，作為倉庫或中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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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然，即使需要處理大量的農作物，我卻沒有發現任何機器，只見如鋤頭、鐮刀等較原始的木製或金屬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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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建築及居民的言行舉止猶如文明仍停留在 20 世紀初般。從他們所穿的軍裝推斷，我難道是穿越至過去了嗎？不肯定，我不認為當時會以編號來命名，而且有些事物遠比近代歷史落後，例如仍用日晷來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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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從現有的情報便下定論未免太武斷了。找這裹的村長問問應該能了解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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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名村民碰巧在我面前提着一個手提箱在忽忽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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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村長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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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而已，跟着我吧，村長剛好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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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他走了一兩個街口，走到了一間屋內。一進廳內，只見一道門外聚集着少量人，當中的一位年約三十的男人，神色繃緊，門內則傳出女人痛苦地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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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孕婦在房內嗎？」我跟隨的村民向其該男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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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村長？比大叔年輕，看來不是以年齡決定誰擔任村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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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配偶比預期早產，在房內由其他女的照顧着，要麻煩醫生了。」村長點了點頭，接着把目光投向我，「咦，這位很陌生呢。你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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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醫生搖了搖頭，「他要找你，我帶路而已。我先去接生了。」說完便拿着手提箱走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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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會，我是村長六八九號，你難道是農民八三一號提及昨晚發現暈倒的那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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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是孫天齊，我有問題想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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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會盡力回答。」他掛着和大叔早前跟我對話時一樣誠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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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香城這個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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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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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當村長的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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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聯繫外界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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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能和公安通訊的電話，但這裡是我配偶家，要回我村中心的家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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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在仍用日晷看時間的地方居還有電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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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借給我打電話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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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介意借給你，但我們的電話只能夠聯絡公安，聯絡不了其他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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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醫生從房內步出，房內經已不再傳出孕婦的呻吟聲，取以代之的是初生嬰兒的哭聲，「母女平安。」醫生言畢便打開手提箱，從中取出一件令我驚訝的物件——一袋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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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藥？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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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醒來她仍痛的話，就每次服用兩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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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識字？」看見袋上更用夏文寫着「止痛药」，我一時不禁打斷他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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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面露一絲不悅，可能誤會我在挖苦他。「我可是國家培養出來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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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生氣，農民八三一號說他失憶了呢。」村長試圖化淡醫生的不滿，「孫天齊，國家會根據所分配的職業來教授語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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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國家分配職業？從沒聽過夏國有這樣的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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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掠過：文明落後就一定是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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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家』是指夏國嗎？」

　村長和醫生困惑地互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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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國』？【國家】就是【國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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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現在不是我所熟悉的近代，只是看起來像罷了！但這條村莊是位於深城，那我應該還在夏國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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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你配偶比預期早產，」醫生繼續和村長的對話：「要請公安提早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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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個孩子關公安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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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今晚會有公安來接走孫天齊，到時跟他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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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突然有一名村民在門外大喊：「有公安來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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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雖然不想和公安扯上任何關係，但對現況一無所知的我，恐怕也只能讓他們能幫我找回家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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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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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隨村長步向村口，沿途有不少村民與高釆列地跑向同一方向，從遠方眺望村口發現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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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後，終於看見群眾圍觀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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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t the fxx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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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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