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天師2 - S2.EP.7 三心兩意的雙子座(四)

「แม่」

「ทำไม」

「แม่——」

記憶都，回來了……

不，是想起來了——

那是一個貧窮卻簡樸的村落。

有一對以打獵為生的平凡夫妻，也就是我們的父母。

雖然日子艱苦，但有另一半伴在身旁，已經比不少人幸福，所以，他們很知足。

然後，他們有了孩子，那份幸福更是滿溢而出。

只是，誰都沒想到，孩子的出生，卻是這對夫婦苦難的開始。

村民們都在說，那孩子，是受詛咒的孩子。

那孩子，是惡魔的孩子。

那孩子，就是我們。

沒有被賦予名字的三胞胎。

被命運詛咒的連體三胞胎。

惡魔的三兄妹。

惡魔的三兄妹，就是村民們對我們的稱呼。

但爸爸媽媽他們卻不介意…不，或許只是我們以為他們不介意，因為他們仍然努力地把我們養大，把我們養大到，能明白他人惡意的年紀。

別人的孩子在學會步行後，就開始幫忙家事，然後就會開始工作。

但我們，別說步行，連站立都有問題。

於是，這個本身艱苦，卻還是能維持的二人家庭的平衡，就被我們這惡魔三兄妹破壞了。

爸爸不得不去狩獵更高價的獵物，媽媽又不得不去接更多的幫工，同時還要照顧我們。

然後有天，這艱苦又無盡的窮忙輪迴，終於被打破了。

以最壞的形式。

爸爸死了。

據說他在狩獵時看見老虎的身影，為了賺一筆大的，就決定去搏一搏。

結果，沒有了盾牌的他，在斬開老虎咽喉的同時，也被老虎咬穿了頸部的大動脈。

爸爸他同時成為了獵虎英雄和虎口亡魂。

但其實爸爸他本來是有一面盾牌的，一面由祖父傳下來的堅實盾牌，卻因為媽媽在哺育我們時無法肩負太多工作而賣掉。

是我們害死爸爸的。

我們是這麼認為的。

而媽媽，似乎亦認同我們的想法。

從那天起，我們不單單是外人口中的惡魔三兄妹，也是媽媽口中的惡魔三兄妹。

於是，我們被賣了，被賣給人口販子。

「媽？」

「媽！」

「為什麼？」

「為什麼！」

「媽——」

雖然問了為什麼，但其實我們明白的，媽媽，你沒做錯，祝你幸福。

還有，對不起。

成為了商品之後，我們就過著家畜一般的生活，但其實和之前的生活沒什麼不同，甚至少了鄰居小孩對我們扔石頭，而且連飯菜都變得豐富，還有人來教我們說話。

卻不是我們本來所說的話。

幾經波折，我們才被賣到這個叫香港的地方，在這個獵奇馬戲團上，當成珍獸般展出。最初馬戲團還不是在這島上，而是在一個遊樂場的地底，當時好像叫作地下荔園，不過客源倒是一樣。

我們很受歡迎，生活水準又變得更好了，開始有肉吃，甚至有了自己的房間，這是我們三兄妹最幸運的時光。

然而，好景不常。

沒過幾年，遊客便厭倦我們了。

你還記得曾有幾年，電視上經常出現連體嬰的新聞嗎？後來卻漸漸消失了，是因為醫學進步，所以讓連體嬰消失了嗎？不，只是熱潮消失了。

不過對我們來說卻不是壞事，我們也不喜歡總被當成奇珍異獸地看待。

但我們需要收入。

幸好，馬戲團沒捨棄我們，而是安排我們學藝，到舞台上表演。但我們的身體實在很難做到雜技動作，於是我們便在老師的指導下，學習戲劇，上演黑色幽默劇。

當時最受歡迎的劇目，叫作〈四人行〉，講述我們的妹妹，愛上了一個青年，但最後因為我們兩個兄長的阻礙，所以無法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青年為了讓妹妹得到自由，決定要殺了我們，卻意外地刺錯了妹妹的心臟，畢竟我們的心臟就長在附近，這就是這部劇的笑點。

我們不知道這那裡好笑，可是很受歡迎，我們得到了更多。

得到更多，同時代表，可以失去的，也變得更多了。

首先，我們的妹妹因為這部劇，情竇初開了，對象就正正是飾演青年的那位青年。

正如那部劇，我們成為了妹妹的阻礙，她開始想擺脫我們，她的臉上開始綻放少女的光芒。

而這光芒卻意外地勾起了獵奇客的慾望。

有人想買起我們的一晚，準確來說，是我們妹妹的一晚。

瘋了嗎？

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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