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天師2 - S1.EP.7 先讓主角救貓咪(完)

靈魂的質感是怎樣的？在荀非的手上，靈魂既像棉花又像黏土，他細心地找出看似纏得死死的皮肉接駁處，然後輕輕地用指尖將之分離，形容起來似乎很恐怖，但看上去卻莫名其妙的有種神聖純粹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荀非終於將各自纏繞成兩團魂魄的五隻貓魂順利分開，回復各自獨立的姿態。

「好了，這樣你們就變回自己了。」荀非分別拍了拍牠們的頭，然後說道：「再見了，希望你們下輩子能得幸福吧。」

五隻貓魂在呼嚕聲中，散化為無數的光點，然後飄向天際。

當亡魂再無牽掛，其三魂七魄就會瓦解分離，然後三魂將重歸天地，七魄則會散成無數的碎屑，然後被新的三魂牽引下，重合成為完整的靈魂，繼而在誕生為新的生命。

魂魄輪迴不息，但每一世都獨一無二。

「原來超渡動物和人類也沒有什麼分別嘛。」阿己的聲音從荀非背後響起：「古藉記載，人類有三魂七魄，而動物只有二魂，還以為處理上會有些不同。」

荀非沒有望向阿己，而是一邊繼續目送升天的亡魂，一邊答道：「三魂七魄都只是虛數，實際上魂魄可聚可散，只是以人類的力量，還無法去細數。」

「真的嗎？」阿己驚訝道：「從沒聽過這種說法啊，是只傳天師的秘聞嗎？」

「不，是我自己觀察所得。」荀非說：「不過我想經歷得多的人，都會發覺。」

「那為什麼都沒人去更動那些古藉的說法？」阿己不懷好意地問。

荀非直接地回應道：「我試過，結果被長老們狠狠地教訓了一餐。」

阿己聞言，先是錯愕，然後忍不住爆笑了出來。

「那麼，這次的評審結果如何呢？」待阿己笑完，荀非才問道。

「在能力方面，可謂無懈可擊。」阿己正經地答覆：「十個老練的驅魔人，說不定都比不上你一個人，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天師。」

「這不是長老們關心的重點吧？」荀非淡淡地道。

「手法方面的話…」阿己說：「作為一個收費的驅魔人來說，完全不及格，簡直一塌糊塗，如果你是我這種自由身道士的話，保證再也沒有下一單Job了。」

「是嗎。」荀非站了起來，拍了拍外套上的塵，向著大門的方向前進。

「你為什麼會這樣處理？明明那老頭是你們司命之門的大金主，這次的委託應該也是付了一大筆錢吧？」阿己說：「畢竟連我這當評審的，都有那麼多的報酬。」

「那些重要嗎？」

「錢？很重要啊。」

「比生命還重要？」

「不相上下吧？畢竟人沒有錢就活不下去的。」

「那和已經逝去，無法回頭，也無法再改變，只能等待消失的曾經的生命相比呢？」

「…太注重情緒了，這就是你不合格的主要原因。」

「我只不過是隨心而行。」

「心即理嗎…」阿己淡淡地笑了起來：「年輕真好，還可以率性而行。」

「你也還沒老啊？」

「嘿。」阿己苦笑道：「你…還打算回去嗎？」

「還有其他選擇嗎？」荀非歪頭問道。

「這方面你倒像是個小孩了。」阿己說：「你沒想過他們為什麼要請外人來審核你嗎？」

「沒有，畢竟自有記憶起，我的生活就充滿考核和測試。」

「這次可不同，他們請我，就是想借助外人的口來對付你，既免招人話柄，不必背上欺師之名，又能壓制住你這個無法掌控的天師。」

「他們還能怎麼對我？」荀非好奇地問。

「要猜的話，我想是軟禁吧？」阿己答道：「待相關的人開始習慣你不在之後，就可以除掉你，然後捧一個合意的人當下一任天師。」

「這樣啊，那其實和現在也沒什麼分別嘛…」荀非平淡地說道，然後繼續走向迎接他的同門眾人所在之處。

「你…」阿己望著荀非不由自主的背影，不禁問道：「不逃嗎？」

「…逃？」荀非就像從沒聽過這詞一樣，露出迷茫又混亂的表情，看起來卻更貼合他的年紀：「還有這種選項的嗎？」

一直被圈養的天師，首次認知到，名為自由的那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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