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天師2 - S2.EP.25 自把自為的射手座(下)

啊……

…這是什麼地方？

…我是誰？

啊，對了…我剛才……

好像爆炸了……

畢竟，爆了不該爆的料……

真沒想到，SIB那些死人規條，還真的連死人都能約束……

不行了…意識…開始…模——

「一步，你真的要去？」我問道。

「沒錯，就差一步，就能找到司命之門的秘密了！」一步氣沖沖地道：「我才不會在這時停手！」

「但這不是你的任務啊！」

「除暴安良就是我的、我們的職責！」一步冷冷地望著我：「但我看你們早就忘了吧？」

「但…這…不合規矩……」

「我知道。」一步脫下制服，用力地摔在椅上，說道：「所以我都是用自己的私人時間，這總沒問題了吧？」

可是，那說不定會惹上什麼人——這句，我卻說不出口。

因為，這是我的任務。也因為，他早已惹上了。

待一步遠去後，我就被召到阿頭的房間。

「我收到消息，有同事擅離職守。」SIB的副主管，高級警司荀佑司明知故問：「你有頭緒嗎？」

我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你去監視他，如果他還是不肯罷休，就按規矩處理。」荀佑司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然後柯打道：「司命之門和『客人』的會面，可不能讓外人知道。」

「但一步不是外人，是我們的……」

「與這CASE無關的，就是外人，而且他也不是靈力者，只是個養鬼仔的傢伙，他能加入SIB，也不過是蜀中無大將而已。」荀佑司望著我說：「他只是個湊數的，不像阿良你，你可是我們的菁英，不，是王牌，總有一天，我這位置，甚至連總警司的位置，都是屬於你的。」

「…知道了。」

ㄨ

海邊，懸崖。

滿身傷痕的一步，趴在崖邊，用怨恨的眼光望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要阻我？」他聲嘶力竭地問：「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抱歉，那裡有一道不能越過的界線。」我舉槍指向他。

「你是在為誰辦事？司命之門嗎？還是那姓盧的……」

砰！

「我是個從一而終的人。」我的子彈擦過了他的臉頰：「不要再為我們添麻煩了。」

不知是因為察覺了真相，還是被子彈嚇住，一步面如死灰。

「我一早就覺得，比起警察，其實你更適合做偵探。偵探的世界，也比較單純。」

砰——

ㄨ

阿頭的房間。

「三個月了，仍未找到騰一步的屍首。」荀佑司呷著咖啡問道。

「或許海流太急，沖得太遠。」我答道。

「的確有這可能。」荀佑司再次用他那深不可測的無神目光望著我，說：「又或許，是有人放不下私人感情，壞了正事。」

「我的確下手了。」

「我信你，我當然信你。」荀佑司再呷了呷咖啡：「只不過，有樣東西，比人類可信得多，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

「概率。」荀佑司放下咖啡杯，向我身後招了招手：「抱歉了，雖然你是我最欣賞的下屬，可是我的職責，就是盡一切減低意外發生的概率。」

嘭。

一聲悶響。當再次醒來時，我的身體已經成為了植物人，而我的亡魂，則繼續執行潛入聯合會的任務，成為一個鬼臥底。

我當然不願意，但原來我的身體，我的魂魄，早就被植入了詛咒，我的魂魄即使脫離身體後，仍是SIB的一隻狗，而且是一隻裝了自爆裝置的狗——

「啊，他的眼神回來了！」小光興奮的聲音很吵耳。

「如何，還有意識嗎？」天師的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很礙眼。

然後，我的意識才漸漸從走馬燈中回歸，並問道：「我…不是魂飛魄散了嗎？」

「我用結界暫時保住了。」天師荀非說道：「但也只能保一時。」

「為什麼？」

「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對啊…我還要將我知道的事，公告天下……」

於是，我便將自己記憶中的片段告訴了他。

「雖然我早就知道，司命之門與真道門私下有交流，卻沒想到已經這麼深入……」他卻只是漫不經心地說著，然後問道：「不過，這不是你最想交帶的遺言吧？」

「……」

比起那種危及靈道的大事，這傢伙竟然更看重個人情緒？這種人，真的能當天師嗎？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褫奪職銜吧……

「我有個同袍，叫做騰一步，曾經是個不懂拐彎的警員，因為我剛才說的事，所以現在正隱姓埋名地苟活著……對了，他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小女孩的鬼魂……如果你遇上他的話，拜託將一切都告訴他吧，我不求他原諒，只是…不想他不明不白地活下去。」

「知道了，我會找到他的。」

「謝謝你——」

我的意識再度渙散，只是這次，應該沒法再清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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