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天師2 - S1.EP.57——

成千上萬的亡魂，雙眼都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卻又露出迷茫的神情，不顧一切地衝向荀非和慎怡。

第一陣，上百亡魂的衝陣，都被荀非的結界輕易化解。

第二陣，第三陣同樣，在犧牲了近五百隻亡魂之下，卻只衝破不到十層的結界，荀非仍然遊刃有餘。

然後，來到第六陣衝擊時，情況卻有變。

先是五百亡魂一同衝陣，但效果也不比百隻時好上多少。

但接下來，它們又馬上換了個方式，這次只有一具亡魂衝陣。

結果自然是無效，但荀非卻不禁一慄。

因為它們並非無意識地衝陣，而是有意識地摸索。

這是它們本身的意識？還是慎怡所下的指示？

若這樣下去，亡魂們將摸索出結界的缺陷。

而且它們已經相當接近了。

亡魂們發現，單一衝陣時，雖然效果明顯不如百隻一同衝，但仍然能對結界做出創傷。

於是，它們不再發動大規模衝陣，而是一隻一隻的，輪番衝擊，而且衝擊的頻率亦一直在變換。

這就是結界的最大弱點，它受不起頻密的攻擊，對付結界，一發大炮的效果不如十發的火槍。

而且，在亡魂們摸索途中，更發現了結界的另一個死穴——共振。

當以能產生共振的頻率去衝擊結界時，結界將變得不堪一擊。

在犧牲了三數千亡魂後，亡魂們終於發現結界的共振頻率。然後，亡魂便以此頻率，不斷地攻擊結界。

千千層的結界，即將被完全攻陷。

然而，亡魂的數量卻仍數以千計。

「再來！常駐結界，千——」

沒等荀非來得及再發動結界，亡魂們已逕直穿過了荀非的身體。

它們方一碰到慎怡，就像被捲入黑洞一般消失。

荀非就就樣眼睜睜地看著慎怡將那數以千計的亡魂吸收殆盡。

然後，慎怡的靈力開始沸騰，開始暴走，並生成一股斥力，將荀非彈開十數米遠。

慎怡吸收了亡魂後，身則那些持續散發著的暗紫色靈氣，開始閃出耀眼的光芒，同時不住湧出，不單變得更濃稠，甚至開始變得像固體。

靈力凝結成一根根的柱狀體，再拼合一起，有些化成了骨架，有些化成了肌肉，並在構築著野獸的形狀。

靈力氣煉成大型貓科動物的骨架，卻比老虎大上數倍，四肢都長著尖銳的利爪，身後掛著一條幾乎與身體同長的大尾。牠長著一張如猴子猩猩般的臉，周邊圍著鬃毛，下顎長出了兩根粗如手臂的野豬牙，並披著一襲長如北京犬毛的暗紫色長毛。

這正是古書中記載過的，檮杌的外表。

至於慎怡的身體，則被安置了在檮杌的頭顱之上。

當檮杌完全成形後，牠朝著夜空無聲地咆哮。

雖然無聲，卻發出了連綿起伏的震動，直撼旁人的心靈深處，比尋常猛獸咆哮更讓人恐懼，更讓人顫慄。

不單芒洲五俊，連群己和莫人俊都受不住，被震得跌坐在地。

現場，只有荀非仍然屹立。

但他的目光卻不曾停留在檮杌身上半秒，他由始至終，都只望著慎怡，望著她那漸漸崩壞的身軀，彷彿只要再稍稍用力，慎怡就會粉身碎骨。

荀非雖然屹立，但也再用不上半分力了，他已經失去了再戰的意志，他只想找出方法，保住慎怡的性命。

即使要用自己的命來交換也好。

所以，他即使面對檮杌那排山倒海的猛攻，也決定不再抵抗。

利爪，尖牙，在荀非的身上劃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虎掌，長尾，將荀非一次又一次的擊倒在地。

但荀非，都只是默默承受，偶爾抹一抹擋在眼前的血，然後再度站起來。

即使手臂骨折，肋骨斷了好幾條，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慎怡身上，等待她，再度張開雙眼。

然而，他等到的，只是一記讓他陷入休克的重擊。

荀非，終於倒下了。

——EP.57 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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